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拖着几乎虚脱的身体和老赵这个沉重的“挂件”，一头撞进最近的一间独立办公室，反手就用尽最后力气将门猛地关上！
“咔哒！”
脆弱的门锁落下，暂时将门外恐怖的嘶吼和抓挠声隔绝开来。
“嗬……嗬……”
两人靠着门板滑坐在地，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极致的奔跑和恐惧榨干了他们最后一丝力气，肌肉酸痛得如同被碾过，喉咙里全是铁锈味。
打印间里的惊魂一幕，办公区的亡命奔逃，每一帧都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里。
过了好一会儿，老赵才稍微缓过气，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依旧存在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锋…锋哥…刚才…刚才你那…那是电？你手里怎么会放电？！你…你还是人吗？”
陈锋没有立刻回答。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那近乎枯竭的酥麻感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恢复，如同干涸河床深处渗出的细微水珠。
他不是人了？不，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疲惫、疼痛，一切都证明他还是人类。只是……多了一些东西。
一些让他能在这地狱里勉强活下去的东西，就像无数小说电影里的异能一样。
他睁开眼，看向惊魂未定的老赵。老赵头顶那两行数字依旧清晰：
【恐惧度：78%】
【对宿主信任度：50%】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锋声音沙哑，选择半真半假地解释，“突然就这样了。”他晃了晃依旧有些焦黑痕迹的手掌，“能放出一点电，但用多了会非常累，刚才差点脱力。”
这个解释听起来荒谬，但结合他刚才实实在在释放出的电弧和眼前这末世景象，反而成了最合理的答案。老赵张了张嘴，似乎想追问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庆幸的叹息，喃喃道：“幸好…幸好锋哥你有了这本事，不然我们刚才就……”
陈锋摆了摆手，示意他节省体力。他的目光开始仔细打量这间临时避难所。
这是一间中层管理的办公室，不大，有简单的沙发和办公桌。幸运的是，窗户完好，窗帘拉着，提供了不错的隐蔽性。不幸的是，没有其他出口。
他的视线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潜伏的危险。而就在这时，他视野中那些诡异的数字再次活跃起来。
不仅仅是老赵头顶有。
当他目光扫过办公室的门时，一行淡淡的字迹浮现在门板上方：【结构完整性：61%】。下面的状态条甚至能看出靠近门锁的部分颜色较深（受损严重），边缘部分颜色较浅。
看向那扇拉着窗帘的窗户，上面显示：【遮光性：良好】、【外部威胁：未知】。
目光落在办公室的实木办公桌上：【可移动障碍物】、【可燃物】。
甚至当他看向自己依旧微微颤抖的手时，也有一行极淡的字迹一闪而过：【雷电异能能量：17%（缓慢恢复中）】。
这些数字和标签，像是给他的世界加上了一层详细的数据化注释，无所不包，清晰得令人窒息。
它们到底是什么？
触电的后遗症？异能的副产品？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陈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尝试去理解和归纳这些信息。他发现，这些数值似乎大多与他当前的处境、视线焦点以及潜意识里的担忧相关。
比如，他担心门不够结实，就看到了门的结构完整性；他担心窗外有危险，就看到了外部威胁未知的提示；他关心自己的异能状态，就看到了能量百分比。
它们像是在回应他的疑虑，将模糊的感知量化、可视化。
那么……
陈锋的心跳微微加速，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而且……这些数字不仅能显示物品和环境状态，还能显示每个人的状态和态度……比如老赵的恐惧度和信任度……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通过这个，更好地判断谁是可靠的，谁包藏祸心？
在这末世里，这简直是神技！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老赵，集中精神。
果然，除了【恐惧度】和【信任度】，下方又逐渐浮现出更多细小的标签：
【体力：43%】（红色，表示偏低）
【健康状态：轻微擦伤，过度惊吓】
【情绪：极度恐慌，依赖，庆幸】
【潜在意图：跟随求生】
这些信息更加详细，几乎将老赵此刻的身心状态剖析得一清二楚。陈锋甚至能感觉到，只要他愿意，还可以集中意念去查看更深入的信息，但那会带来一种轻微的精神消耗感。
不能滥用。他立刻得出了结论。无论是雷电异能还是这诡异的数据视觉，都需要消耗，可能是体力，也可能是精神。
就在这时，门外持续不断的撞门声和嘶吼声，忽然减弱了一些。
陈锋心中一紧，立刻凑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小心观察。
只见原本聚集在门口的五六只丧尸，似乎失去了明确的目标，开始变得有些漫无目的。两只朝着走廊另一端游荡过去，另外三只则还在附近徘徊，但撞击的频率明显降低了。
【对宿主注意力：分散】
【行为模式：游荡\/低强度警戒】
相应的标签出现在这些丧尸的头顶。
危机暂时降低了？
陈锋稍微松了口气，但不敢大意。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房间，落在那张厚重的实木办公桌上。
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他示意老赵帮忙。两人合力，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太大声音，将沉重的办公桌一点点抬到了门后，斜着顶住了门板。
做完这一切，两人又累得瘫倒在地，但心里却稍微踏实了一点。门板上方的【结构完整性】虽然没变，但下面多了一行小字：【额外支撑：办公桌，防御效能+15%】。
有用！这数据视觉真的能指导行动！
陈锋靠着墙壁，一边休息，一边开始有意识地测试和熟悉这种诡异的能力。
他发现，只要他集中注意力于某个人或物体，就能获取更详细的信息。而对于活人，似乎还能感知到对方一些比较强烈的表层情绪和意图。
比如，他现在能清晰地“读”到老赵内心深处那强烈的、想要依附他活下去的渴望。
这种能力……太逆天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和一丝隐忧。
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他会拥有这个？和雷电异能同时出现，是巧合吗？
它精准得不像自然觉醒的能力，反倒像是……某种被植入的、高度成熟的……系统？
这个词从他这个前社畜的脑海里蹦出来，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系统？末世系统流？
难道……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门外走廊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脆响，以及一声短促的人类惊叫！
“啊！”
声音不大，但在这死寂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门外的丧尸们立刻骚动起来，【对宿主注意力】瞬间变成了【被新声源吸引】，嘶吼着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冲去！
机会！
陈锋猛地站起身，凑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
办公室位于大楼的中高层，楼下是混乱的街道，撞毁的汽车，游荡的黑点，远处还有滚滚黑烟升起。
而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似乎是同层走廊的另一端。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方向，数据视觉自动捕捉分析。
【声源距离：约35米】
【推测：人类活动，可能遭遇危险】
【风险评估：中等（可能吸引丧尸）】
去不去？
陈锋的心脏再次提了起来。
那边可能有其他幸存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但也多一张嘴，多一分风险。最关键的是，办公楼里人群密集，必须要集中力量逃出去。
他的目光扫过瘫坐在地、体力尚未恢复的老赵，又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刚刚恢复到25%左右的异能能量。
而就在这时，他视野的右下方，极其边缘的位置，似乎有什么极淡的光标闪烁了一下，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那是什么？
陈锋下意识地将注意力集中过去。
仿佛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一个极其简洁、半透明的蓝色方框，突兀地在他视野中心展开。
方框最上方，是一行清晰的小字：
【忠诚度\/服从度系统加载完毕……激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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