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墟的晨光漫过断墙时,守墟的老人们捧着个檀木盒子站在空地上。盒子打开的瞬间,七枚青铜令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上面的“天机”二字被岁月磨得发亮。为首的老人颤巍巍地走向陈观棋,将盒子递到他面前:“少主,按门规,您该接过这掌门令牌了。”
陈观棋看着那些令牌,突然想起地脉先生消散前的眼神。他没接盒子,反而转身走向陆九思、白鹤龄和罗烟,从里面取出三枚令牌分过去:“这东西,一人一枚才像样。”
守墟老人急了:“少主!这不合规矩!天机门传承千年,掌门令牌只能有一块!”
“规矩是人定的,对吧?”陈观棋掂了掂手里的令牌,突然笑着抛向空中。令牌落下时,他没接,反而任由它掉在草地上,“你们看,它砸不疼草,也挡不住风,哪有什么了不起?”
陆九思握着令牌,龙元佩的光和令牌的光缠在一起,他突然指着令牌背面——那里刻着个小小的“思”字,是他爷爷的笔迹。“这是……”
“你爷爷当年是门里的酿酒师,”守墟老人叹了口气,“他说酿酒要记着所有人的口味,就像掌门要记着每个弟子的名字。”
白鹤龄的令牌背面刻着“鹤”字,边缘还留着点青铜罐的锈迹,显然是她哥哥当年不小心蹭上的。罗烟的令牌更绝,背面刻着只歪歪扭扭的金蚕,是她娘的手艺。
“你们看,”陈观棋踢了踢脚下的令牌,“老人们早把我们的名字刻进去了,哪有什么正统不正统?”
罗烟突然笑出声,眼泪却掉在令牌上:“那我当账房,谁也别想在我这儿多报一个铜板!”她掏出个小本子,上面已经记着“陈观棋:欠三坛忘忧酒”“陆九思:借龙元佩玩三天(未还)”。
陆九思急了:“我啥时候借了?!”
“刚才你盯着我令牌的时候,心里想的!”罗烟挑眉,金蚕蛊从她袖口探出头,对着陆九思晃了晃触角,像在作证。
白鹤龄摸着令牌上的“鹤”字,突然往断墙那边跑:“我去看看哥哥的令牌还在不在!”她回来时手里举着块旧令牌,背面刻着“军”字,和她手里的新令牌放在一起,正好拼成个“鹤军”。
守墟老人们看着这场景,突然笑了。为首的老人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七块磨损的令牌:“其实啊,历代掌门都偷偷多刻令牌,就怕哪个弟子觉得自己是外人。”
陈观棋捡起地上的令牌,突然对着地脉深处喊:“看到了吗?您那坛忘忧,够分了!”
风从断层里吹出来,带着淡淡的酒香。众人低头,发现脚边的记念花开得更艳了,每朵花里都藏着张笑脸——有地脉先生埋酒的样子,有陆九思爷爷酿酒的身影,还有陈观棋爹往铜罐里加糖的侧脸。
“以后啊,”陈观棋把令牌塞进兜里,“咱们天机门就管三件事:酿酒、记念、护着这片地脉。”
罗烟已经开始记账:“今日开销:三坛忘忧酒(待酿),记陆九思账上——谁让他刚才想借我金蚕蛊!”
陆九思急得跳脚,龙元佩的光晃得像个小太阳。白鹤龄抱着两块令牌,正给守墟老人讲她哥哥的故事。阳光落在他们身上,令牌的光和纪念花的光混在一起,暖得像那年的杂烩汤。
远处,星核封印的地方,新的嫩芽正破土而出,上面还沾着点星砂——那是地脉先生最后的念想,在说:这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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