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握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电话那头的王叔说了句“我愿意当你干爹”后,两人之间安静了几秒。她刚答应下来,喉咙还泛着热意,像是说出了什么重若千钧的话。
就在这时,王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低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轻松。
“小秦啊,既然你认了我这个老头做干爹,那我也该告诉你我是谁。”
秦雨没说话,只是把手机贴得更紧了些。
“我真名叫王德。”他说,“不是什么江湖骗子起的诨名,是我娘给我取的名字。”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一段太久没人提起的事。
“我从有记忆起就是孤儿,只记得我叫王德。七八岁的时候,在南城老街口翻垃圾桶找吃的,被一个穿裙子的小姑娘看见了。她回家端了碗饭出来,蹲在我面前,一勺一勺喂我。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一顿饭。”
秦雨轻轻吸了口气。
“她家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姓林。她爹是个读书人,当过几年官,后来辞了职回乡办学堂。他们收留了我,不把我当下人,也不让我干粗活,只让我陪小姐读书、练字、背诗。小姐说,我们是同学。”
他的声音慢了下来,像踩在旧时光的台阶上。
“我比她大两岁,可我一直管她叫小姐。她让我改口叫名字,我不敢。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扫地的婆子都比我体面。可我还是……还是喜欢上了她。”
秦雨听见他笑了下,很轻,也很苦。
“我没敢指望过什么。她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我就跟着当了她的护院;她要搬去外地,我就背着包袱跟车后面走。只要她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后来她认识了个大学生,是从首都来的,家里没背景,但长得好,会说话,写得一手好文章。林老爷欣赏他,常请他来家里吃饭。我站在门外,看他和小姐在院子里赏花、吟诗。”
“他们成亲那天,我穿了一件红色的新衣服,站在人群最后。她盖着红盖头,从我面前走过,裙角擦过我的鞋尖。我想伸手碰一下她的衣袖,最后还是没动,我想着小姐结婚时,我也穿了红衣,私心里想着我也算嫁给过小姐。”
“婚后头两年,他们过得很好。男人进了政府做事,靠着林家的关系步步高升。我以为她终于有了好归宿。”
王德的声音忽然沉了下去。
“可第三年春天,有人告诉我,小姐在街上撞见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同乘一辆车。她冲上去撕扯,被人拉开。当晚她哭了一夜,我在院墙外守到天亮,那时我渴望得到权势,只有足够大的权势才能护住小姐,所以我离开了林家。”
“再后来,那男人在外面养了人,还把私生子报上了族谱。林家要他给个说法,他反咬一口,说岳父贪污公款,举报到京察司。林家被查,抄了所有家产。小姐病倒了,躺在床上喊我的名字。”
秦雨的手慢慢攥紧了沙发边缘。
“等我得到消息时,去见小姐,那是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深秋。她坐在窗前,头发散着,手里捏着一张和离书。她说:‘王德,都怪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我抱紧小姐,说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小姐给了我半块玉佩,说以后要是死了,不想成了孤魂野鬼,我说我娶小姐进我王家。我离开后立马准备婚礼。”
“几天后,突然得知她全家中毒,都死了。饭菜里下的砒霜,查到最后,证据指向那个男人。但他早一步逃去了边境,案子不了了之。林家剩下的亲戚不敢追究,草草结案。我亲手把小姐葬在后山,坟前立碑,王德爱妻林琳。”
电话那头很久没有声音。
秦雨也不敢出声。
“我那时就想,这世道,好人活不长,坏人活得久。有权有势的人犯了罪,一句证据不足就能翻篇。可那些被踩进泥里的人,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王德又停了一下。
“我想给妻子报仇,我做了别人口中的下九流的探子,收养了一堆孤儿,流氓,发展势力,为了报仇,什么赚钱做什么,我没有了人性,坑蒙拐骗,逼良为娼,杀人放火,势力极速膨胀。”
秦雨眼眶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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