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书房的“三人密谈”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
当飞霄、怀炎两位将军在景元的陪同下,与星、三月七、丹恒一同来到书房前时,里面早已没了争论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景元将军,你确定李素智那小子在这儿?”
飞霄挑了挑眉,银白色的狐耳微微转动。她今日穿着那身标志性的蓝色战甲,红色丝带束起的高马尾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英气逼人。
“自然在的。”景元笑眯眯地推开书房的门,“他还带了位新朋友,正好一起介——”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门内的景象,实在太过……震撼。
只见书房中央,李素智正以标准的跪姿,可怜巴巴地跪在一块看起来就很硌膝盖的搓衣板上。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脸上写满了“我错了”“我真错了”“我错得离谱”。
而在他面前,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女子。
左边是双手抱臂、狐尾轻摆的白珩。她微微抬着下巴,金色的眼眸半眯着,虽然没说话,但那股“你今天不给个满意交代就别想起来”的气场隔老远都能感觉到。
右边是面无表情、手按刀鞘的黄泉。
她站得笔直,紫色的眼眸平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素智,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刚进门的众人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死一般的寂静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三月七。
粉发少女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嘀咕:“这……这应该可以算是家暴了吧?”
星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李素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让你整天嘚瑟!让你到处撩妹!报应啊报应!”
她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身旁的丹恒撞倒。
丹恒默默扶稳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素智,又迅速移开视线,抬手扶额:“……完全没脸看。”
景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化为无奈的苦笑:“我怎么把他们给忘了……真是大意了。”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忘了”,恐怕只有这位神策将军自己心里清楚。
新进来的两位仙舟将军反应各异。
飞霄先是一愣,待看清跪着的人是李素智后,那双明亮锐利的大眼睛里立刻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哦——原来是李素智啊。那没事了,活该这样。”
她甚至抱着手臂,津津有味地观赏起来,完全忘了此行“确认罗浮是否叛变”的正事。
站在她身旁的将军——这位身形瘦小、戴着宽边斗笠、留着长长白胡子的慈祥老者——先是愣了愣,随即摇头失笑,眼眸中满是感慨。
“年轻人……玩得真花啊。我们这些老家伙,终究是跟不上时代喽。”
跪在搓衣板上的李素智听到这些议论,脸都绿了。他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艰难地转过头,用哀求的眼神看向飞霄和怀炎:
“两位将军!求求你们……说点正事吧!救我啊!”
飞霄挑眉:“救你?凭什么?你自己惹的风流债,自己解决。”
怀炎捋了捋白胡子,笑呵呵地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小伙子。老夫爱莫能助,爱莫能助。”
眼看求救无望,李素智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白珩和黄泉身上。他可怜巴巴地看向左边,又看向右边,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白珩……黄泉姐……我知道错了……真的……让我起来吧……腿麻了……”
白珩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门口那一大帮看热闹的人,终于冷哼一声,松了口:
“行了,起来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黄泉也轻轻点了点头,松开了按着刀鞘的手。
李素智如蒙大赦,龇牙咧嘴地扶着膝盖站起来——搓衣板硌得他双腿发麻,差点又跪下去。一旁的星笑得更大声了。
白珩不再看他,转向门口的众人,表情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如果忽略她微微泛红的耳尖的话:
“你们继续聊正事吧。我们三个……先走了。”
她说着,一手拽住还在一瘸一拐揉腿的李素智的衣领,一手自然地拉住黄泉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两人一起拖出了书房。
在经过景元身边时,白珩脚步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晚点再找你算账。”
景元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随时恭候。”
三人离开后,书房里的气氛才终于恢复正常——如果忽略星还在时不时发出的憋笑声的话。
飞霄咳嗽一声,重新板起脸,进入正题:“景元将军,关于罗浮近期的一些传闻……”
而与此同时,被白珩拖走的李素智,正面临新一轮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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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珩在罗浮的临时住所是一处清静雅致的小院。刚进门,她就松开了李素智和黄泉,自顾自地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掏出玉兆开始拨号。
李素智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白珩,你这是……”
“给停云打电话。”
白珩头也不抬,“告诉她,又多了个对手。”
李素智:“……啊?”
电话很快接通。玉兆那头传来停云温柔中带着慵懒的声音:“喂?白珩姐?怎么突然想起联系我了?”
“通知你一下。”
白珩语气平静,“李素智又带回来一个女人。叫黄泉,虚无令使,实力很强,看起来关系不简单。”
玉兆那头沉默了两秒。
然后停云轻轻笑了:“这样啊……多谢白珩姐告知。我这就过来。”
通话结束。
白珩收起玉兆,看向一旁站得笔直的李素智,指了指院子角落:“去,那儿有个新搓衣板,跪着去。”
李素智欲哭无泪:“还跪啊?”
“跪到停云来为止。”
白珩倒了杯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让她看看,你是什么德性。”
黄泉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幕,紫色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好奇?
李素智认命地走到角落,看着那块崭新的、棱角分明的搓衣板,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
这一次,白珩没再说什么,只是和黄泉一起坐在石桌旁,一个喝茶,一个闭目养神,仿佛院子里根本没李素智这个人。
约莫一刻钟后,院门被轻轻推开。
一身精致旗袍、狐耳微动的停云走了进来。她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目光先是在白珩和黄泉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在了院子角落——正跪在搓衣板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李素智。
停云愣了愣。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白珩都没想到的举动。
她没有质问,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多看白珩和黄泉一眼,而是径直走到李素智面前,蹲下身,温柔地捧起他的脸。
“素智……”
停云的声音轻柔得像春天的风,“疼不疼?”
李素智都懵了:“停云……你……”
“不用解释。”
停云轻轻摇头,指尖抚过他的脸颊,“我知道的。你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不安分,永远会招惹新的麻烦,新的……人。”
她说着,转头看向白珩和黄泉,微微一笑:“两位姐姐好。我是停云,素智的……朋友。”
白珩的狐耳竖了起来,尾巴微微炸毛——她听出了停云话里的潜台词:我不在乎你们是谁,我在乎的只有他。
停云转回头,继续看着李素智,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不在乎你在外面有多少人,也不在乎你惹了多少风流债。我只在乎你心里有没有我,在乎你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
她轻轻将李素智搂进怀里,声音低柔:“只要你还记得我,还愿意回到我身边,就够了。”
李素智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感受着停云温暖的怀抱,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听着她温柔的话语,鼻子突然一酸。
“停云……”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我太感动了……呜呜呜……”
他是真的感动。在经历了白珩的“物理教育”和黄泉的“无言压迫”后,停云这温柔似水的态度,简直像沙漠里的甘泉。
白珩看着这一幕,手里的茶杯“咔”一声放在了石桌上。
可恶……被这个狐狸精摆了一道!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停云这招以退为进、以柔克刚,直接把她和黄泉衬托成了“凶恶的母老虎”,而她自己则是“温柔大度的解语花”。
更气人的是,李素智那货还真吃这一套!
黄泉则微微歪了歪头,看着停云抱着李素智轻声安抚的样子,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我似乎……学到了什么?
她默默记下了停云的姿态、语气、还有那种“我不在乎别人只在乎你”的表述方式。
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复杂。
跪在搓衣板上的李素智,被温柔乡包裹,暂时忘记了膝盖的疼痛(估计是原本就不痛)。
搂着他的停云,嘴角带着温婉的笑意,眼神却悄悄瞥向石桌旁的白珩和黄泉,闪过一丝狡黠。
白珩抱着手臂,尾巴烦躁地摆动,显然在思考如何扳回一城。
黄泉安静地坐着,继续她的观察与学习。
而此时此刻,将军府书房内——
飞霄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狐耳动了动,表情古怪:“等等……我好像听见……李素智在哭?”
怀炎捋着胡子,笑呵呵地说:“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处理就好。我们还是继续谈正事吧。”
景元笑眯眯地点头:“正是。来,请坐,我们慢慢聊。”
星凑到三月七耳边,小声说:“我赌十包零食,李素智今晚要跪三个搓衣板。”
三月七眨眨眼:“那我赌五个!”
丹恒:“……你们能不能关心点正事?”
星理直气壮:“这就是正事!关乎我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乐子来源!”
丹恒:“……”
他决定放弃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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