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兰听晚强忍耳边酥麻,按捺住脾气没有收拾洛容今,“我们一路游过来,身上衣衫尽湿,可明蝉衣身上……除了血,其他地方都是干燥的。除非他们还有秘密通道,否则没法解释。”
“还不能仅凭剑的来源判断袭击者。”陆南驰道。
这剑原放在谢景昭房里,他们曾用它来开启过房里密室,使用完后,兰听晚便将它放回了原位,也就是说,任何人都有机会接触到这把剑。
剑身镌刻的北斗七星阵泛着淡淡光晕,兰听晚望着它,眉头微蹙,只盼事情别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但可能性最大的无非两人——风相旬、陆丹臣。”
“你还漏了一人。”洛容今大拇指朝后,指了指身后被风相旬背着的明蝉衣,“根据时间线推测,他很可能也与谢景昭接触过,甚至熟悉他的一切。同时,他也是为数不多在瘟疫期间未离开杭州的人。”
“听晚是有什么别的证据排除了他,还是……不愿怀疑他?”
风相旬道:“照你这个逻辑,最熟悉谢景昭的不就是他本人吗?怎么不能是他死而复生,从土里爬出来找蝉衣来报仇了。”
见众人都回过头来看自己,风相旬笑了声,手指轻点耳廓:“你们大声密谋完了?当着蝉衣面蛐蛐人家,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幸亏他这会儿睡过去了,不然闹起来够你受的。”
明蝉衣嘴上虽然说着“这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但还是由于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兰听晚相当怀疑他方才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是因为回光返照。
这下就算想提前送他出去也不行了,他这身体经不得再趟一次水,只能先带着他赶路,沿途再寻找其他出口。
“这儿就我们七个,你们就算说话再小声,我们都听得到。不过我看你们倒也挺默契,现在开始试试靠眼神交流吧。”
兰听晚的神情渐渐沉下来:“相旬……你可真不愧是我的表弟,完美继承了我的一切……”
“我的确以有听晚这样的表哥为荣,不过咱们刚才不是还在讨论内鬼吗?这话又从哪里说起?”风相旬奇怪道。
兰听晚慢悠悠掏出那把墨骨伞,指尖摩挲着伞柄,顺势将未说完的话续了下去:“……当然也包括运气。”
风相旬这才后知后觉,猛地旋身回头,就和乌压压一群持刀戴鬼面的黑衣人对上了眼。
这群人浑身杀气凛凛,可比绮罗斋里那些半吊子狠多了,显然是实打实手上沾过血的亡命之徒。
风相旬绝望道:“表哥!什么叫我继承了你的运气,分明就是你的霉运又发力了!”
敌众我寡,更何况他们在水里耗了大半体力,身边还有好几个伤员要护着,这时候硬碰硬,纯属找死!
风相旬二话不说,背起明蝉衣便撒丫子开跑,却见兰听晚几人早已趁乱悄悄后撤,此刻已快跑到下一个转弯的岔路口。
“你有这功夫怪我运气不好,不如多跑上几步。”兰听晚嘲讽道,就算大敌当前都不放过奚落风相旬的机会,“你知道在被野狗追时的最佳逃脱方式是什么吗?”
“队友祭天,法力无边!”洛容今笑着接过话,“只要你别跑在最后,存活率直接从33%上升至78%,划算吧。”
“你们俩敢不敢笑得再灿烂点?”风相旬怒道,“你们存活率是提高了,队友的死亡率也提高到百分百了!”
前方走廊骤然中断,兰听晚猛地停下脚步,一左一右两个方向横亘在几人面前,他喘了口气,问道:“哪个方向?”
陆南驰道:““整座建筑共二十二个房间,呈环形布局,中间穿插岔路无数,左右方向本质上并无区别。所有房间按编号顺序排列,赵青黛可能藏在任何一间里。建筑最北侧有一处通往外界的出口,一刻钟后,无论是否找到他,所有人都到出口汇合,有问题吗?”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的地形分布?”兰听晚问道。
“进门左手边贴着一张紧急逃生地形图,当时你正忙着和旁人说话,顾不上这些也正常。”陆南驰低头看他一眼,“你、我、安之走左边,洛容今、孟应枕,连带着风相旬和明蝉衣走右边。”
就这么独断地安排完所有事,陆南驰抓起兰听晚的手腕就带着他往左边跑,不给任何人抗议的机会。
出乎意料的是,那被“发配”在外的两人竟未表现出丝毫反抗意愿,等风相旬赶上他们,就匆匆拐入了右侧通道。
临走时洛容今还不忘招惹兰听晚:“想我的时候就在心里默念,我听得到!”
原来他们不是不会好好分组,之前磨蹭半天分不出结果,就是想折磨自己啊,兰听晚不禁咬了咬牙。
这群猪!
黑衣人副首领上前一步,对为首那人道:“首领,还不追吗?”
“不急,所有入口都已被关闭,跑得再远有什么用,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入水前众人已摘下面具,那几张辨识度极高的面容,第一时间便被首领留意到。
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画,冲着兰听晚几人对照一番,“是他们没错,通知所有人,包围整座枯荣府,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
……
他们选择分头行动,虽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追兵,却因地形复杂,仍被部分敌人死死咬住。与此同时,在房间里搜寻赵青黛的踪迹已非易事,还需时时警惕他不知会从何处射来的冷箭,几人左支右绌,顿时陷入了分身乏术的境地。
“还剩多少个房间没搜过?”兰听晚道。
陆南驰一拳砸在黑衣人鼻梁上,动作狠辣地卸掉另一人的胳膊,瞬间废了他们的行动力。
他脸不红心不跳道:“六个。”
安之径直将匕首插进一人膝弯:“来人了。”
远处走廊又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这群黑衣人像是不知疲惫般对三人穷追不舍,兰听晚当机立断:“这么打下去太浪费时间了,他们就算硬拖都能把我们拖死在这儿,先躲过这波。”
他将那躺在地上、已失去行动力的三名黑衣人就近拖进了一间房,又转身一左一右攥住安之和陆南驰的衣领,两手一拽——
房门“啪”地一声关上,里面立刻传来一声含糊的命令:
“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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