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径直开进城市之中，旁边那群疑似神经病的家伙并没有去管她们，而是继续用能够拿起的东西不断打砸着。
“你们看天上。”
张夏言随着晴雨慧手指的方向看去，城市正中央的上空盘踞着一个诡异的云层旋涡，而随着车子越深入城市，周边的建筑就越是破败，一看便是人为破坏。
几秒钟后，她们看到一辆推土机正用翻斗不断拍着一旁的高楼，地面的街道早就被掀开，露出内部的管道和一些较大的石块。
“这里的人都什么毛病，好好的路不走，掀开做什么？”
张夏言的疑惑越来越重，可她却感受到两股熟悉而又奇怪的意志气息，其中一道便是「梦」意志，另一道让她惊讶，那是「虚无」的气息，目夕日的身体就在这城市之中，可这更让张夏言不解，难道目夕日的意志又开始操控身体了？
车子颠簸的在被破坏的路上行驶，最后地盘被拉住，无法移动，三人才下车徒步前行，而这时，张夏言才注意到不远处有更多的人群，他们脸上表情兴奋，不断呼喊着什么，手里各种工具和杂物，拼命的打砸，而人群中心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目夕日？”
“是哪个？那里人太多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张夏言穿过街道，朝着人群走去，而中心的目夕日直接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平静的挥手示意，疑惑更加浓厚，她不知道目夕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索性站在人群边缘。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是张夏言。”
“哦？你还知道我？”
人群依旧在欢呼着，无视两人，而这个目夕日和以往见到的似乎都不一样，他挥挥手，指着一旁角落示意在那里说话，张夏言警戒着对方的举动，缓缓靠近，毕竟她可不想被攻击。
“我当然知道你，忆祥怎么没和你一起？”
目夕日微笑着从一旁搬过来两块还算平整的石头，随手抹去上面尘土，十分绅士的坐下。
“这次怎么这么像个人？以往不是挺疯的么？”
目夕日微微笑着摇头。
“我不是他，我是「虚无」本体。”
“「虚无」本体？！”
这个回答让张夏言怎么都料想不到，可却莫名其妙的合理，晴雨慧的猜测中，既不像意志，又棘手且弱小，这不就是现在没落的「虚无」么？！
“你好像很惊讶，毕竟目夕日本体早就散了，但他依旧是我的候选者，我能使用他的身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也不是经常使用忆祥的身体么？这是一样的。”
“可你的气息很微弱，甚至还没有我散发的强烈。”
“因为，「虚无」时时刻刻抹除「虚无」。”
“这是什么绕口令么？”
「虚无」轻微笑着，他显得很是开心。
“因为「真空衰变」，我因此诞生，却又因此毁灭，但「虚无」永恒，我想出了这种办法，成为在「真空衰变」中唯二存活却是唯一保留记忆的存在。”
“真空衰……”
话未说出口，张夏言顿时感到致命的气息，仿佛只要说出最后一个字，她立刻就会被杀死。
冷汗从头顶流下，「虚无」一脸歉意。
“我忘记非意志的不可言说，以后请不要直接提起，不然会死的很惨，也请不要去想，不然会被这东西盯上。”
他手指向头顶，张夏言顿时会意，「虚无」所说正是天意，但她已经不敢去思考这件事，这种感觉要比各种情况更为严重。
“好，我们谈谈别的，你在这是什么意图？”
“如你所见，「虚无」现在在消磨时间，毕竟目夕日已经不在了，他的分魂也是一堆不懂幽默的游魂野鬼，「夜幕芳华」的主人死去，但它不能没有使用者，为了目夕日的遗愿，忆祥勉强成为「虚无」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夜幕芳华」的主人现在是老大？”
“可以这么理解，但他没办法发挥所有能力，毕竟「夜幕芳华」已经认主，我虽是它的制造者，但也只能勉强让忆祥使用，一半的效能也足够了。”
“你不能制作出新的武器么？我记得那把刀是破碎的。”
「虚无」脸上笑意消退，显得有些失落。
“并不能，因为，「虚无」的本质已经都被添加，我虽是「虚无」本体，可却没有半点权能，你也经历过那种感受。”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们的？而且目夕日的身体为什么会被脱离？”
“这片梦境有一个强制规则，不管任何身份，外来者都必须独自通过在记忆篡改过后所形成的过往，目夕日的身体也是如此，但我基于目夕日，所以自然而然的从他的过往离开。”
“等等……忆祥之前的处境并不是他的过往。”
“因为他的记忆早就被修改过，还记得那次的幻境么？修改过的记忆不再修改，这也是这里的硬性规则，方便「梦」意志自己通行，别忘了，这里都是它掠夺来的梦境所形成的，它也是外来者。
至于上个问题，从你们进入神龛开始，我便跟着你们在梦境游走，你们的一切我都知道。”
“偷窥狂。”
“别这么说，毕竟对于一个跟孤魂一样的我来说，见证这世界上的各种事物，这已经足够美好，毕竟，我没当过一个普通人，出现至今也才不过一天左右。”
张夏言一脸迷糊。
“你逗我呢？”
“哈哈，被你发现了。”
“？”
张夏言彻底懵了，身为「虚无」本体，他是怎么说出这种不符合身份的玩笑来的？
“说些正事，忆祥现在需要「夜幕芳华」，如今我在这利用「虚无」影响这座城的人口，它们都在干扰「梦」意志，现在正是让他一举拿下这片梦境的好时机。”
“老大他现在已经疯了，为了抵御花肆带来的「血肉气息」，他催动「杀戮」气息抵御，现在还在另一座城中杀人玩呢。”
张夏言摊摊手，一脸无奈。
“原来如此，他身上还有「血肉」气息。”
“你之前不知道？”
“当然，我没有任何能力，你甚至可以随时把我弄死。”
张夏言四处打量，抢过人群中一人手中铁锹，那人立刻沮丧的用手砸墙，「虚无」继续开口。
“这样目夕日的身体就会自动把你弄死。”
张夏言把铁锹塞回那人手中，那人立刻欢呼雀跃的继续搞破坏。
“继续说你的意思。”
“「夜幕芳华」恢复的还不够，把他带过去吧，我还要在这与「梦」意志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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