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归一者的老巢与信念的交锋
阻止了两界同步的“归一仪式”后，我们并未停歇。根据界星盘的残留能量轨迹，以及从落星湖古籍中破译的线索，归一者的核心据点指向了位于大陆西北的“裂风峡谷”——那里曾是千年前守界者与初代归一者决战的战场，也是归一者理念的发源地。
裂风峡谷以常年刮着能撕裂岩石的狂风得名，峡谷两侧的山壁如同被巨斧劈开，呈现出狰狞的黑色，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沟壑，那是能量碰撞留下的痕迹。
“光是站在这里，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道士用头巾裹紧脑袋，抵御着呼啸的狂风，“这风里都带着股怨气。”
白衣女子的长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紧了紧手中的长剑：“怨气源于执念。千年前的决战没能彻底消除归一者的理念，才让他们死灰复燃。”
我握着界星盘，盘面上的指针正死死指向峡谷深处：“他们的老巢就在里面，能量很集中，应该有不少人。”
我们顶着狂风，沿着峡谷底部的碎石路前进。越往深处，风势越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寂静。峡谷中央，一座由黑色岩石砌成的堡垒赫然出现，堡垒的大门上雕刻着与“归一论”古籍相同的扭曲符文，符文在风中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就是这里了。”我示意大家停下，“堡垒周围有能量屏障，硬闯肯定会打草惊蛇。”
道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这屏障能吸收周围的能量，包括我们的守界之力。不过……它有个弱点。”他指着堡垒左侧的一座小山，“那里的能量流动与其他地方相反，应该是屏障的能量节点，只要毁掉它，屏障就会失效。”
我们兵分两路，白衣女子和道士去摧毁能量节点，我则留在原地吸引注意力。
我运转守界之心，故意释放出一股强烈的能量波动。果然，堡垒的大门缓缓打开，十几个身披黑袍的归一者冲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黑石山和落星湖都出现过的那个黑袍人。
“守界者的后裔，你果然敢来。”黑袍人语气平淡，眼神却透着狂热，“看来你还没明白，‘归一’是两界唯一的出路。”
“用奴役和抹杀灵智换来的‘出路’，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握紧拳头，金色光芒在体表凝聚，“千年前先祖没能让你醒悟，今天我会让你明白，守护的意义从来不是强迫，而是尊重。”
“尊重？”黑袍人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身后的归一者进攻，“弱肉强食是天地法则，弱者就该被强者引导，这才是最高效的‘尊重’！”
归一者们同时发动攻击，黑色的能量球如同雨点般朝我袭来。我不闪不避，守界之心的力量爆发，金色光罩将能量球全部挡下，光罩上的守界符文与能量球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
“就凭这点力量，也敢来挑战‘归一’的伟力？”黑袍人亲自出手，他手中的黑色古籍再次展开，书页上的符文化作一条黑色巨蛇，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
我侧身避开巨蛇的攻击，同时凝聚力量，一拳砸向巨蛇的七寸。金色光芒与黑色能量碰撞，巨蛇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化作无数黑色光点消散。
“你的力量确实比之前强了，但还不够。”黑袍人眼中红光闪烁，“我会让你亲眼看看，‘归一’后的世界有多‘完美’！”
他将古籍抛向空中，古籍迅速变大，书页上投射出一幅巨大的影像——那是一个所有生灵都失去自主意识，如同行尸走肉般机械生活的世界，没有纷争，没有痛苦，却也没有欢乐和希望。
“这就是你想要的？”我看着影像，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一个没有灵魂的世界，再‘完美’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黑袍人似乎被我的话刺痛，声音变得尖锐，“纷争带来的只有毁灭！千年前的战争，百年前的异界入侵，还有现在的能量失衡……都是因为生灵有了‘自我’！只有抹去‘自我’，才能真正实现永恒的和平！”
“你错了。”我摇了摇头，体内的守界之心与界星盘共鸣，散发出柔和而坚定的光芒，“正是因为有‘自我’，才有守护的信念；正是因为有差异，才有交流的意义。和平不是消除不同，而是学会在不同中相互尊重。”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峡谷。那些进攻的归一者动作明显一滞，眼中的狂热似乎被一丝迷茫取代。
就在这时，堡垒左侧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笼罩着堡垒的能量屏障如同破碎的玻璃般消散。
“成功了！”道士的声音传来，他和白衣女子冲了过来，与我并肩而立。
黑袍人见状，脸色大变：“一群废物！连个能量节点都守不住！”
他不再与我争辩，将所有能量注入古籍，黑色巨蛇再次出现，这一次，巨蛇的体型比之前大了数倍，身上的鳞片闪烁着幽光，显然是要拼命了。
“一起上！”我大喊一声，与白衣女子、道士同时发动攻击。金色光芒、银色剑光、青色符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大的能量洪流，朝着黑色巨蛇冲去。
“轰隆！”
能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的碎石吹得漫天飞舞，黑色巨蛇发出一声哀鸣，身体寸寸断裂，最终彻底消散。黑袍人被冲击波震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堡垒的大门上，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古籍也变得黯淡无光。
我们一步步走向他，他看着我们，眼中充满了不甘和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
“因为你从未真正理解过和平。”我蹲下身，看着他苍白的脸，“和平不是单方面的强加，而是双向的理解。你所谓的‘归一’，不过是用一种新的暴政取代旧的纷争。”
黑袍人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随着他的倒下，那些残存的归一者失去了能量支撑，纷纷瘫倒在地，眼中的狂热褪去，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我们走进堡垒，里面的景象让我们震惊。堡垒的中心是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绑着许多来自人界和异界的生灵，他们的灵智被禁锢，正在被抽取能量，显然是归一者准备进行最后仪式的“祭品”。
“快解开他们！”我们立刻动手，用守界之力和骨符解除了禁锢在他们身上的能量。当最后一个生灵恢复清醒时，祭坛上的符文彻底熄灭，再也无法启动。
清理战场时，我们在堡垒的密室里发现了更多的古籍和信件，这些资料详细记录了归一者千年来的活动轨迹和理念演变。原来，初代归一者并非一开始就主张极端融合，只是在经历了亲人死于两界战争后，才逐渐走向偏执，认为只有消除所有差异才能换来和平。
“真是个悲剧。”道士看着手中的信件，叹了口气，“因为失去，所以恐惧；因为恐惧，所以偏执。”
白衣女子收起长剑：“但这不能成为他们伤害无辜的理由。信念如果走了极端，就会变成伤人的利刃。”
我将那些古籍和信件收好：“这些资料或许能让后人明白，归一者的理念错在哪里。只有正视错误，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离开裂风峡谷时，狂风依旧，但风中的怨气似乎消散了许多。阳光透过峡谷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千年前的英灵在为我们送行。
归一者的核心据点被摧毁，首领身亡，残余势力不足为惧。两界的和平，终于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但我们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守护的结束。只要还有生灵存在，就会有不同的理念，就会有新的挑战。
“接下来去哪？”道士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我看着界星盘上代表青风村的光点，笑了：“回家看看。”
是啊，该回家了。秦老汉的米酒应该已经酿好了，父亲和母亲肯定在村口等着我们，村民们或许又在晒谷场上聊着家常……那些平凡而温暖的日常，才是我们一直守护的意义所在。
裂风峡谷的风渐渐远去，我们的脚步朝着家的方向，坚定而轻快。守护的故事，还在继续，但这一次，我们的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希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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