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纽约,家中厨房、琴房、书房
这个家,是苏哲远离华尔街硝烟的宁静港湾。在这里,他不仅是哲略资本的掌舵人,更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苏沐冷静睿智,宛如少年版的苏哲;苏安聪慧灵动,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而小女儿苏念,则被所有人认为是母亲许红豆的翻版,活泼可爱,艺术感十足。然而,苏哲对苏念的宠爱,似乎超出了寻常父爱的范畴,细腻得近乎“溺爱”。
片段一:厨房里的专属宠爱
周末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开放式厨房。苏哲,这位平日里在谈判桌上决定着亿万资金流向的男人,此刻正系着一条与他气质略显违和的藏蓝色围裙,专注地站在料理台前。
他正在处理的,是一道看似简单却极其繁琐的蜂蜜香料胡萝卜泥。这是苏念唯一肯吃的胡萝卜做法。
“爹地,我的胡萝卜泥好了吗?”苏念像只快乐的小蝴蝶,蹦跳着跑进厨房,扑过来抱住苏哲的腿,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快了,小馋猫。”苏哲低下头,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柔和,他轻轻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要用小火慢慢煨,味道才够足,念念喜欢的味道,一点都不能马虎。”
这时,许红豆端着咖啡杯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温柔又带着点无奈的笑容:“我们苏董现在这手艺,米其林三星主厨都要自愧不如了。沐沐和苏安可没吃过你亲手做的这么精细的菜。”
苏哲手下动作不停,将煨好的胡萝卜小心压成泥,语气自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偏爱:“念念还小,胃口也挑。男孩子嘛,不用那么精细。” 他撒了一个小小的、连自己都未必察觉的谎。苏安比苏念大不了几岁,却也从未享受过这般“专属定制”。
当那碗色泽金黄、香气独特的胡萝卜泥被端到苏念面前时,小女孩发出雀跃的欢呼,舀起一大勺,满足地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爹地最最最好了!是世界上最好的爹地!”
苏哲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和满足的笑脸,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那份由衷的喜悦和满足,仿佛完成了一项极其重要的投资。许红豆在一旁看着,只觉得父女情深,画面温馨,并未深想这份“专属”背后,是否藏着对另一个模糊记忆的、无意识的补偿。
片段二:琴房里的月光与恍惚
夜晚,家里的琴房静谧而温馨。苏念穿着睡衣,坐在琴凳上,小脚悬空晃荡着。
“爹地,弹《月光》好不好?就弹第一乐章。”她软软地要求。
“好。”苏哲几乎从不拒绝女儿的音乐请求。
他在她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德彪西那空灵而带着一丝忧郁的旋律如水银泻地般流淌出来。苏念安静地靠在父亲身侧,听得入神。
苏哲弹奏时,目光偶尔会落在女儿专注的侧脸上。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她小巧的鼻梁,长长的睫毛,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在某一刻,看着那灯光下的轮廓,苏哲的心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一个极其模糊、几乎难以捕捉的画面闪过脑海——不是现实中存在的,更像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里似乎也有一个有着类似侧影、笑容明媚的小女孩。那感觉飘忽不定,如同指尖流过的琴音,他想抓住,却已消散无踪。那是他很多很多年前,或许在父亲苏志远那里,无意中瞥见过的、黄亦玫童年的照片留下的、几乎被遗忘的印记。
“爹地,你弹得真好听!”苏念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苏哲回过神,对上女儿崇拜的眼神,那瞬间的恍惚被浓浓的父爱取代,他微微一笑,继续专注于指下的旋律,仿佛刚才那异样的感觉从未发生。
许红豆有时会静静地站在琴房门口,听着里面流淌的琴声和女儿偶尔的点评,她觉得这是生活赐予她最美好的礼物之一。她看到的,是丈夫对女儿艺术兴趣的培养和陪伴,是父爱的深沉表达。
片段三:书房里的“特权”与撒娇
苏哲的书房,是家中最威严的地方,通常禁止打扰。但苏念拥有独一无二的“豁免权”。
“爹地!”书房门被推开一个小缝,苏念抱着数学作业本探进头来,小眉头皱着,“这道题好难,我不会。”
正在审阅文件的苏哲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脸上的严肃瞬间化为耐心和温柔:“过来,爹地看看。”
他将女儿抱到膝上,接过作业本。那是一道逻辑推理题,对小学生来说确实有些难度。苏哲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用最生动易懂的方式,一步步引导她思考。
“哦!我明白了!”苏念恍然大悟,开心地搂住他的脖子,“爹地你真厉害!比我们老师讲得还清楚!”
有时她还是会不懂,便开始耍赖,晃着苏哲的手臂撒娇:“爹地~你再讲一遍嘛,用那种讲故事的方法讲!”
这种在其他孩子甚至下属看来不可思议的“干扰”,在苏念这里却是常态。苏哲非但不恼,眼底反而带着纵容的笑意,捏捏她的小鼻子:“好,给我们家的小公主再讲一遍‘城堡与卫兵’的故事。”
许红豆有一次恰好看到这一幕,笑着摇头:“你啊,也就念念能这么‘无法无天’。沐沐和苏安要是敢在你工作时候这样,早就被‘请’出去了。”
苏哲将女儿搂得更紧些,理直气壮地说:“女儿当然不一样。我们念念是女孩子,娇气一点怎么了?” 他将这份偏爱,归结于性别差异,掩盖了那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连自己都未曾明晰的缘由。
片段四:许红豆的理解与“女儿奴”的称号
久而久之,苏哲是“女儿奴”的消息,甚至在小范围的亲友间传开了。大家都觉得,这是硬汉柔情的一面,是父爱的自然流露。
许红豆对此深信不疑,并且感到十分幸福。在她看来,苏念无论是相貌还是开朗的性格,都更像自己。她自然而然地将丈夫对苏念的格外宠爱,理解为是对“小版许红豆”的喜爱,是夫妻恩爱的延伸和证明。
一次,看着苏哲耐心地给苏念梳一个复杂的小辫子(虽然梳得歪歪扭扭),许红豆依在门边,温柔地说:“看你这么喜欢念念,我有时候都觉得,你是不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我小时候的影子?”
苏哲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自然地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带着笑意:“当然,她笑起来的样子,尤其像你。” 这话是真心的,苏念确实在很多地方像许红豆。但这个回答,也巧妙地回避了内心深处那更为复杂、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厘清的情感层次——那份对青春记忆中某个早已模糊的明媚侧影的、无意识的追寻与寄托。
他只是将所有的柔软、耐心和近乎本能的宠溺,都倾注在了这个叫他“爹地”的小女儿身上。仿佛通过疼爱眼前这个真实存在的、鲜活可爱的小女孩,就能填补生命中某些遥远的、未曾言明的遗憾,或是完成一场无声的、与过去彻底的和解。
而在许红豆眼中,这仅仅是幸福最纯粹的模样——丈夫爱她,也无比宠爱他们爱情的结晶,尤其是这个最像她的小女儿。这让她对自己的人生选择,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安心。至于那隐藏在父爱深海之下的、一丝关于过往的微妙涟漪,则永远沉静地躺在时光的河床之上,未被任何人察觉。
事件一:书房里的“小苏教授”与金融启蒙
场景: 纽约家中,苏哲的书房。这是一个充满权力感与知识感的房间,整面墙的书柜,巨大的实木书桌,以及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周末下午,苏哲在处理一些文件。
许红豆端着一壶刚沏好的花果茶走进来,看到了一幅让她嘴角不自觉上扬的景象。
苏念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窝在沙发里看绘本,而是坐在了父亲那张宽大、象征着权威的皮质办公椅上。椅子对她来说太大了,她几乎是陷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和一双认真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苏哲呢?他拉过一张普通的访客椅,坐在女儿旁边,身体微微倾向她,正指着屏幕上的曲线图,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耐心甚至带着点诱导的语气讲解着。
苏哲:“……所以你看,念念,这条线往上走,就说明大家对这个东西的未来很看好,愿意用更高的价格去买它。”
苏念(歪着头,小手托着下巴,像个小大人):“那如果它一直往上,会不会像杰克种的魔豆一样,通到天上去?”
苏哲(被女儿天真的比喻逗笑,笑声低沉而愉悦):“哈哈,理论上不会,但你的想法很棒!市场有时候就需要一点童话般的想象力。不过,我们更需要的是……”他顿了顿,引导她。
苏念(立刻接上,模仿着父亲平日的语气):“是冷静的头脑和扎实的分析!”
苏哲(眼中闪过激赏的光芒):“没错!不愧是我的女儿。”
这时,许红豆笑着走近,将茶盘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我们家的两位金融家在讨论什么国家大事呢?”
苏念看到妈妈,兴奋地从大椅子上滑下来,跑过来拉住妈妈的手。“妈妈!爸爸在教我看股票图!他说等我再大一点,可以给我一个小账户,让我自己试试!”
许红豆有些惊讶地看向苏哲。给一个9岁的孩子开投资账户?这对苏沐和苏安都是没有过的。苏沐13岁了,苏哲才开始系统地跟他讲一些商业案例,要求极为严格。苏安对金融兴趣不大,苏哲也从不强求。
苏哲接收到妻子的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但眼神里的得意藏不住。“咳咳,念念很有天赋,对数字和图形很敏感。兴趣要从小培养嘛。”
许红豆看着丈夫那副“我女儿就是天才”的骄傲表情,又看看女儿因为得到父亲肯定而闪闪发光的小脸,心里涌起的不是质疑,而是满满的暖意。她走过去,轻轻揽住苏念的肩膀,对苏哲笑道:“你呀,别把我们的小公主培养成一个小工作狂。不过,念念喜欢学,爸爸愿意教,这是好事。”她转而看向苏念,语气温柔,“但是念念,要记住,知识是工具,是用来让生活更美好,帮助更多人的,不仅仅是数字游戏,知道吗?”
苏念(认真点头):“知道!爸爸说,金融的力量可以改变世界!”
苏哲(补充道,目光柔和地看着女儿):“但首先要守护好我们的小世界。”
许红豆看着这一幕,内心充满感动:
“看啊,他在念念面前,收起了所有的商界锋芒,变成了一个最有耐心的启蒙老师。他对沐沐是严父,是寄予厚望的传承者;对安安是朋友,是支持他多元发展的伙伴;唯独对念念,他像守护一朵娇嫩的花,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最核心的领域,用最有趣的方式展现给她。这种偏爱,不是溺爱,而是一种毫无保留的分享和引以为傲的期待。他仿佛在透过这个缩小版的‘我’,弥补他生命中可能缺失的、与‘另一个自我’进行温柔对话的时光。这让我觉得,他爱孩子们如此之深,并且用截然不同的方式爱着每一个。”
事件二:花园里的“私人画展”
场景: 家中后花园,阳光明媚的周六上午。苏安在草地上和家庭教师练习网球,苏沐在树荫下安静地看书。苏念则支起了画架,正在写生。
许红豆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出来,看到苏哲正背着手,像一位资深策展人,在苏念的画架前踱步,认真端详着画布上那幅色彩奔放、笔法稚嫩但充满生命力的花园风景。
苏哲:“嗯……这里的色彩对比用得很大胆,念念。这片天空的蓝,和你裙子的颜色形成了呼应,很有想法。”
苏念(头也不抬,继续挥洒着画笔):“爸爸,我只是觉得这样好看。”
苏哲:“感觉最重要!艺术就是感觉!你看这片草地,你用了好几种绿色,层次就出来了,比照片还生动!”
这时,苏安擦着汗跑过来,拿起一块西瓜啃着,凑过去看妹妹的画。“哇,妹妹,你把我们家的花园画得像童话王国一样!”
苏哲(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赞赏):“这就是艺术家的视角!你妹妹抓住了事物的神韵,而不只是形状。”
许红豆走过来,将水果盘递给苏安,也站在一旁欣赏。平心而论,念念的画很有灵气,但绝对谈不上技法高超。苏沐在绘画上其实更有天赋,尤其擅长结构精准的素描,但苏哲看过通常只是点点头,说一句“结构不错,继续努力”。而对念念每一幅充满想象力的涂鸦,他都如获至宝。
苏哲(掏出手机,对着画作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我要把这张设成我的手机屏保。上次那张《爸爸妈妈的婚礼》已经被我办公室的同事们夸遍了。”
苏念(终于停下笔,小脸兴奋得通红):“真的吗爸爸?你真的要用吗?”
苏哲:“当然!这是我收藏的、最珍贵的作品。”
许红豆看着丈夫那副恨不得立刻开个新闻发布会宣布女儿是天才画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她挽住苏哲的胳膊,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说:“苏先生,要不要这么夸张?念念会被你宠坏的。”
苏哲低头看她,眼神清澈,带着一点被戳穿的憨然,但更多的是理直气壮的幸福。“我女儿画得就是好嘛。你看这色彩,这构图,多像你,充满了生命力和美感。”他顺势揽住妻子的腰,“你们母女俩,就是我最大的艺术收藏。”
这句话,像一股暖流,瞬间包裹了许红豆。她看着他,又看看眉眼间确实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女儿,心中豁然开朗。
“他哪里仅仅是在偏爱念念?他分明是在透过爱女儿,来表达对他怀中这个‘大版本’的深爱与欣赏啊!他把对家庭、对妻子、对女儿所有的爱,都浓缩在了对念念才华的这种‘过度’欣赏里。这不是偏心,这是爱屋及乌,是情感满溢后的自然流淌。他看念念的画,就像在看我们共同创造的美好生活,怎么看都看不够。这种被需要、被珍视的感觉,让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事件三:父女的“秘密基地”与星空对话
场景: 家庭影院室。夜晚,孩子们完成了功课。这是一个放松的时刻。
苏沐想看他期待已久的科幻大片,苏安想看一部有趣的动画喜剧。两人正友好地争论着。
苏念(小声地,却带着笃定):“我想看《音乐之声》。”
苏沐(皱眉):“妹妹,那部片子太老了吧?”
苏安:“而且我们看过了呀。”
一直没说话的苏哲清了清嗓子,一锤定音:“今晚就看《音乐之声》。”
在两个男孩轻微的哀嚎声中,苏哲已经起身去选片了,他回头对苏念眨眨眼:“爸爸也想重温一下,尤其是那首《Edelweiss》。”
影片开始后,苏沐和苏安看了一会儿,终究对歌舞片段兴趣不大,相继溜回自己房间打游戏或看书去了。影厅里只剩下苏哲、许红豆和苏念。
许红豆靠在舒适的沙发里,看着屏幕上的光影变幻。她注意到,苏哲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一边看电影一边用平板处理公务,而是全程投入。当电影里响起《my Favorite things》时,苏念跟着轻轻哼唱,苏哲也低声和着,父女俩的声音奇异地和谐。
当放到上校弹着吉他,为孩子们唱起《Edelweiss》时,许红豆看到,苏哲伸出手,将身边的苏念轻轻地、更紧地搂在怀里。苏念的小脑袋自然地靠在父亲胸前,看得目不转睛。屏幕的光映在苏哲脸上,许红豆捕捉到他眼神中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怀念,有一种近乎神圣的温柔,还有一种……仿佛实现了某个遥远梦想的满足感。
电影结束后,苏念因为太晚,已经在父亲怀里睡着了。苏哲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儿,像捧着易碎的珍宝,准备送她回卧室。
许红豆跟在他身后,轻声问:“你好像,特别喜欢和念念一起看这部老电影?”
苏哲停下脚步,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看着怀中女儿酷似妻子的睡颜,声音低沉而充满感情:“是啊。每次看,都好像能看到你们母女俩,在阿尔卑斯山下奔跑、歌唱的样子。那么自由,那么美,充满了音乐和阳光。这大概就是我心里,关于‘家’最完美的画面。”他顿了顿,看向许红豆,目光深邃,“红豆,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样的家,还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她。”
这一刻,许红豆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和幸福。所有关于“偏爱”的细微感受,在这一刻都有了最温暖、最合理的解释。
“原来如此。他不是在简单地偏爱一个女儿。他是在守护一个由我们共同构筑的、他心中最柔软的梦。念念,这个集合了我们血脉、并且外貌上最像我的孩子,成为了这个梦最生动的载体。他和她一起看喜欢的电影,教她金融知识,赞赏她的画作,不仅仅是在履行父亲的职责,更是在与我,与他理想中的家庭生活,进行一场深情的对话。他把对我和这个家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了与念念的互动中。这种‘偏爱’,是他表达终极幸福的方式。作为妻子和母亲,我还有什么比看到丈夫如此深沉地爱着我们的孩子,更能感到满足和高兴的呢?”
纽约家中,主卧室。夜色深沉,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城市的喧嚣,只留一盏床头壁灯散发着朦胧柔和的光晕。空气里还弥漫着方才亲密时刻留下的旖旎气息,以及许红豆身上淡淡的、温柔的栀子花香水的余韵。
苏哲靠在宽大的床头,胸膛微微起伏,一只手臂依旧占有性地环着许红豆光滑的肩头。许红豆侧卧着,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而逐渐平缓的心跳声。她的长发有些散乱地铺在枕上和他的臂弯,像一幅写意的水墨画。静谧中,流淌着事后特有的满足与慵懒。
过了好一会儿,许红豆轻轻动了一下,抬起头,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餍足后的柔软:“我去倒杯水,你要吗?”
苏哲闭着眼,手臂却收紧了,不让她离开,声音低沉而慵懒:“别动,再待会儿。” 他低头,下颌蹭了蹭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
许红豆轻笑,顺从地重新窝回去:“黏人。” 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备,全是纵容。
又安静地躺了几分钟,苏哲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睁开了眼睛,眸子里带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情欲和更深沉的温柔。他侧过身,面对着她,用手轻轻将她颊边一缕被汗湿的头发拨到耳后,动作细致而充满爱怜。
苏哲:“今天开心吗?” 他问的,似乎是刚才的亲密,又似乎是这一整天的家庭时光。
许红豆(嘴角弯起一个甜蜜的弧度,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水润润的):“嗯。很开心。看着你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样子,总觉得怎么爱都爱不够这个世界。”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睡衣的领口边缘,“尤其是你和念念……我有时候看着,都觉得心里要化掉了。”
苏哲的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一些,带着回忆的质感:
苏哲:“红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看着念念,就像看到了一个……被我小心翼翼守护了很多年的梦,终于变成了现实。”
许红豆抬起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有她熟悉的爱意,也有一些她不太读得懂,却让她心头发软的复杂情绪。她没有打断,只是用眼神鼓励他说下去。
苏哲:“我年轻的时候,在华尔街,脑子里只有数字、曲线、并购、杠杆……世界是冷硬的,非黑即白的。我告诉自己,要成功,要足够强大,才能掌控一切,才能……摆脱一些我不想再回顾的过去。” 他指的是父母离异、母亲强势掌控的童年和青年时期。
许红豆(轻轻握住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我知道。”
苏哲(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与她交缠):“我那时候觉得,情感是冗余,柔软是弱点。我甚至觉得,我可能不会是一个好父亲,因为我不知道正常的、温暖的家庭生活该怎么经营。” 他自嘲地笑了笑,“直到遇见你,直到有了沐沐、安安,还有……念念。”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悠远。
苏哲:“抱着刚出生的念念时,她那么小,那么软,眼睛像黑葡萄一样,清澈得能倒映出我的影子。而且,她长得那么像你……那一刻,我心里所有坚硬的壁垒,好像‘哗啦’一下,全塌了。我突然明白,我拼命奋斗得到的一切,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柔软的小生命来继承,来让我呵护,那将毫无意义。”
许红豆的心被这番话深深触动,她靠得更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苏哲:“所以,我对念念,可能确实有些不同。教她看股票图,不是真想她成为金融巨鳄,是想把我最核心的世界,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她,让她知道爸爸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赞赏她的画,是因为她的每一笔天真和想象力,都在提醒我,生活除了精密的计算,还有更美的、无法用数据衡量的部分。那是我曾经忽略,甚至摒弃了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她一起看《音乐之声》,是因为那部电影里,有家庭,有音乐,有爱,有自由……那是我童年时,从未体验过的,关于‘家’的幻想。”
他终于低下头,深深地看着许红豆,眼神炽热而真诚:
苏哲:“红豆,我或许是在透过爱念念,去弥补我自己内心那个从未被温柔填满的角落。但更重要的是,她是你给我的,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她让我真正学会了如何去毫无保留地、柔软地爱一个人。她是你在我生命里的延伸,是‘我们’这个词,最美好、最具体的证明。”
许红豆的眼眶湿润了。她一直能感觉到苏哲对念念那份特别的感情,也曾有过细微的疑惑,但此刻,听他亲口说出这番内心深处的话,所有的疑惑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汹涌的爱意和深切的心疼。
她伸出手,抚摸着他依旧英俊、却已刻上岁月痕迹的脸庞。
许红豆:“傻瓜……”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满是幸福,“你不用解释的。我怎么会不明白?” 她凑上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高兴还来不及。我高兴我的丈夫,是一个如此深爱孩子的父亲。我高兴你愿意把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展现给我们的女儿。这比你赚回多少个万亿美元,都更让我觉得幸福和踏实。”
她捧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温柔地说:
许红豆:“苏哲,你是一个好父亲,最好的父亲。你对念念的爱,独特而深刻,但那不是偏颇,而是你表达爱的一种方式。沐沐像你,你对他严格,是希望他成为更强大的自己;安安像我们俩的结合,你给他空间,是希望他快乐自在;而念念……她承载了你对‘家’的所有完美想象,你把她当成公主来宠爱,这没什么不对。因为在我们这个家里,爱从来没有定额,给了一个,并不会减少给其他人的。孩子们都能感受到,我们都爱他们,只是方式不同。”
苏哲静静地听着,妻子的话语像最温润的泉水,流淌过他内心深处某些连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干涸之地。他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吸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苏哲(闷闷的声音传来):“红豆,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谢谢你能理解……”
许红豆(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大型孩童):“我们是夫妻啊,苏哲。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你的现在和未来,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会在。你的脆弱,你的柔软,在我这里,永远是最珍贵的礼物。”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在静谧的夜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过了一会儿,许红豆像是想起什么,轻轻笑起来:“不过,说真的,你以后夸念念的画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点?上次那幅你把她说成莫奈再世的样子,连念念自己后来都偷偷问我,爸爸是不是在逗她玩。”
苏哲也笑了,胸腔传来震动,他抬起头,眼角有了笑纹,刚才那点感性氛围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夫妻间的亲昵调侃。
苏哲:“我那是发自内心的欣赏!艺术品的价值就在于它能触动观者,念念的画能触动我,在我这里就是无价之宝。”
许红豆(嗔怪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强词夺理。沐沐上次物理考了满分,也没见你这么激动。”
苏哲(理直气壮):“那不一样。沐沐那是逻辑和努力的成果,值得表扬。念念那是天赋和灵感的火花,需要鼓励和……嗯,放大!”
许红豆(无奈又宠溺地摇头):“好好好,苏大收藏家,你说什么都有理。不过,下次家长会,要是老师提到念念的画……你可别当着全班家长的面,再搞出个小型个人作品赏析会来。”
苏哲(挑眉):“那怎么了?我女儿的画,难道不值得开个鉴赏会?”
许红豆(被他逗得笑出声):“值得,值得!苏念小朋友的画,在她父亲这里,永远享有卢浮宫级别的待遇,行了吧?”
苏哲(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笑闹过后,倦意渐渐袭来。许红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苏哲:“累了?睡吧。” 他伸手,准备关掉壁灯。
许红豆(迷迷糊糊地应着):“嗯……晚安,苏哲。”
苏哲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持久的吻,声音低沉得像夜风中的大提琴:
“晚安,我的红豆。我爱你,很爱很爱。”
灯光熄灭,卧室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窗外遥远的城市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苏哲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听着身边妻子逐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内心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圆满。
他知道,自己对女儿苏念那份深沉甚至显得有些“偏爱”的感情,根源复杂,掺杂着对自身过去的救赎、对完美家庭的向往,以及对妻子许红豆极致爱意的投射。但幸运的是,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用她的智慧、包容和深深的爱,完全理解并接纳了他的这一切。她不仅没有感到被忽视或不平衡,反而为此感到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她的丈夫,是一个有血有肉、懂得如何去爱的、完整的男人。
在这个夜晚,亲密关系后的闲聊,不仅仅是夫妻间随意的对话,更是一次深刻的情感交流与灵魂的彼此抚慰。它消除了任何潜在的微妙隔阂,让他们的联结更加紧密。苏哲想,这就是他追求的,超越了所有商业成就的,人世间最极致的幸福。他拥抱着这份幸福,沉沉睡去,梦中或许有阿尔卑斯山的白雪,有花园里女儿奔跑的身影,更有身边妻子永远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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