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惊魂之夜班
2023年十月十七日,凌晨两点十七分,陈默第三次检查了监控屏幕。
他作为新来的夜班保安,被安排值守这栋空置了七年的老式商务酒店——“华光旅舍”。前台早已撤柜,大堂地毯卷起,唯独监控室还亮着灯,像一颗嵌在黑暗胸腔里不肯熄灭的心脏。他本不该来,但人事经理说:“没人能撑过三晚,你要是能,月薪翻倍。”
他不信邪。他读过心理学,相信恐惧是大脑的错觉,是激素失衡的产物。而他,早已学会控制自己的心跳。
屏幕分割成十六格画面:走廊、电梯、楼梯间、客房……大多黑漆漆的,只有几处红外摄像头泛着幽绿的光。他嚼着口香糖,目光扫过编号“307”的房间——那间房,七年前曾发生过一起离奇命案。女住客在密闭房间内窒息而亡,门窗未动,空调正常,法医最终判定为“突发性呼吸衰竭”。但酒店内部流传的说法是:她被“压”死了——仿佛有无形之物坐在她胸口,直到她断气。
陈默嗤笑一声,点了根烟。
突然,307的红外画面闪了一下。
他皱眉,放大画面。什么都没有。可就在他准备切换视角时,画面里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背对着镜头,缓缓坐在床沿。她不动,也不回头,只是低着头,像是在数地板上的裂缝。
陈默猛地站起,抓起对讲机:“监控显示307有人!重复,307有人!”
对讲机里只有电流杂音。
他再看屏幕——画面恢复如常,房间空无一人。
“系统故障?”他喃喃自语,调出录像回放。回放显示,刚才那几分钟,307的摄像头记录的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影。
他愣住。可他明明看见了。
他决定上楼看看。
电梯吱呀作响,升到三楼时,灯忽明忽暗。他走出电梯,走廊尽头的307房门半掩着,门缝透出一丝微弱的光,像是从门底渗出的血。
他走近,推开门。
房间灯亮着,床铺整齐,空调运转正常。他环顾四周,没发现异常。可当他转身要走时,眼角余光捕捉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只女式拖鞋,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蹲下查看,鞋底沾着暗红色的泥。
他心跳加快,掏出手机拍照。就在这时,空调温度骤升,热风扑面而来。他抬头看温控面板,数字跳动:153°c→ 155c→ 157°c。
他立刻拨打前台电话,无人接听。
他冲出房间,跑向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他伸手去挡——门夹住了他的手腕,剧痛袭来。他嘶吼着抽回手,门却突然弹开,电梯内空无一人,但楼层按钮全部亮起,尤其是“b1”和“顶楼”在不断闪烁。
他不敢再乘电梯,转而走楼梯。
可当他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发现楼梯间……没有向下延伸。台阶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像被刀切断的悬崖。他后退,再推另一扇门——还是同样的景象。
他开始奔跑,在走廊里穿梭。每一扇房门都紧闭,每一扇门缝下都渗出同样的红光。他数到第七扇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很慢,像是赤脚踩在湿地毯上。
他不敢回头。
他冲进307房间,锁上门,喘着粗气。收音机突然响起,播放着一段老式爵士乐,旋律扭曲,节奏错乱。他关掉电源,音乐却还在响。
墙上的挂画开始渗水,水珠顺着画框流下,在墙面形成一张模糊的人脸。他盯着它,那张脸缓缓睁开眼。
“你看见我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颤抖着后退,撞到床头。床单突然被掀开,下面压着一本湿透的日记本。他翻开,第一页写着:
“我也以为没有鬼。直到我成了鬼。”
日记的署名是:林小夏,307,2016年10月17日。
他猛地抬头,镜子里,那个穿白睡裙的女人,正坐在他身后,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
而他,已经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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