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的攻击像疯了一样,刀刀狠戾,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苏锦川和沈宴毕竟年纪大了,身手远不如年轻时敏捷,只能勉强躲闪,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沈宴瞅准一个空隙,伸手想去夺秦北手里的刀,却被秦北察觉。他猛地侧身,抬脚狠狠踹在沈宴肚子上。沈宴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
“老沈!”苏锦川惊呼一声,趁秦北转身的瞬间,攥紧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秦北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溢出一丝血,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反手一刀划过来。苏锦川慌忙躲闪,手背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秦北呼呼喘着气,眼神猩红地瞪着苏锦川,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苏锦川顾不上手上的伤,赶紧弯腰将沈宴扶起来,沈宴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呼吸都带着疼。
“秦北,”沈宴缓了好一会儿,忍着痛开口,声音有些发虚,“如果你愿意结束这一切,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后半辈子安稳度日。放下吧,这么多年了,你不累吗?”
“放下?”秦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沈老爷,事到如今说这些,不觉得太虚伪了吗?从秦家灭亡的那一刻起,我眼里就只剩下复仇了。钱?你们苏家沈家的钱,沾满了我家人的血,我嫌脏!”
他喘了口气,目光扫过两人,带着一种残忍的快意:“你以为只有苏家不得安宁?你知道为什么你的集团这几年老是亏损吗?那些项目,那些合作,都是我动的手脚。”
沈宴的脸色更难看了,秦北却没停,继续说道:“还有你那个宝贝女儿沈思凝,想来……现在已经和苏锦川的儿子团聚了吧?不过你们放心,等解决了你们,我会让他们下去陪你们的。”
“你敢动思凝试试!”沈宴猛地激动起来,挣扎着想去打他,却被苏锦川按住。
“少说废话!”秦北握紧手里的刀,一步步逼近,“你们都要留在这!这是报应!是你们欠我的,欠秦家的!”
苏锦川扶着沈宴往后退,后背已经抵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他看着秦北眼里的疯狂,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死死盯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得撑到孩子们安全离开。
三楼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三人粗重的呼吸声,和秦北脚下地板发出的吱呀声,一步步敲在人心上。
苏锦川和沈宴借着后退的空档拉开了与秦北的距离。苏锦川眼角一扫,瞥见旁边散架的木桌,抄起一根还算结实的桌腿攥在手里,木头的粗糙感硌得手心发疼,却让他多了几分底气。
秦北见状,低吼一声就冲了上来,手里的刀直刺苏锦川胸口。苏锦川侧身避开,反手用桌腿去挡,同时伸手死死抓住秦北持刀的手腕。两人较着劲,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松开!”秦北目眦欲裂,猛地一拧手腕,硬生生挣脱了苏锦川的钳制,顺势一掌拍在他手背上。苏锦川吃痛,桌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就在这空档,沈宴从侧面扑上来,一把抱住秦北的腰,死死箍住:“老苏,拿刀!”
苏锦川反应极快,弯腰就去抢地上的刀。秦北被沈宴抱得动弹不得,急得用手肘往后猛顶,正撞在沈宴的肋骨上。沈宴闷哼一声,力道松了松,秦北趁机挣脱,转身就将刀狠狠刺向苏锦川。
“小心!”沈宴惊呼。
苏锦川身体一矮,灵活地往旁边一滚,刀刃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带起一阵风。他刚站稳,就见沈宴瞅准时机,抬脚狠狠踢在秦北握刀的手上。
“啊!”秦北吃痛,刀脱手飞了出去,“当啷”一声落在墙角。
“没事吧?”沈宴扶了苏锦川一把,自己还捂着被撞的肋骨,脸色发白。
“还死不了。”苏锦川喘着气,看了眼墙角的刀,又看了眼被踢得龇牙咧嘴的秦北,低声骂了句,“啧,真是难缠。”
秦北揉着发麻的手腕,眼神阴鸷地盯着两人,像是在盘算着下一次进攻。三楼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木头碎屑的味道,三人对峙着,谁都没动,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盘旋。
是时候该给你们一点教训了,秦北玩味的掏出腰间的遥控器。
苏锦川心头一紧,扶着沈宴往后急退:“小心!”
“这是…..”遥控炸弹!沈宴说着。
秦北手里的遥控器泛着冷光,他脸上挂着狰狞的笑:“跟你们耗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就让你们的孩子先下去吧。”
“你疯了!孩子是无辜的!”沈宴怒吼着,试图冲过去夺遥控器,却被秦北侧身避开。
“无辜?”秦北嗤笑一声,眼神扫过周围,“能陪你们这两个一起上路,是他们的荣幸。”
苏锦川紧紧攥着沈宴的胳膊,指尖冰凉:“秦北,你到底想干什么?当年的事,并非你想的那样——”
“少废话!”秦北猛地按下了遥控器。
“不要!”苏锦川和沈宴同时大喊出声,声音里带着绝望。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在楼下响起,震得整栋楼都在摇晃,灰尘簌簌落下。爆炸波动很大,苏锦川和沈宴后背撞上墙壁,疼得闷哼一声。
秦北被气浪掀得后退几步,却依旧狂笑不止:“哈哈哈!先送你们孩子探探路!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沈宴扶着苏锦川,看着他发白的脸色,眼里燃起怒火:“秦北,你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秦北收敛了笑,眼神阴鸷,“比起你们当年做的事,我这算什么?”他一步步逼近,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匕首,“今天,谁也别想走。”
苏锦川忍着痛站直身体,与沈宴背靠背站着,声音冷静了些:“你以为这样就能报仇?杀了我们,你也跑不掉。”
“跑?我根本没想跑!”秦北的匕首闪着寒光,“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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