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身不由己却深爱着索巴娅的男人,将所有的错都归咎于命运,还有他的责任。
他和赤炎部的大贵族联姻,互相没有感情,但是为了部族的发展,他必须负起那份责任。
索巴娅本就对他着了魔,又怀着孩子,在斜轸反复的精神操控下,渐渐相信了这一切。
她觉得他都是不得已,也是自己还不够好,才会让他不得不欺瞒自己。
她甚至开始心疼他肩负重任的疲惫,原谅了他的欺骗,甚至怀着奉献自己和赎罪想法,隐瞒了自己的父亲,偷偷跟着斜轸回到了赤炎部王帐。
等待她的,是地狱。
斜轸的正妻,也就是阿逸多苏毗的母亲,出身赤炎部大贵族,性格强势善妒。
其他侍妾也多是各部联姻送来,各有背景。
索巴娅这个外来者,虽然是霍鲁部的小公主,却因为霍鲁部和其他部族没什么交集,并不被其他人看得起。
她虽然年轻貌美,却因为没有正式婚礼就怀着孩子跟着首领回来,成为了众矢之的。
她向斜轸求助,斜轸却对此乐见其成。
他沉迷于女人们为他争风吃醋,互相倾轧的模样,这让他感觉自己是世界的主宰。
他只要刻意的对索巴娅流露出一点特殊的关怀,就会引来正妻和其他侍妾更疯狂的欺凌。
在这时候又对索巴娅冷漠以待,指责她不懂事,说她不会考虑自己的为难,让她很自责,努力去迎合讨好他和其他女人。
食物经常是冷硬的,有时候还是馊的,因为她怀了孕还没人对她身体上惩罚,但私底下言语上的羞辱谩骂,都是家常便饭。
怀孕后期的索巴娅,常常以泪洗面,却不敢告诉斜轸,哪怕说了他也只会说她娇气、多事。
更不敢写信回霍鲁部求助,毕竟当初和斜轸离开都是偷偷的。
她像一朵迅速枯萎的花,艰难地孕育着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
生产那日,十分凶险。
稳婆被人收买,故意拖延,导致索巴娅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
最后是斜轸得知后,不知道是担心失去索巴娅,还是担心未出生的孩子,他到了生产的帐外,才保住了索巴娅和孩子的性命。
那个孩子,就是贺鲁澈。
贺鲁澈从小在这样扭曲的环境下长大。
他记事很早,记得阿妈抱着他时无声的眼泪,记得那些女人鄙夷嘲讽的眼神,记得那个名义上是他阿爸的男人,是如何轻蔑地对待阿妈和他。
他也记得,那个年长他十五岁的兄长。
阿逸多苏毗。
苏毗很早就参与部族事务,跟在斜轸身边。
他亲眼目睹自己母亲和其他女人如何折磨索巴娅,也目睹了父亲对这一切的纵容和享受。
他对父亲充满了憎恨,连带着对索巴娅这个“勾引”父亲,让母亲痛苦的女人也充满厌恶。
他也几次三番找机会羞辱刁难年幼的贺鲁澈,甚至还动手打过他。
而索巴娅……
她就像彻底失去了自我。
即便被如此对待,她心中对斜轸那份扭曲的爱恋和赎罪想法依旧没有消失。
她把斜轸偶尔施舍的一点点温情当作珍宝,反复咀嚼,并教导贺鲁澈要体谅他的阿爸,要尊敬他的阿兄。
让年幼的贺鲁澈一直无法理解的是,阿妈对阿逸多苏毗,带了一种莫名其妙爱屋及乌的好感。
因为苏毗是斜轸的儿子,所以哪怕苏毗对她恶语相向,甚至有一次推倒她导致她额头撞伤,她也只是事后默默流泪,反过来劝贺鲁澈不要记恨他的阿兄。
她很能体谅苏毗,说他不是故意的,说他只是心里苦。
贺鲁澈愤怒过,反抗过。
他从小就展现出惊人的聪慧和武力天赋,学什么都快,性格桀骜不驯。
他看不惯斜轸的虚伪残暴,也看不惯苏毗的傲慢伪善。
他曾偷偷捉了毒蛇想要放进苏毗的帐内,被索巴娅发现后哭着拦下,抱着他说不能这样做,那是他的阿兄。
他想保护阿妈,想带她离开,想杀了那些欺负她的人。
但索巴娅就像被洗脑了一般,死活不同意。
她总是说:“你阿爸心里是有我们的,他只是太忙了……那些女人,她们也不容易,都是可怜人……苏毗他还小,不懂事……我们忍一忍,就好了,为了你……”
贺鲁澈的愤怒一次次被强行压下,随后又被疲惫感席卷,小小的他只觉得荒诞。
他想救的人,自己根本不想被救,甚至反过来指责他。
他的愤怒和反抗,在阿妈那套逻辑面前,显得可笑又徒劳。
渐渐地,他学会了伪装。
小小的他,在斜轸和苏毗面前,他表现得顺从沉默,甚至有些木讷,隐藏起所有的锋芒和恨意。
斜轸和苏毗父子在征服其他部落的过程中,手段越发狠辣。
镜澜十二部在他们的铁蹄下逐一臣服或覆灭。
斜轸的威望达到顶峰,但他对女人们的玩弄和精神折磨也变本加厉。
苏毗对父亲的恨意也与日俱增,因为他亲眼看到母亲因为父亲的冷落和羞辱,几次试图自尽。
终于,在苏毗二十岁那年,镜澜十二部基本统一。
庆功宴上,苏毗亲手将匕首捅进了斜轸的胸膛。
他实现了年少时的誓言,杀了这个他憎恶的父亲。
那一年,贺鲁澈五岁。
他和一群斜轸的孩子们,缩在庆功宴的角落里,冷眼看着宴会上因为首领暴毙而引发的混乱。
看着苏毗冷静地处理后续,镇压异议。
他心里没有任何悲伤,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那个男人,死了也好。
苏毗迅速掌控局势,登基成为镜澜的王。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遣散了斜轸所有的女人,包括他自己的母亲。
对于索巴娅和贺鲁澈,他原本想一并处理掉,但霍鲁部当时的首领,索巴娅的父亲阿史那察罕还健在,且霍鲁部实力不弱。
苏毗刚上位,需要稳定,顺势做了个仁慈的举动,允许索巴娅带着贺鲁澈返回霍鲁部。
回到霍鲁部,索巴娅并未解脱。
她仿佛失去了生存的支柱,整日郁郁寡欢,对着斜轸留下的旧物垂泪。
她不再是霍鲁部那个明媚张扬的小公主。
她对贺鲁澈的管教也变得心不在焉。时而过分溺爱,时而又要求他必须像他阿爸一样,如何如何。
阿史那察罕心疼女儿,却也对她的执迷不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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