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海基地，医疗中心。
林阳躺在特制的疗养舱里，淡绿色的营养液包裹着他的身体，舱壁上密密麻麻的符文缓慢流转，不断修复着他受损的道基。
距离甲壳世界归来已经过去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他几乎都在疗养舱中度过。燃烧道基的副作用比想象中更严重，不仅修为倒退回布阵境巅峰，连根基都出现了裂痕。如果不是有根源碎片散发的秩序能量滋养，可能连布阵境都保不住。
舱门滑开，陈建国走了进来。
“林顾问，感觉如何？”他问。
“好多了。”林阳从疗养液中坐起，“至少不会随时晕倒。”
陈建国将一份报告递给他：“这是对甲壳世界带回的根源碎片的初步分析报告。结论是……不太乐观。”
林阳接过报告，快速浏览。
报告显示，那块碎片确实蕴含着纯粹的秩序本源，但被混乱侵蚀得太深，净化难度极大。以地球目前的技术，可能需要十年时间才能完全净化。
“十年太长了。”林阳皱眉，“我们等不起。宇宙崩坏的速度在加快，每拖一天，就有无数个文明在毁灭。”
“那怎么办？”陈建国无奈，“技术瓶颈不是短时间能突破的。”
林阳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什么：“李淳风师父说过，根源碎片散落在诸天万界。既然有碎片被污染，那就一定有未被污染的碎片。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碎片，也许能互相印证，加快净化速度。”
“道理是这样，但……”陈建国叹了口气，“‘星空之门’的每次启动都需要消耗海量资源。甲壳世界之行已经耗尽了三个月的储备，下一次远征至少得等半年。”
资源问题，永远是最大的制约。
林阳也沉默了。确实，地球的灵能科技才刚刚起步，远达不到支撑频繁跨维度远征的水平。
“也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两人转头，看到赵明拄着拐杖站在那里。他的伤还没好利索，脸色苍白，但眼神很亮。
“什么思路？”林阳问。
“既然我们资源不足，那为什么不……借？”赵明缓缓说道，“诸天万界中，肯定有比我们更先进的文明。如果能和它们建立联系，进行贸易，用我们有的东西换我们需要的技术或资源，不是更快吗？”
贸易？
林阳眼睛一亮。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单打独斗？诸天万界无数文明，总有一些愿意交流、愿意交易的。地球虽然科技不算顶尖，但也有独到之处——比如将道法与科技结合的技术，比如对秩序法则的独特理解，这些都是可以交易的筹码。
“可是我们怎么找到那些愿意交易的文明？”陈建国问，“总不能一个个世界去敲门吧？”
“不用。”林阳已经有了想法，“李淳风师父留下的资料里，提到过一个地方……”
他调出全息投影，输入一串复杂的坐标。
“万界集市。”林阳指着投影中那个模糊的光点，“传说中位于诸天交汇之处的中立地带，所有文明都可以在那里进行贸易、交流、甚至发布任务。那里有最先进的技术，最稀有的资源，以及……最全面的情报。”
陈建国眼睛亮了：“如果我们能去那里，不仅可以交易到净化碎片的技术，还能打听到其他碎片的下落！”
“问题是，怎么去？”赵明泼了盆冷水，“这个坐标看起来比甲壳世界远得多，‘星空之门’现在的跳跃距离够吗？”
林阳计算了一下，摇头：“不够。至少需要三次连续跳跃，中间还需要补充能源。而且……万界集市作为中立区，肯定有严格的准入审查。我们以什么身份去？地球文明的代表？还是个人冒险者？”
三人陷入沉思。
身份问题很重要。如果以文明代表身份去，固然能获得更多重视，但也会暴露地球的坐标和实力，万一被不怀好意的文明盯上，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以个人身份去，虽然安全，但影响力有限，很难获得高端资源。
“也许……可以折中。”林阳有了主意，“我们以‘秩序守护者联盟’的名义去。这是一个虚构的组织，声称由多个致力于对抗宇宙崩坏的文明组成。这样既能隐藏地球的具体信息，又能展示一定的实力。”
“好主意！”陈建国拍手，“但我们需要一些‘盟友’来装点门面。甲壳世界算一个，还有……”
“巫族。”林阳接话道，“如果我们能找到并净化一部分巫族，它们会是强大的盟友。而且巫族曾经统治洪荒，在诸天万界中应该还有一定声望。”
计划越来越清晰了。
“所以接下来的任务是：一，修复并升级‘星空之门’，使其能够进行更远距离的跳跃；二，尽快净化甲壳世界的根源碎片，哪怕只有一部分，也能作为交易筹码；三，寻找并尝试净化巫族，壮大联盟实力。”林阳总结道。
“时间呢？”赵明问。
“六个月。”林阳给出期限，“六个月后，无论进展如何，我们都必须出发前往万界集市。宇宙崩坏不等人。”
“明白！”陈建国和赵明齐声应道。
接下来的六个月，山海基地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
技术部门日夜不停地研究“星空之门”的升级方案。他们从甲壳世界带回了大量关于空间技术的资料，结合地球的物理学理论，终于在一个月后拿出了可行的升级方案——在原有基础上增加“折叠引擎”，通过多次折叠空间来延长跳跃距离。
能源部门则全力攻关净化技术。他们发现，用高度提纯的秩序能量缓慢冲刷，可以加速碎片的净化过程。虽然仍需要时间，但至少将十年缩短到了三年。
最困难的，是寻找巫族。
林阳亲自带队，三次进入天魔世界（现在应该叫巫族世界）。每次都是在沉睡的巫族中寻找那些污染较轻、还有救赎希望的个体。经过反复试验，他终于找到了一种方法——用本命道符中蕴含的根源之力，配合特制的净化阵法，可以逐渐驱散巫族体内的混乱。
但这个过程很慢，而且成功率只有三成。六个月里，他们只成功净化了十二名巫族。
不过，这十二名巫族都保留了完整的记忆和实力，每一个都相当于法则境初期。它们得知真相后，对林阳感激涕零，自愿加入“秩序守护者联盟”。
其中最强的一个，名叫巫战，是后土部落的战将，曾经与深渊守卫正面交锋而不败。它发誓，余生将追随林阳，为净化所有同胞而战。
六个月后的清晨，升级后的“星空之门”前。
远征军再次集结，但这次规模小了很多——只有一百人。除了林阳师徒四人和十二名巫族，其余都是各领域的顶尖专家：物理学家、阵法大师、语言学家、谈判专家……
他们的目的地：万界集市。
“最后一次检查装备。”林阳下令。
众人迅速行动。这次携带的物资比上次更丰富：净化后的根源碎片样本、地球科技与道法结合的产品样本、各种稀有材料、以及……足够买下一颗星球的灵能货币——这是用甲壳世界的秩序能量压缩制造的，在诸天万界都是硬通货。
“报告，所有物资装载完毕。”
“报告，人员到齐。”
“报告，空间坐标校准完成。”
林阳看向陈建国和王振国：“地球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两人郑重承诺。
“出发！”
蓝光亮起，一百人的队伍消失在漩涡中。
这一次的旅程比之前更长。即使有折叠引擎，也进行了三次中转跳跃，每次跳跃都需要在虚空中停留数小时，补充能源。
当最后一次跳跃完成时，所有人都有种虚脱的感觉——连续的空间折叠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了。
但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忘记了疲惫。
那是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地方。
它悬浮在虚空中，没有天体依托，也没有大气层笼罩。整体呈圆盘状，直径至少有十万公里，表面布满了各种风格的建筑：有高耸入云的尖塔，有悬浮在空中的宫殿，有深入地下洞穴，甚至还有完全由液体构成的区域。
而在圆盘中央，一棵看不到顶端的巨树贯穿天地。树的枝叶延伸向虚空，每一片叶子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泡，里面隐约能看到山川河流、城市国度。
“那就是……万界树。”巫战的声音中带着敬畏，“传说中扎根于根源的神木，它的每一片叶子都是一个世界的入口。万界集市就建在它的树干上。”
林阳能感觉到，那棵树上散发的波动，与根源碎片同源，但更加浩瀚、更加完整。
“我们怎么进去？”赵明问。
“看那里。”苏雨指着前方。
虚空中，无数光点正在向万界集市靠近。有巨大的星际战舰，有华丽的飞舟，有骑乘着奇异生物的个体，甚至还有直接肉身横渡的强者。它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树干底部的一个巨大门户。
门户上方，用宇宙通用语写着三个字：
【万界门】
“走。”林阳带领队伍飞向门户。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万界集市的宏伟。门户高达千米，两侧站立着两尊石像——左边是一尊三头六臂的神魔，右边是一棵与中央巨树相似但小得多的树精。它们的气息都达到了法则境巅峰，而且是完全自然的生命，不是傀儡。
“新人？”左边的神魔开口，声音如雷霆轰鸣。
“是的。”林阳不卑不亢地回答，“我们来自秩序守护者联盟，前来进行贸易和交流。”
“秩序守护者……”右边的树精若有所思，“没听过的名字。不过没关系，万界集市欢迎所有遵守规则的存在。登记一下信息，领取身份牌，就可以进去了。”
神魔抬手，一道光幕出现在林阳面前。光幕上显示着需要填写的内容：组织名称、主要成员、文明类型、交易意向等。
林阳快速填写。在“主要成员”一栏，他如实列出了自己（布阵境巅峰）、巫战（法则境初期）等高端战力。在诸天万界，实力是获得尊重的基础。
“布阵境带队？”神魔有些意外，但看到巫战时又释然了，“原来是巫族。难怪……进去吧。”
光幕化作十二枚身份牌，飞到每个人手中。牌子上刻着每个人的信息和临时权限——他们只能在公共区域活动，不能进入高级交易区，也不能发布超过自身等级的任务。
“权限不够。”林阳皱眉，“怎样才能提升权限？”
“交易额达到一万标准单位，或者完成一件三星级以上任务。”树精解释，“标准单位是万界集市的通用货币，可以用任何有价值的物品兑换。至于任务……去任务大厅看吧。”
它指了指门户内部：“进去后直走，第一个岔路口右转就是兑换处和任务大厅。祝你们交易顺利。”
队伍穿过门户，正式进入万界集市。
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繁华。街道宽阔，两侧店铺林立，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来来往往。有的在讨价还价，有的在展示商品，还有的在街边摆摊。
林阳甚至看到了地球人——或者说，类人生物。他们有四肢和头颅，但皮肤颜色各异，有的蓝色，有的绿色，有的甚至透明。穿着也千奇百怪，从华丽的礼服到简单的布袍都有。
“先去兑换处。”林阳说。
兑换处是一座水晶宫殿，里面排着长队。队伍中有身高十米的巨人，也有巴掌大小的小精灵，所有人都很守秩序，没有插队现象。
轮到林阳时，柜台后的工作人员——一个长着复眼的昆虫类生物——用机械化的声音问：“兑换什么？”
林阳取出十块标准大小的灵能货币（每块蕴含的能量相当于一个核电站一年的发电量）。
昆虫生物将货币放在一个仪器上扫描，复眼中闪过惊讶：“纯度很高的秩序能量……一块可以兑换一百标准单位。十块就是一千。”
它递给林阳一张水晶卡片：“这是储值卡，余额一千。请注意，万界集市内所有交易都必须使用标准单位，以物易物需要双方同意并在公证处备案。”
林阳收下卡片，又问：“哪里能获得净化混乱能量的技术？”
“技术交易区在三层。”昆虫生物说，“但以您目前的权限，只能浏览基础技术。想要获得高级技术，需要提升权限或者有特殊贡献。”
又是权限。
林阳点点头，带着队伍离开兑换处，前往任务大厅。
任务大厅更加热闹。整个空间被分割成无数个全息屏幕，每个屏幕上都滚动着各种任务信息。从简单的采集任务，到危险的探险任务，甚至还有战争雇佣任务。
林阳粗略浏览，发现任务分为九个星级。一星最简单，九星最难。他们目前的权限只能接三星及以下的任务。
“三星任务：采集虚空鲸的眼泪。报酬：五百标准单位。要求：至少法则境初期修为。”
“三星任务：护送商队前往深渊边缘。报酬：八百标准单位。要求：有对抗混乱生物的经验。”
“三星任务：破解古文明遗迹的封印。报酬：一千标准单位。要求：精通秩序阵法。”
林阳的目光落在第三个任务上。
破解封印……这正好是他的强项。
“就这个了。”他点击任务，屏幕弹出详细信息和接取确认。
【任务发布者：匿名】
【任务地点：第七十三号古文明遗迹（坐标已附）】
【任务内容：遗迹外围有三层封印，需要精通秩序阵法的存在协助破解。已有一支探索队在内，但卡在第二层封印。】
【特别提醒：遗迹内有未知危险，已有多名接取者失踪。请量力而行。】
“有危险。”巫战提醒道。
“但报酬高，而且能展示我们的实力。”林阳说，“如果顺利完成，不仅能获得报酬，还能提升权限，甚至可能结识那支探索队背后的势力。”
他点击确认。
【接取成功。请在二十四小时内抵达任务地点。逾期未到视为放弃，将扣除信誉积分。】
“走。”
队伍按照坐标，通过万界集市的传送阵，来到了第七十三号古文明遗迹。
那是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破碎大陆。大陆表面覆盖着古老的建筑废墟，风格与任何已知文明都不同——建筑呈多面体结构，表面光滑如镜，即使经历了无数岁月，依然反射着星光。
遗迹外围，果然有三层能量封印。第一层是简单的能量屏障，已经被破解；第二层是复杂的空间迷宫，探索队就被困在这里；第三层……林阳用神念感知，发现那是时间循环封印，触及者会被困在无限重复的片段中。
“好精妙的封印。”他赞叹道，“布置这个封印的文明，至少掌握了空间和时间的部分法则。”
“能破解吗？”赵明问。
“可以，但需要时间。”林阳开始分析第二层空间迷宫的规律。
就在这时，遗迹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道狼狈的身影从废墟中冲出，身后跟着一群……扭曲的阴影。
那些阴影没有固定形态，不断变化着，散发出纯粹的混乱气息。
“是虚无兽！”巫战脸色大变，“它们怎么会在这里？”
“救人！”林阳当机立断。
巫战率先冲出去，一拳轰向追在最前面的虚无兽。拳头表面浮现出土黄色的符文——那是巫族的战技，蕴含大地法则。
虚无兽被击中，身体炸开，但很快又在不远处重组，毫发无损。
“物理攻击无效！”巫战喊道。
林阳眼神一凝，双手结印。
“秩序之链，困！”
金色锁链从虚空中伸出，缠向那些虚无兽。锁链与虚无兽接触，发出刺耳的腐蚀声，但这次，虚无兽没有轻易挣脱。秩序之力对混乱生物有克制作用。
趁此机会，那个狼狈的身影冲到了林阳面前。
那是一个……女性。
她有着人类的外形，但耳朵尖长，皮肤呈淡紫色，眼睛是深邃的星空色。她穿着一身破损的银色战甲，手中握着一柄断裂的长剑，气息紊乱，显然是受了重伤。
“谢谢……”她刚说出两个字，就晕了过去。
林阳扶住她，同时加大秩序之链的输出。在十二名巫族的协助下，终于将所有虚无兽暂时困住。
“这些怪物杀不死，只能封印或放逐。”巫战说，“但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古文明遗迹里？”
林阳看向遗迹深处：“也许……遗迹里封印着什么。”
他将昏迷的女性交给苏雨照顾，然后走向第二层封印。
“师父，还要进去吗？”周浩问。
“当然。”林阳说，“任务接了，就要完成。而且……我很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
他开始破解第二层空间迷宫。
有了之前的分析，再加上巫战等巫族对空间法则的辅助理解，破解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半小时后，迷宫被打开一个入口。
“你们在外面守着，防止虚无兽挣脱。”林阳对巫战说，“赵明，你们三个跟我进去。”
四人进入迷宫。
迷宫内部更加诡异。空间不断折叠、扭曲，上一秒还在向前走，下一秒可能就回到了起点。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和图案，记录着这个文明的历史。
林阳一边破解，一边解读。
“这个文明叫‘时之民’，擅长操控时间。它们在巅峰时期，甚至能短暂地停滞整个星系的时间流速。”
“但后来，它们接触到了不该接触的东西……‘虚无之源’，也就是混乱的本体。为了封印虚无之源，时之民举族献祭，将整个文明化作封印。”
“这里不是什么遗迹，而是一个……坟墓。”
林阳的语气沉重起来。
如果时之民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才封印了虚无之源，那刚才那些虚无兽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封印松动了？
还是……有人故意破坏了封印？
“师父，看那里！”赵明指着前方。
迷宫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不断跳动的心脏——但那不是血肉心脏，而是由纯粹的时间法则构成的概念存在。
心脏表面，布满裂痕。
裂痕中，黑色的液体正在渗出。
那就是虚无之源泄露的痕迹。
而在心脏下方，躺着三具尸体。他们都穿着与外面那个女性类似的银色战甲，但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从伤口看，不是被虚无兽所杀，而是……被人从背后袭击。
“内讧？”苏雨猜测。
林阳摇头：“不，是灭口。”
他走到一具尸体旁，从对方紧握的手中抠出一枚徽章。
徽章上，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
衔尾蛇。
巫族的印记。
“这……”赵明震惊，“难道巫族也牵扯其中？”
“不一定。”林阳冷静分析，“衔尾蛇虽然是巫族印记，但也可能被其他势力仿制或盗用。重要的是，有人想进入封印深处，释放虚无之源。”
他看向那颗时间心脏：“我们必须修复封印。”
但怎么修复？
时之民举族献祭才完成的封印，凭他们几个，能做到吗？
“也许……可以。”林阳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他从怀中取出乾坤盒，打开，露出里面已经净化了三分之一的根源碎片。
“根源之力可以修复一切秩序结构。”他说，“虽然这块碎片还不完整，但应该足够修补这些裂痕了。”
“可这是我们用来交易的技术筹码……”周浩犹豫。
“技术可以再找，但虚无之源一旦完全泄露，后果不堪设想。”林阳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将碎片贴近时间心脏，开始引导其中的秩序能量。
金色光芒流淌，缓慢地修复着裂痕。每修复一道，林阳的脸色就苍白一分——这消耗的是他的本命精血。
“师父，让我们来帮忙！”赵明三人也想输送法力。
“不行。”林阳拒绝，“你们的法力属性与根源之力不匹配，强行输入反而会干扰修复过程。放心，我还撑得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最后一道裂痕被修复时，那颗时间心脏重新恢复了稳定的跳动节奏。泄露的虚无之源被重新封印，大厅内的混乱气息逐渐消散。
林阳却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瘫倒在地。
“师父！”三人连忙扶住他。
“我没事……”林阳虚弱地说，“只是消耗过度。快，带上那几具尸体和证据，我们出去。这里不能久留。”
四人迅速收集了现场的证据——徽章、武器、以及从一具尸体上找到的通讯器。
当它们离开大厅时，那颗时间心脏突然亮了一下。
一个苍老的声音直接传入林阳脑海：
“感谢你，秩序的传承者。”
“作为回报，我送你一件礼物。”
一道银光从心脏中飞出，没入林阳眉心。
林阳感觉脑海中多了一段信息——那是时之民关于时间法则的完整传承。
“这……”他震惊了。
“收下吧。”那个声音说，“时间不多了。那些想释放虚无之源的势力，不会善罢甘休。小心……衔尾蛇的阴影已经笼罩了万界。”
声音消失了。
林阳深深看了一眼那颗心脏，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遗迹外时，那个昏迷的女性已经醒了。她看到林阳等人出来，特别是看到他们手中的徽章时，脸色大变。
“你们……遇到了‘蛇之手’？”
“蛇之手？”林阳皱眉，“那是什么？”
“一个神秘组织，标志就是衔尾蛇。”女性咬牙道，“他们活跃在诸天万界，专门破坏秩序封印，释放混乱之源。我的队伍……就是被他们偷袭的。”
她站起身，向林阳深深鞠躬：“感谢你们的救援。我是星灵族的艾莉娅，这支探索队的队长。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请尽管吩咐。”
星灵族……林阳听说过这个文明。他们是少数几个能与根源直接沟通的种族之一，擅长预言和星象。
“我们确实需要帮助。”林阳直截了当，“我们需要净化混乱能量的技术，以及关于其他根源碎片的情报。”
艾莉娅想了想：“净化技术我们星灵族就有，可以交易给你们。至于根源碎片的情报……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可能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哪里？”
“万界集市的最深处——根源图书馆。”艾莉娅说，“那里收藏着诸天万界所有的知识和秘密。但进入需要极高的权限，至少得完成一件五星级任务，或者有三位七星以上势力的推荐。”
“五星任务……”林阳苦笑。他们现在连四星任务都接不了。
“不过，如果你们能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可以以星灵族的名义为你们担保，获得进入图书馆的临时权限。”艾莉娅说。
“什么事？”
艾莉娅的眼神变得锐利：“帮我查明蛇之手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我的队友不能白死。”
林阳与她对视片刻，然后伸出手。
“成交。”
两只手握在一起。
秩序守护者联盟，迎来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盟友。
而前方，衔尾蛇的阴影，正在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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