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宁大柱是从葫芦口大队来到轧钢厂的。
葫芦口大队曾给轧钢厂送过五十头大肥猪,显然是富裕的大队。
可这样的大队出来的人,却只给四合院的邻居们这么几个鸡蛋,这不是在打发要饭的吗?
不得不说,阎阜贵的说辞在四合院里还真有几分人认同。
看起来,排挤新人在四合院里算是传统了。
好在宁大柱并不在意这些,他清楚自己是怎么得到这个厨师岗位的。
既然四合院的人不愿意和他好好相处,那宁大柱也没打算强求。
本来,宁大柱新娶的媳妇是想跟他一起进城的。
但宁大柱没同意,因为妻子是农村户口,在城里分不到米面口粮,而且父母年纪也大了。
于是,她就留在了葫芦口大队。
况且,葫芦口大队现在并不缺吃的。
因此,宁大柱一个人住着许大茂那间宽敞的屋子。
这让四合院里不少人嫉妒不已。
关键的是,何雨柱也不待见宁大柱。
虽然宁大柱不负责小灶,刚入职的这段时间一直在何雨柱手下做大锅菜。
他的手艺也只能说一般,勉强合格。
不过,杨爱国他们吃惯了何雨柱做的菜,有时也想换换口味。
于是偶尔就叫宁大柱来做小灶。
领导们想吃宁大柱做的菜,何雨柱再不满也拦不住。
可何雨柱心里终究不舒服。
正好,阎阜贵在四合院里察言观色,看出何雨柱不喜欢宁大柱,就帮腔说了几句,还顺带吹捧了何雨柱。
就在何雨柱被阎阜贵捧得正高兴时,林建国走了进来,何雨柱立刻扭过头去,假装没看到。
何雨柱可以装作看不见林建国,但阎阜贵不行。
在阎阜贵眼里,林建国比他们学校的校长还厉害,是真正能决定阎家命运的人。
以前阎阜贵没意识到这一点,还能跟林建国笑笑嘻嘻。
但看看刘海中家现在的光景,贾张氏的处境,阎阜贵可不想自己老了还要进监狱劳改。
林建国清楚何雨柱翻脸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他带宁大柱进了轧钢厂。
不过比起葫芦口大队对林建国的重要性,何雨柱的那点情绪,在他心里根本不算什么。
以何雨柱那倔强的性子,往后惹祸的日子还长着呢,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该不该在林建国面前摆脸色。
没理何雨柱,林建国迈步回了小院。
院子里,孩子的笑声此起彼伏。
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加上易中海又去执行保密任务,林建国曾提过会给刘梅养老,刘梅反倒开始帮着照看起孩子来。
那时托儿所和幼儿园还未普及,院里三四岁的孩子,正是最让人操心的时候。
起初刘梅并没这打算,秦淮如在小槐花满月后就上班了,孩子自然没人照看。
秦淮如思来想去,全四合院里,似乎只有一大妈刘梅能帮这个忙。
于是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这事和刘梅说了。
也许是心疼孩子没人管——秦淮如上班总不能背着娃娃去——刘梅最终答应了。
既然应下这件事,刘梅心想,带一个孩子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她已经帮着照看秦淮如家的小当和槐花,索性也帮院里其他有小孩的住户带带孩子。
有了这个念头,刘梅就挨家挨户去找有幼儿的人家,说了自己的想法。
易中海虽然去执行保密任务,但工资待遇一直没变,轧钢厂仍为他保留岗位,每月工资都由林建国转交给刘梅。
刘梅本想让林建国把易中海的工资收下,毕竟她已认定林建国是将来为她养老的人。
可林建国没要这钱,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他也不缺钱。
于是刘梅就凭自己的力量,在四合院办起了一个小托儿所。
她不向住户们收钱,只有一个要求:在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各家能出人手帮忙。
这个年代和后来不一样。
后来的人宁愿出钱也不愿出人,而这年代的人,宁愿出力也不愿出钱。
起初,这个小托儿所设在易中海家,因为在中院,倒也摆得开。
林建国知道后,就让他们把托儿所搬到了自己的小院。
一来小院地方更宽敞,二来老太太那屋也空着,进出方便。
再加上只要把后院的门一锁,外人想来小院,就得穿过整个四合院,孩子们的安全也有保障。
就这样,林建国的小院成了一个小型托儿所。
这些天,李新年一直心神不宁。
老丈人已经明确表态,要把他调去清水衙门,如果李新年拒绝配合调动的话。
李新年今后再也无法获得岳父一家的支持,更糟糕的是,岳父还警告他,若不配合,就让女儿跟他离婚。
离婚这件事,对李新年来说反倒是求之不得。
当初结婚,李新年就是冲着岳父的权势地位去的。
他那位妻子身材粗壮,脾气也十分暴躁。
别人家里发生家暴,往往是男人打女人。
可在李新年家,他才是家暴的受害者。
而且他还不敢还手,因为官位被岳父牢牢捏在手里。
一旦失去岳父的支持,李新年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安稳地坐在轧钢厂后勤处处长的位置上。
但要是调离轧钢厂,他实在不甘心。
李新年不是没和妻子商量过,但那女人根本不听他的,对岳父的话却言听计从。
这让他感到十分憋屈,不过在岳父面前,他早已习惯了压抑自己。
这天是六三年最后一个工作日,轧钢厂即将放假。
明天就是发工资的日子。
李新年手头没什么要紧事,便到一楼门口的举报信箱查看。
轧钢厂设有几个举报信箱,为工人提供申诉渠道。
李新年例行公事地打开信箱的锁,看了一眼,准备关上——却又停住了手。
信箱里竟躺着一封举报信。
他有些激动地取出信件。
在轧钢厂工作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举报信。
信封上写着:“举报轧钢厂治安科林建国不法事”
。
钢笔字迹工整有力。
看到内容,李新年心潮澎湃,这简直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如果这封信真有林建国不法行为的铁证,就算离开轧钢厂,他也心甘情愿——至少能报一箭之仇。
李新年快步回到办公室,撕开信封,仔细阅读。
举报人名叫许正豪,是实名举报。
在轧钢厂,匿名举报往往不被重视,但实名举报一定会认真调查。
然而,信中的内容让李新年心里没底——举报内容多属推测,缺乏实质证据。
与许多工人的认知不同,李新年清楚,这样的举报信即便是实名,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这封信更像是一份建议。
即便提交到纪律委员会,最多也只能引起他们的关注,真要立案调查,可能性并不大。
如果仅凭一封充满揣测的检举信就对一名干部启动调查,恐怕会让不少干部感到心寒。
这位名叫许正豪的检举人,在信中主要提到两件事。
第一件,是林建国与资本家娄振华一家来往密切。
娄家已经悄悄离开四九城,下落不明,但据信他们在离开前曾专程去找过林建国。
信中特别强调,当时娄家是开车去的,司机提着好几只箱子,离开时并未带走,而是留在了林建国家中。
许正豪推测,那是娄家用来收买林建国的财物。
第二件事,则涉及轧钢厂采购的五十头肥猪。
许正豪声称自己曾去过葫芦口大队,并在当地公社放映过电影,对那里的情况有所了解。
他认为,以那个大队的条件,根本不可能一次性提供这么多肥猪。
他怀疑这其中存在猫腻,甚至可能是林建国借葫芦口大队的名义,私下与轧钢厂进行交易,从中牟利。
许正豪的文笔颇为出色,将事情写得耸人听闻,极具煽动效果。
然而,李新年看完信后,还是失望地把它放回了桌上。
许正豪能掌握到这些信息,说明他对林建国有一定了解,但更深层的内情,他显然并不知晓。
而李新年却知道得更多。
娄振华这位资本家,李新年是知道的,也清楚他曾是轧钢厂的大董事。
林建国曾从一名流氓工人手中救下娄振华女儿的事,李新年也打听过。
当时他就觉得,林建国这人运气实在不错。
想当年,李新年为了追求他现在的妻子,可是费尽心思。
而林建国倒好,不经意间就扮演了一回英雄救美的角色。
至于娄振华退出轧钢厂股份、离开四九城的事,在工人中还是个秘密。
但李新年身为后勤处代处长,有资格参加厂办会议,对此事自然有所耳闻。
如果娄振华仍是轧钢厂的董事,李新年或许还会耐心等待——因为他从岳父的语气中听出,上面对目前仍受优待的那批资本家有所不满。
他相信,迟早会有清算的一天,到那时,与这些资本家走得近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然而,如今娄振华已经识趣地上交了股份,成为典型,上面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对娄家进行追究。
这样一来,与娄家关系密切,不但不是弱点,反而成了一种保护。
毕竟这些人完全可以说,正是通过他们的政策宣传,才让娄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那些大肥猪的。
不管这些猪是怎么来的,根本不会有人去查,首先轧钢厂这一关就过不去。
谁要是敢把这批大肥猪定为赃物,工人们绝对饶不了他。
不过,李新年也不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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