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伊猛地扑过来抱紧易川,“川儿,我明白了!”
“咳咳……咳”
易川被抱得死紧,斜眼瞟了眼欣喜若狂的巴伊,这小子下手真是没个轻重,这一下撞在他身上差点没给他撞出内伤来。
顺手拍了拍巴伊的后背,还是冷静一点好,大悲大喜的等会别真整出毛病了。
但巴伊高兴起来可不是他拍两下就能止得住的,等到易川无奈地开始叹气时,巴伊终于将他松开,眼睛亮得出奇,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脸上竟然难得的出现了一丝不好意思,
“川儿,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啊!”
巴伊心里雀跃不止,转身朝门走去,身后突兀地“呃呃呃!”将他喊住,他疑惑回头,“怎么了?难不成还舍不得我?”
要是川儿要他留下来,他倒也不会拒绝。
他看了看房间里的两张床,有些犯难,“可这里只有两张床……”
要是自己和川儿睡一张床,牧队肯定不同意,难不成让川儿和牧队睡一起?
易川一看巴伊那张望的样子,不必问也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又在想些什么胡闹的主意。
不过,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巴伊嘛!
易川笑着举起写了字的纸,示意巴伊看。
「刚才托你办的事,做得不错」
巴伊脸上的浮想翩翩瞬间转为失望,很显然他会错了意,至于川儿托他办的事,他半调侃半抱怨地说:
“你还说呢,川儿,我还以为我是什么重要人物,你才会把那纸条交给我,结果我只是个送货的,连纸条内容是啥都没看清,就被牧队抢走了!”
他当然不是真要埋怨易川的意思,下一句便好奇地追问道:“所以那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啊?”
易川却没能听见巴伊说的后一句话,眉头微蹙。
巴伊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纸条被宁浮一抢走了?可徐商分明照着他纸条上的请求来到了监察庭,还带走了耿芦。
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
宁浮一拿走了纸条,替他去办了那件事。
难怪,难怪徐商那么轻松就答应了他的请求,难怪宁浮一刚才在监察庭门外要说那一句莫名其妙的“多谢”。
“……儿……”
“川儿!”
易川回神,眼前一双手胡乱晃着,耳边是巴伊疑惑的声音,“想啥呢?你还没告诉我那纸条上写的什么呢!”
巴伊脸色仿佛便秘一样,浑似打听不出纸条上所写,今晚就会抓耳挠腮失眠一整夜一样。
易川噗嗤一笑,在巴伊眼巴巴的目光下,缓缓摇了下头。
不是他故意想逗巴伊,只是这件事本来就和巴伊无关,既然阴差阳错之下巴伊没能看见纸条上写的内容,倒不如一直不知情,别掺和这件事。
“你——”
“叩叩叩”
两人目光同时移向大门处。
“奇怪了,”巴伊抬脚走过去,“牧队没带门卡吗?”
门朝内拉开,门外却不是预料中的牧队。
来人生得清秀又带着少年气,只是脸色惨白,这丝少年气被病态压了去,两只手腕被绷带包成了粽子,这堡垒里身上带伤的比没伤的多,这样子出现在堡垒里倒不稀奇。
巴伊上下打量一眼,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人,皱眉,“你谁啊?”
面前这人平静回应:“耿芦,我来找易川。”
巴伊一愣,下一秒眼底一震,失声喊了出来,“啊???”
“你说什么??你叫什么??”
耿芦本想绕过这聋人进去,但转念一想,自己刚才也是多亏了这人制造混乱才能混进堡垒顶层,于是耐着性子重复,“耿芦。”
巴伊脸上一下子绷不住了,“你你你你,你来找川儿私会???”
“不对!”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又一变,抬手指着耿芦,“你不是死了吗??”
他还以为刚才川儿写的“抓我是个误会”,是指抓错了犯人。
身后刚走过来的易川扶额无奈,这都哪跟哪啊?
他轻轻拉开巴伊,让这略显诡异的话题暂时停一下。
耿芦并未理会巴伊的失态,对着易川颔首低眉行了一礼,眼底透出敬畏之色。
巴伊被易川拉到旁边,没能看见耿芦这有些反常的举动,他正欲再说些什么,没想到易川用手将他“请”到了门外。
巴伊踉跄一步站稳后,心里委屈,“川儿,你们……”
见巴伊又要说些奇怪的东西,易川赶忙示意耿芦自己解释。
“你误会了,我没死,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私会,”耿芦淡淡解释。
易川对着巴伊微笑点头,对对对,你小子听完解释就不要再乱说了。
想来巴伊一定是闯监察庭时,一不小心把祝钧那疯人的疯话听了进去,信以为真了。
接着不等巴伊说话,他顺手就将门关上。
巴伊微张着嘴看着闭合的门愣住几秒,耿芦死没死一看便知,只是耿芦说他俩不是私会,他还真有点不相信,要不然有什么话非得背着他讲不可!
*
耿芦恭敬地站在易川面前,微垂眼眸,不敢与易川平视。
易川看着略显拘束的耿芦,有些莫名其妙,他记得自己没叫耿芦来见他啊?
将今晚的第三个哈欠死命压下去,他在耿芦面前的人设可是隐藏强者,打哈欠实在不像高手的行为。
只是哈欠压得住,眼皮却开始打架,他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已经过了零点,思绪漫无目的地乱飘,宁浮一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他真的想睡觉了。
半晌面前这人都没有出声,他终于把视线移到了耿芦身上,恰好对上耿芦看来的视线。
大眼瞪小眼,易川突然福至心灵,轻咳一声,抬手试探性地做了个“说吧”的手势。
耿芦心里松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只要站到这位面前,他总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尽管这位并没有为了威慑他而给他施加任何威压。
脑海里闪过早上这位沾血在地上写的三行字:
「制造假死现场,留下身份手环」
「今晚敌不动,择日围杀,敌动,祝钧易怒,见机行事激怒他自己招出」
「若我被抓,放出监察庭不公,欺压底层守序者的消息」
耿芦敛起目光,对着易川又一躬身,“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已完成,多谢您对我的不杀之恩,还替我寻了个新的小队容身。”
他并不傻,以这位的实力,完全可以先杀了他,再寻机会杀了祝钧。
虽然他知道祝钧在这位眼里不过蝼蚁,但有一事还是必须要提醒一下,他神色一肃,“祝钧今天既然没死成,后面定然还会找您的麻烦,而且你们马上就要一起出任务,恐怕他会对您的朋友不利。”
易川眉头一皱,他明白祝钧说的朋友肯定不是指巴伊,而是被祝钧觊觎已久的青落。
看来祝钧这人,他必须要找机会速杀了。
耿芦见话已带到,也不再久留,“那我就不再打扰您了。”
他与这位的联系到此结束,本来这位强者就不是他能接触到的,只不过祝钧将二人绑在了一起,如今这件事解决完,他已经没有和这位再联系的可能。
见易川点头,耿芦转身离开,可手刚摸到门把手,身后又传来一脚跺地的响动。
他闻声转身回看,却见原本一脸淡漠的易川双眼微眯,目光里夹杂着审视与探究。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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