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在院子里。他闭着眼睛，手在颤抖。他在发送平静的波动。波动像水波，一圈一圈扩散。扩散到城市，扩散到乡村。人们感受到了。他们安静下来，不再害怕。
陈破看着老人。老人的头发在变白。一根，两根，很多根。老人的皮肤在变皱。他在消耗生命，换取平静。
“够了。”陈破说。“停下吧。你会死的。”
老人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很浑浊。“没关系。我活了很久。够了。”
“但你还能活更久。”陈破说。“你改正了错误。你值得活下去。”
老人摇头。“我的力量来自地脉。我偷了地脉能量。现在我还回去。用我的生命，还地脉能量。”
老人的身体开始发光。光很淡，很柔和。光从老人身上升起，飘向地底。光钻进地里，回到地脉。
老人的身体在变透明。他笑了。“我感觉轻松了。还债的感觉，真好。”
老人完全消失了。变成光，还给了地脉。
院子里很安静。大家看着老人消失的地方，不说话。
陈破感到难过。但他知道，这是老人的选择。老人用生命，弥补了错误。
跃迁进度跳到78%。地球吸收了老人还回的能量。地球更稳定了。
但陈破感觉不对劲。空气里有种撕裂感。像布匹被撕开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
他看向天空。天空有裂痕。不是云裂开，是空间裂开。裂痕是黑色的，很细，很长。裂痕在延伸，像蜘蛛网。
“那是什么？”阿蛮指着天空。
“空间裂缝。”白麟说。“跃迁能量太强，撕开了空间。虚空生物可能从裂缝进来。”
话音刚落，裂缝里伸出爪子。黑色的爪子，有三根指头。爪子抓住裂缝边缘，用力撕。裂缝变大了。
更多的爪子伸出来。很多虚空生物要进来。
陈破知道必须立刻行动。他飞起来。他飞到裂缝前。他双手合十，金银光芒汇聚。光芒变成一张网。网罩向裂缝。
网罩住裂缝。裂缝停止扩大。但爪子还在撕扯网。网在震动，快要破了。
“加固网！”陈破喊。
白麟飞上来。他展开翅膀。翅膀发出白光。白光融入网。网变结实了。
阿蛮在地上喊：“我们怎么帮忙？”
“攻击爪子！”陈破说。
阿蛮拿起弓箭。他的箭是特制的，箭头有符文。他拉弓，瞄准。箭射向一只爪子。箭射中爪子，爪子松开了。
老猫扔出爆裂符。符纸贴在爪子上，爆炸。爪子被炸断。
林素用狙击枪。枪弹是银质的，对虚空生物有效。她一枪一个，打掉爪子。
大家合力，清除了伸出来的爪子。
但裂缝还在。网只能暂时封住。时间久了，网会破。
“需要永久封住裂缝。”陈破说。
“怎么封？”白麟问。
“用空间之力。”陈破说。“但我没有空间之力。”
“我有。”一个声音说。声音从地下传来。
地面裂开。启明从地里冒出来。启明是归墟之心的代表。他是一滩水银，凝聚成人形。
“归墟之心有空间之力。”启明说。“它能修复空间裂缝。”
“那快修复。”陈破说。
启明摇头。“修复需要时间。裂缝太多，太大。归墟之心修复一个裂缝要一小时。但现在有几十个裂缝。”
陈破看向天空。确实，天空不止一个裂缝。有几十个，分布在不同地方。有的在头顶，有的在远方。
“一个一个修复。”陈破说。“总比不修复好。”
启明点头。他飞向最近的裂缝。他伸出手。手变成银色液体。液体流向裂缝，填补裂缝。裂缝开始合拢。
但其他裂缝还在扩大。更多爪子伸出来。
陈破必须想办法。他想到了九棵树。树是能量节点。也许树能帮忙。
他落到地面。他走到一棵树前。他把手放在树上。他调动树的力量。树发出绿光。绿光冲天而起，变成光柱。光柱射向一个裂缝。
光柱击中裂缝。裂缝震动，缩小了一点。
有用。陈破继续。他调动九棵树的力量。九道光柱射向九个裂缝。
裂缝开始合拢。但很慢。
白麟也帮忙。他飞到高处。他张开翅膀。翅膀发出白光。白光扩散，覆盖所有裂缝。白光在修复裂缝。
大家各尽所能。阿蛮和老猫清除爪子。林素狙击虚空生物。启明修复裂缝。陈破和白麟用能量修复。
工作很累。但大家坚持。
一小时过去。修复了十个裂缝。
两小时过去。修复了二十个裂缝。
三小时过去。修复了三十个裂缝。
还剩十个裂缝。最大的十个。这些裂缝很难修复。它们有自我修复能力。修复一点，它们扩大一点。
陈破感到疲惫。他的力量消耗很大。白麟也累了。翅膀的光变暗了。
启明几乎透明了。他消耗太多能量。
“快撑不住了。”启明说。
陈破咬牙。他必须想出别的办法。
他想起回响的力量。回响里有各种记忆。也许有关于空间修复的记忆。
他闭上眼睛。他在回响里寻找。他找到了。有一个回响是关于空间稳定的。那是星语者帮忙时的记忆。星语者用歌声稳定空间。
歌声。陈破不会唱歌。但他可以模仿。
他睁开眼睛。他尝试发出声音。声音很怪，像鸟叫，像风鸣。但有效果。裂缝震动，停止了扩大。
他继续发声。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清亮。裂缝开始合拢。
白麟惊讶地看着他。“你会星语者的歌？”
“不会。”陈破说。“但我记得那个旋律。我在模仿。”
模仿有效。裂缝一个个合拢。
最后一个裂缝，最大的那个。裂缝里有东西在动。不是爪子，是更大的东西。一个眼睛。紫色的眼睛。眼睛盯着陈破。
眼睛在说话。声音直接传到陈破脑子里。
“停止修复。让我们进来。”
“不行。”陈破说。
“我们可以帮忙。”眼睛说。“我们是虚空住民。我们渴望光明。让我们进来，我们帮你们跃迁。”
“你们会破坏一切。”
“我们只要一小块地方。一个角落。让我们生存。”
陈破犹豫了。他想起地球的包容。地球包容所有生命。虚空住民也是生命。他们只是生活在虚空，渴望光明。
但让他们进来，太危险。他们可能失控。
眼睛看到了陈破的犹豫。“我们保证守规矩。我们签契约。用你的力量约束我们。如果我们违反，你可以驱逐我们。”
陈破思考。这是一个机会。虚空住民有空间能力。他们能帮忙修复裂缝，稳定空间。但风险很大。
他看向白麟。白麟摇头。“太危险。”
他看向阿蛮。阿蛮说：“你决定。”
他看向老猫，林素，墨会长。大家都看着他。
陈破做了决定。“可以。但必须签契约。我来约束你们。”
眼睛笑了。“好。”
陈破伸出手。他调动力量。力量变成一张契约。契约是光做的，上面有文字。文字是约束条款。
眼睛射出一道光。光在契约上签名。
契约成立。
虚空住民从裂缝里出来。他们不是怪物。他们是人形，但半透明。他们飘在空中，很安静。
他们开始工作。他们修复裂缝。他们的效率很高。剩下的裂缝很快合拢。
天空恢复了。没有裂缝，没有爪子。只有星星洞，只有光柱。
虚空住民的首领，那个眼睛的主人，来到陈破面前。他是一个高大的虚空住民，有三只眼睛。
“谢谢你给我们机会。”他说。“我们会遵守契约。我们住在空间夹层里，不打扰你们。”
“你们需要什么？”陈破问。
“只需要一点光。”首领说。“一点点就够了。”
陈破点头。他分出一小部分光，给虚空住民。光很微弱，但虚空住民很满足。
他们离开了。进入空间夹层，消失了。
危机解决了。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了。
陈破感到欣慰。他没有用暴力，用包容解决了问题。
跃迁进度跳到80%。
又一个里程碑。五分之四完成了。
陈破落回地面。他很累，但高兴。
院子恢复平静。九棵树静静立着。光球慢慢旋转。
但陈破知道，事情还没完。80%到100%，最后的20%，最难的20%。
（星核跃迁进度：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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