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寒夜里的暖意
几场秋雨过后，天气骤然转凉。青风村的屋檐下挂起了一串串干辣椒和玉米，异界的能量灯也换了暖色调，在寒夜里透着融融的光。连心桥的石栏上凝结了薄薄的霜花，却挡不住往来的脚步——人界的商贩裹着厚棉袄，吆喝着刚出炉的烤红薯；异界的摊贩则支起能量暖炉，卖着热气腾腾的星草汤。
我缩着脖子往知同堂走，怀里揣着母亲刚煮好的姜茶，陶壶的温度透过布巾传过来，暖得人心里发颤。刚到门口，就见白衣女子站在廊下，正对着手里的剑哈气，指尖冻得发红。
“怎么不多穿点？”我把姜茶递过去，她接过去时，指尖的凉意透过陶壶传来，让我心里一紧。
她捧着陶壶笑：“早上看天还好，没料到这么冷。”又指了指廊下的竹筐，“给孩子们带了些异界的‘暖绒草’，晒干了缝进棉衣里，比棉花还暖和。”
筐里的暖绒草果然毛茸茸的，泛着淡淡的银光，摸起来像握着团云。我想起母亲昨晚熬夜给孩子们做的棉手套，连忙跑回屋取来：“正好配你的暖绒草，让孩子们把手套里塞点，就不冻手了。”
她拿起一只手套，指尖拂过上面绣的小太阳图案：“婶子的手艺真好，比异界的能量暖手宝还贴心。”
上课铃响时，孩子们跺着脚跑进教室，鼻尖冻得通红。白衣女子给每个孩子发了把暖绒草，我则把棉手套分下去。小胖墩把暖绒草塞进手套，举着两只圆滚滚的手欢呼：“像捧着两个小太阳！”长翅膀的异界幼崽也学着他的样子，翅膀尖却不小心扫到了烛台，烛火晃了晃，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歪歪扭扭的大鸟。
课上到一半，外面下起了雪。人界的雪是六角形的，簌簌落在地上，积起薄薄一层白；异界的雪却带着微光，像撒了把碎星，落在能量灯上，瞬间化成了小小的光珠。
孩子们扒着窗户看雪，眼睛亮晶晶的。星轨智者笑着合上书本：“今儿个就上‘雪’这一课吧。”他让孩子们描述自己见过的雪，人界的娃说雪是冷的，踩上去咯吱响；异界的崽说雪是软的，能堆出会发光的雪人。
下课铃响时，雪下得更大了。我和白衣女子领着孩子们去操场堆雪人，人界的娃滚着雪球，异界的崽则用能量塑形，很快就堆出个奇奇怪怪的雪人——脑袋是发光的能量球，身子是白胖胖的雪团，脖子上还围着母亲织的旧围巾，滑稽又可爱。
“手都冻红了。”白衣女子掏出块手帕，给身边的小丫头擦手，又从布包里摸出些异界的“暖晶糖”，分给孩子们，“含着这个，身子就暖和了。”
糖在嘴里化开时，果然有股暖流顺着喉咙往下淌，连冻僵的脚趾头都舒服起来。我看着她给孩子们分糖的样子，阳光透过雪粒照在她脸上，睫毛上沾着的小雪花像碎钻，闪得人心里发暖。
秦老汉提着个食盒走来，掀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红薯和玉米：“快趁热吃！我家老婆子在灶上炖着羊肉汤呢，等会儿给你们送去！”异界的螺旋角老者也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能量锅，里面的星草汤咕嘟冒泡，香气混着红薯的甜，在雪地里漫开来。
孩子们围坐成一圈，捧着红薯啃得满嘴流油，喝着星草汤的咂嘴声此起彼伏。白衣女子咬着半块红薯，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你看雪人脖子上的围巾，被风吹得像在招手呢。”
我抬头望去，雪人果然像在笑，围巾飘啊飘，像在说“这冬天真暖和”。远处的连心桥上，有人撑着伞走过，人界的油纸伞和异界的能量伞挨在一起，伞沿的雪水汇成一小股，滴在桥上，很快又结成了冰，却冻不住伞下相谈甚欢的笑语。
雪停时，夕阳把雪地染成了金红色。孩子们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雪，簌簌落在我们发间。白衣女子帮我拂去肩上的雪，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暖得像春天的风。
“晚上去我家喝羊肉汤吧。”我鼓起勇气说，“我娘说，加了异界的寒草，既能暖身子又不上火。”
她眼里的光比夕阳还亮，点了点头：“好啊，我带瓶流萤蜜来，配汤喝正好。”
回去的路上，我们踩着厚厚的积雪，脚下咯吱作响。她的发梢沾着雪粒，像落了串星星；我的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暖晶糖，甜味混着雪的清冽，在舌尖漫开来。
知同堂的雪人还站在操场上，围巾在晚风中轻轻晃。远处的窗户里透出灯光，有人影在晃动，大概是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父亲在劈柴，秦老汉正和螺旋角老者围着暖炉喝酒——这些细碎的暖意，像雪地里的炭火，把整个冬天都烘得暖暖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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