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福克斯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
当刘备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是与往常有些不同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脸上那惯常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和煦笑容淡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毫不掩饰的凝重。
“刘备先生,请坐。”
邓布利多没有寒暄,直接指向对面的椅子,语气是少见的直接。
“请原谅我直到现在才与您进行这次谈话。事实上,我犹豫了很久。”
刘备依言坐下,姿态依旧从容,如同山岳。他静待下文,知道这位西方的智者即将说出至关重要的话。
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透过半月形眼镜,坦诚地注视着刘备:
“我在犹豫,是否应该将您——一位来自遥远东方,承载着自身辉煌历史与责任的帝魂,更深地卷入我们这片土地上……这场可能需以生命为代价的战争。”
“这并非我们的传统,也非我们的荣耀,这只是一场必须面对的黑暗。”
他微微停顿,仿佛在组织语言,然后以一种清晰而沉重的语调,开始叙述:
“汤姆·里德尔,也就是伏地魔,已经以某种不完美的形态复活了。”
“我们通过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位冒着极大风险潜伏在敌人内部的同伴——确认了他的藏身之处,位于阿尔巴尼亚的一座古堡。”
“并且,托斯内普的‘福’,他和他的追随者们目前正陷入一种……呃,独特的生理困扰(指打嗝冒红烟),但这暂时的混乱无法掩盖其本质的危险。”
“斯内普的身份使他处于极度危险的边缘,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让他万劫不复。”
“而更令我担忧的是。”
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我们发现了另一样东西,一枚来自冈特老宅、蕴含着极其古老黑暗力量的戒指。”
“它很可能与传说中的‘复活石’有关,这带来了我们无法预知的变数和威胁。”
他将所有关键信息和盘托出,没有隐瞒,没有修饰。
最后,他站起身,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校长,更像是一位为了守护什么而不得不向他人求助的长者。
他看向刘备,目光恳切而真诚:
“我深知,这样的请求对您而言并不公平。您本可超然物外。”
“但为了这片土地上那些可能被战火波及的无辜生命,为了那些尚且懵懂、理应拥有未来的孩子们——比如哈利,比如您的弟弟伊利斯泰尔——”
“我能否在此,恳请您的力量?”
“这不是为了腐朽的魔法部,甚至不全是为了霍格沃茨这座城堡,而是为了‘人’本身。”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福克斯偶尔梳理羽毛的细微声响。
刘备并未立刻回答。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时空,回到了某个遥远而沉重的时刻。
他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的重量,用的是汉语,仿佛在吟诵一段刻入灵魂的史诗:
“昔年,白帝城托孤,孔明涕泣受命。朕……孤,亦曾将社稷江山、未竟之志,托付于肱骨。”
“承诺二字,重于泰山,系万千生灵之望。”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聚焦在邓布利多身上。
那双平日里温和内敛的黑眸,此刻锐利如出鞘的章武剑,一股无形的、属于帝王的威仪悄然弥漫:
“孤在此世,得霍格沃茨一隅安宁,授业传道,结识如汝这般人物,便是承了此方天地之因果。”
“今有邪魔肆虐,荼毒生灵,妄行不义,孤既见之,岂有坐视之理?”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此役,在汝看来,或为守护家园之战争。在孤眼中,此为‘不义’,当伐之。”
“无需汝以孩童之名相托,孤心已决。”
没有慷慨激昂的誓言,只有平静的陈述,却比任何誓言都更加坚定。
这不是对邓布利多个人的承诺,这是一位帝王对“不义”的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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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校长室里沉重而宏大的托付相比,格兰芬多塔楼里的气氛则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混合着焦虑与不切实际幻想的躁动。
学期即将结束,走廊里已经开始弥漫着假期将至的松散气息。
但哈利却感觉心头像压了一块石头。
返回女贞路四号?那个把他当成怪胎和累赘的地方?
在明知伏地魔已经复活,外面世界暗流汹涌的时刻,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强行塞回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头里。
“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
哈利烦躁地抓着他本来就乱糟糟的黑发。
“整整一个暑假!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知道!”
罗恩正趴在地上,对着一张破旧的欧洲魔法界地图指指点点,嘴里念念有词:
“……从阿尔巴尼亚边境利用飞天扫帚低空潜入……或者让多比带着我们直接幻影移形到城堡厨房!”
“复方汤剂一旦熬好,我们就变成食死徒,混进去,说不定还能偷听到老伏是怎么打嗝的!啧啧,那场面……”
赫敏从一堆厚厚的书本里抬起头,用羽毛笔毫不客气地敲在罗恩的后脑勺上:
“罗恩·韦斯莱!清醒一点!”
“我们甚至连幻影移形都没到年龄学习!私自闯入已知的黑巫师据点?这比独自挑战一头火龙还要愚蠢一万倍!”
“而且复方汤剂至少还需要一个月才能熬制完成!”
她放下笔,拿出另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羊皮纸,语气变得务实起来:
“不过,我们不能浪费这个暑假。我制定了一个系统的黑魔法防御术自学计划。”
“从《普通咒语及解咒》到《魔法防御理论》,再到一些实用的格斗技巧(这里她看了一眼哈利,似乎想到了什么),我都列了书单和练习日程。”
“我们需要变得更强,而不是去送死。”
哈利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染上夏日浓郁绿色的场地,远处海格的小屋依稀可见。
他握紧了拳头。
赫敏是对的,盲目冒险等于自杀。但他绝不能像个无助的婴儿一样被保护起来。
“你说得对,赫敏。”
哈利转过身,眼神里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这个暑假,我们必须用来提升自己。德思礼家关不住我,至少关不住我的脑子和我练习魔咒的决心”
他心中已然下定决心,无论多么艰难,他都要利用一切机会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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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堡的一条走廊里,刘备负手而立。
刚刚结束与邓布利多的谈话,让他身上那丝属于昭烈帝的威严尚未完全收敛。
他看到了正从拐角处走来的哈利、罗恩和赫敏,听到了他们关于“暑假计划”只言片语的激烈讨论。
他没有上前,只是静静地站在廊柱的阴影里。
看着哈利那稚嫩却已背负太多的脸庞,看着罗恩那跃跃欲试的莽撞,看着赫敏那试图用知识和计划掌控一切的认真……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那里面有感慨,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与云长、翼德,满腔热血,欲匡扶汉室。
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因为这些孩子即将面对的,是远比战场厮杀更诡谲黑暗的魔法战争。
更有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方才对邓布利多的承诺,亦包含了对这些尚且不知战争全貌的少年的庇护。
他没有点破他们天真(甚至可笑)的“冒险计划”,也没有上前给予什么长者式的告诫。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走过,将他们的身影印入心底。
乱世已露端倪,幼虎尚需磨砺。
而他,季汉昭烈帝刘备,既然承了此间因果,见了此间不义,那么,无论是隐藏在阿尔巴尼亚古堡里的蛇魔,还是那萦绕在冈特老宅的古老诅咒,他都必将——
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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