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只是蒙蒙亮。
顾家小楼里，顾辰和陆嘉豪其实都没怎么睡踏实。
黄婆子说要等后半夜 做法，虽然顾妙颜得毫不在意，但他们心里总归悬着，隐约觉得要出事。
不过想着想着，后来不知怎么就竟迷迷糊糊睡着了，还睡得挺沉。
直到一阵敲门声将两人惊醒，“顾团长在家吗？请开一下门，我们是警察局的。”
顾辰立刻起来，披上衣服往外走，陆嘉豪也紧随其后。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这个时间点儿，警察上门绝不会是小事。
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脸色严肃。
“顾团长，打扰了。”为首的民警敬了个礼，语气沉缓，“今天凌晨，有早起的渔民在东边黑礁石湾附近，发现并打捞上来三具尸体。”
另外一个民警说：“情况有些特殊，根据其中一具尸体，与您的母亲有些像，另外两个……她们三个分不开，还是请您和家人前去辨认一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办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三具女尸？！还分不开？
顾辰和陆嘉豪脑子里嗡的一声，饶是有了心理准备，也一时说不出话。
按照民警说的，其中一个就是顾老太的尸体，可是那两个呢？
“您先等一下。”陆嘉豪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去一楼的杂物间。这个时候才发现，房门是打开的，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尼玛！
陆嘉豪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到大门口，说：“爸，那两个人，应该就是顾妙婷和黄婆子。”
顾辰一瞬间瞪大了眼珠子，黄婆子说要后半夜去打捞尸体，颜颜说让她小心点儿，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它们俩都淹死了！
“走吧，过去看看。”顾辰和陆嘉豪准备往外走。
一行人离开之后，周小红披着衣服从楼上下来，又把门反锁好。
再回去的时候，就发现顾妙颜穿着睡袍，头发有些蓬松，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脸上不大高兴，显然是刚刚的声音吵醒了她。
她揉了揉眼睛，看向门口的周小红，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含糊地问：“小红姐，怎么了？大早上的。”
周小红看着她这没睡醒的样子，心里却更加佩服了。这心理素质，这镇定功夫，真是绝了。
昨晚闹成那样，她还能睡得这么踏实，果然不是一般人。
“刚来了俩警察同志，说是有渔民打捞上来三个尸体，还分不开，其中一个是顾老太，另外两个不清楚，让顾团长过去辨认一下。”
她刚才听到陆嘉豪说，两位两个好像是顾妙婷和黄婆子，她想要问一下。
不等她开口，顾妙颜就说：“那俩就是顾妙婷和黄婆子，没什么大事儿，继续睡吧。”
说完就又躺下，盖上被子，呼呼大睡了。
真的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啊！
周小红都怀疑自己看错了，这……这心是真的大啊。
~
陆嘉豪那一行人到了海边，这里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还有个临时搭起的简易棚子。
周围远远地围了一些早起渔民，还有附近的居民。他们指指点点，脸上都带着好奇。
民警带着顾辰和陆嘉豪进去，看到了三个尸体，盖着同一块白布。
民警们掀开白布，两个人都愣住了。
顾老太的尸体在中间，她两条胳膊伸开，一手掐着一个尸体的脖子，就算是尸体都硬了，还是掰不开！
“中间这个是顾老太，也就是我的那个继母。”顾辰说道。
“她右手边的这个叫顾妙婷，我继母过来的时候，说她是亲孙女，我也不知道真假。”
此时的顾妙婷眼睛圆睁着老大，临死前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还想呼喊。她的脖颈处，有明显的、深紫色的扼痕。
“她左手边的这个叫黄婆子，是顾妙婷从老家请来的捞尸人。昨天晚上，来看过，本来准备清晨在来捞尸的。”
陆嘉豪一阵叹气，“这是搞封建迷信么？”
“这……她们之前有什么仇恨么？”一位民警问道，他就算是见惯了生死，再看到眼前的死亡景象，也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浑身汗毛倒竖！
这实在是太超乎常理了！太诡异了！
这简直太明显了，一看就是那个中间的顾老太，把那俩人提溜进海里的。不是掐死就是活活淹死的，可是按照常理来说，这个老太太都死了啊，她死了咋还能索命么？！
心里头这样想着，他们也没说出来，毕竟很多东西，没法儿解释。
陆嘉豪摇摇头，“顾老太自己掉海里了，好像是有什么怨气，就一直站在海里，没有人敢来打捞尸体。”
“我觉得那个顾妙婷有嫌疑，她的身份飘忽不定的，应该是冒充那老太太的孙女了，人家死了之后，心怀怨恨嘛。”
也就是时间太早了，颜颜还睡着呢。不然的话，让颜颜过来，肯定给他们说的明明白白。
民警们在做着笔录，听到了陆嘉豪的话，一个个都愣住了。
“这个……有什么证据么？”
陆嘉豪摇摇头，“我也就是猜的，那个顾妙婷，她之前是我们是大队的下乡知青，总是要勾引我。
她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还是我老婆娘家的养女。她那个人坏事做尽，她父母都不是好东西，全都蹲大牢了，还有三个哥哥，也都一样儿。”
他陆陆续续又说了一些顾妙婷的“好事儿”，民警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顾辰又说了一下，顾妙婷带着黄婆子来的经过，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举动。
陆嘉豪站在一边，听着做着补充。
最后看了一眼顾妙婷，他觉得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他现在觉得，真正被鬼上身的应该是顾妙婷，或者……她是转世投胎重生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个这样的想法，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不过她重生也没用，也是个重生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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