通风管里的灰尘还没落定。我靠在弯道处,右肩那块皮肤还在发热,像是贴了块烧红的铁片。周婉宁趴在我身后,呼吸压得很低。刚才的爆炸震得管道支架松动,碎屑掉进后颈,但我没动。
我知道她还在等我解释。
胎记发光的事,她看见了。系统弹出的红字警告,她也听见了。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我抬手摸向腰间,夜视仪还在。昨天签到拿到的东西,一直没机会用。现在正好。
我把设备拿出来,金属外壳沾着灰。先没戴,而是用匕首尖轻轻敲了下前方管壁。三下短,两下长。没有回音波动,也没有震动反馈。监听装置应该没装到这里。
确认安全,我才把夜视仪戴上。
视野瞬间变成幽绿色。管道结构清晰起来,锈迹、接缝、螺丝孔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调了下焦距,往前看。
三十米外,有东西不对劲。
三组热源静止不动,分布在左右两侧和正前方。仔细一看,是细线横穿通道,连着底下伪装成排水盖板的金属箱。绊雷。有人提前在这里布了陷阱。
不止一个。三角分布,主雷加诱饵,手法专业。
我回头,压低声音:“前面有雷,别动。”
周婉宁点头,立刻趴平身体。
我从战术带上取下最后一枚战术手雷。拉环咬在嘴里,保险销拔掉。默数节奏,估算距离和弧度。这种老式手雷延时三秒,投远了炸不到雷区,投近了会被挡。
必须准。
我侧身,单膝跪地,手臂后摆。发力点在肩膀,不是手腕。这是当年在山地训练营学的,教官说,爆破手的手腕不能抖。
扔出去。
手雷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滚动两圈,正好卡进左侧雷区缝隙。
三秒。
轰!
火光冲天而起,冲击波顺着管道猛推过来。我扑倒在地,手挡在周婉宁头上。热气裹着碎铁皮扫过背部,有几片扎进冲锋衣,但没破皮。
连锁反应开始了。
第二声炸响来自右侧,是诱饵雷被引燃。第三声沉闷,应该是燃气管道破裂。第四声更远,可能是备用电源箱爆了。
烟雾迅速弥漫。
我爬起来,一把拽住周婉宁胳膊:“走!”
她踉跄一下,我没停,拉着她往前冲。夜视仪还能用,视野里一片绿,但能看清地面哪些区域温度异常。燃烧的电缆避开,塌陷的支架绕行。
我们翻过一段倒下的横梁,脚下湿滑。是水渗进来,混着油污。每一步都得踩实。
“还有二十米。”周婉宁喘着说,“尽头是排污管。”
我点头,目光死盯前方。
光亮起来了。
不是应急灯那种闪烁红光,是稳定的白光,从通道尽头照出来。五个人影正在操作机械臂,焊接一扇厚重铁门。轨道嵌进水泥层,门体是合金材质,底部还没完全落下,但已经快了。
他们是在封路。
这门一旦焊死,后面再没人能过去。
我立刻蹲下,示意周婉宁躲到塌陷的检修舱后面。她缩进去,把微型计算机抱在怀里。
我摘下夜视仪。
眼前黑了一下。适应黑暗需要时间。我闭眼三秒,再睁开,视线恢复。
右肩还在热,但不是疼。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跳动,和心跳同步。我不去碰它。
检查装备。
匕首一把,刀刃完好。战术手电一支,电池两节。无枪械,无备用弹药,无爆炸物。
不能再靠远程解决。
我转向周婉宁,声音压到最低:“等我动,你立刻贴墙右移,找掩体。”
她看着我,眼神没闪。点点头。
我重新戴上夜视仪。
热成像画面里,五个目标都在动。三点钟方向那个最孤立,背对我们,手里拿着遥控器,在调试什么。位置最佳。
只要他一倒,其他人反应前会有两秒空白。
够我突进七米。
我摸出战术手电,拆开后盖,把电池反装。这不是照明工具了,是干扰器。简单电路改装,能制造短暂电磁脉冲,让电子设备失灵一秒。
不多,但也许有用。
我把它塞进左口袋,右手握紧匕首。
现在只等时机。
前方铁门焊接声持续不断。火花四溅,在夜视仪里像绿色雨点。那个落单的雇佣兵低头看表,似乎在等指令。
他左手戴着战术手套,右手没戴。露出手腕内侧。
我能看见他的动脉跳动。
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肌肉绷紧。
突然,右肩猛地一烫。
像电流直接打进神经。
我眼前闪过一帧画面——不是现实,是记忆碎片。雪山基地的走廊,RR-7实验舱,赵卫国站在玻璃后,手里拿着针管。
画面一闪而过。
我晃了下头,稳住。
不是幻觉。是响应。
这热度不是坏事。它在提醒我什么。
我盯着那个雇佣兵的后颈。
动手。
我起身冲刺。
脚步声被爆炸余音掩盖。七米距离,两步半。他抬头时我已经到了背后。
左手掏出手电改装的干扰器,拍在他脖子侧面。咔的一声,他手腕上的遥控器屏幕黑了。
他一愣。
我右手匕首横切,刀锋掠过他喉咙下方。他张嘴要叫,声音卡在气管里。
身体软下去。
我接住他,慢慢放倒。
其他四人还没发现。
焊接声继续。
我蹲在尸体旁,快速搜身。找到一把战术刀,一枚信号弹,还有一个小型接收器。频率显示正在接收外部指令。
他们不是独立行动。
有人在远处指挥。
我把接收器塞进口袋,回头看向周婉宁。
她已经移到右侧掩体,正对我点头。
我刚要起身,眼角忽然一动。
夜视仪画面中,尸体脖颈处有东西反光。
我拨开衣领。
一块皮下芯片,嵌在锁骨上方。表面刻着S-07。
和之前爆破专家耳朵里的机械义耳编号一样。
这不是巧合。
他们是同一批人,同一种改造。
我盯着那串数字,脑子里闪过文件背面的神经图谱。胎记位置,和图上标记点重合。
系统为什么现在启动应急方案?
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刻?
没时间想了。
前方铁门下降速度加快。只剩四十厘米高。
我站起身,冲向下一个掩体。
刚移动两步,头顶传来机械运转声。
不是焊接。
是锁扣闭合。
门要关了。
我加速。
十五米。
十米。
八米。
一名雇佣兵终于发现异常,转身大喊。
其余三人立刻停止作业,有人去摸枪,有人按动控制面板。
我冲到最后一个检修口,跃出。
他们开火了。
子弹打在管道壁上,火星乱溅。
我扑地翻滚,靠近铁门轨道。地面还有三十厘米空隙。
够了。
我侧身滑入,匕首在前。
第一人想踹我,我抓住他脚踝往里一拽,顺势翻身起来。肘击砸在他下巴上,他仰面倒地。
第二人举枪,我甩出匕首。刀柄撞偏枪口,子弹打向天花板。
第三人大吼,直接扑上来。
我退半步,让他冲过头,反手锁喉。他挣扎,我膝盖顶他后腰,把他按在地上。
剩下两人在门外,开始拆面板,想手动降门。
门体还在下落。
我抬头看,只剩二十厘米。
周婉宁还在外面。
我松开俘虏,冲向控制箱。面板上有四个按钮,颜色不同。红色是紧急制动,黄色是复位,蓝色是重启,绿色是关闭。
我不知道哪个是对的。
但没时间试。
我掏出战术手电改装的干扰器,直接砸进面板缝隙。
啪!
火花爆出。
整个系统断电。
铁门停住。
我喘口气,回头看向缝隙。
周婉宁正趴在地上,往里钻。
她刚进来一半,外面突然传来沉重脚步声。
不止一人。
增援来了。
我立刻捡起地上的一把枪,拉开保险。弹匣满,能打十发。
周婉宁爬进来,我递给她战术刀。
“贴墙。”我说。
她靠边站好,打开微型计算机。屏幕亮起,开始扫描信号源。
我盯着铁门缝隙。
脚步声越来越近。
第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外。
我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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