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话,我想留下来观察一晚,看看这手链到底是怎么作祟的。”谢良直言道。
经过这一番折腾,媛媛对谢良的本事已全然信服,忙道:“怎么会介意?求之不得!那就拜托谢老板了。”
夜色来得很快,四合院里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黑暗像墨汁一样晕染开来,笼罩了这栋雅致的房子。
媛媛按照谢良的嘱咐,早早躺到床上,谢良则搬了把椅子坐在角落,目光紧紧盯着梳妆台。
“拜托你了。”媛媛咬了咬牙,关了灯,缩进被子里。
主卧瞬间陷入一片幽寂,只有窗外透进的一点月光,勾勒出家具的模糊轮廓。这是谢良第一次独自面对邪物,心里难免有些发紧——虽说跟着爷爷学了多年理论,见过不少邪物的记载,可真正上手实践,这还是头一遭。他攥紧了背包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梳妆台上的手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床上的媛媛一动不动,呼吸渐渐平稳,似乎已经睡熟。
梳妆台上的手链也毫无异动,灰白泛黄的骨珠在暗光里透着死气,上面的古怪符号像一只只眯着的眼睛,安静得诡异。
起初谢良还提着十二分精神,可久了,困意便像潮水般涌来,眼皮越来越沉,差点就要打起瞌睡。
墙上的挂钟“铛”地敲了一声,已是午夜十二点。谢良坐得腿都麻了,索性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仔细打量。
手链依旧静静躺在镜子前,就在他准备转身活动一下时,眼角余光瞥见一颗骨珠微微转动了一下——那模样,就像一只眼睛突然睁开了!
谢良顿时警铃大作,慌忙从背包里抽出桃木剑。这剑是爷爷留下的,用百年桃木制成,还浸过黑狗血,对邪物有极强的克制作用,尤其是骨类邪物。
他双手紧握剑柄,死死盯着手链,心脏“咚咚”狂跳。
可等了半天,手链还是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的转动只是他的错觉。
谢良正想收回剑,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嚓……嚓嚓……”
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规律,一来一回,越来越清晰。谢良猛地反应过来——是磨刀的声音!
深更半夜的,谁会在主卧里磨刀?这里明明只有他和媛媛两个人,媛媛还在床上睡着……
他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猛地转过头,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媛媛不见了!
谢良几步冲到床边,掀开被褥,床单上还留着媛媛躺过的痕迹,可被窝早已冰凉。
他明明前一分钟还看到媛媛躺在床上,不过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踪影。
“糟糕!”谢良心头一沉,转头看向梳妆台,那串人骨手链也消失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媛媛刚不见,肯定没走远。那磨刀声和她的失踪绝不可能无关。
谢良屏住呼吸,循着声音仔细分辨,发现动静是从隔壁的卫生间里传出来的。
他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来到卫生间门口,借着月光朝里望去。
宽敞的卫生间里,洁白的瓷砖泛着冷幽幽的光,一个纤细的人影正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背对着门口,一下一下地磨着刀。
金属与磨刀石摩擦的“嚓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媛媛小姐?”谢良试探着叫了一声,对方却毫无反应,依旧机械地重复着磨刀的动作,仿佛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谢良咽了口唾沫,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终于看清了——那人长发披散在背后,穿着一身洁白的裙子,皮肤却比裙子还要苍白几分,正是媛媛。
她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低着头,神情麻木,双眼紧闭,磨得格外用力,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
深更半夜,一个本该熟睡的女人,披头散发地蹲在黑暗里磨菜刀,任谁见了都会头皮发麻。谢良只觉得心头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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