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在光洁如镜的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一位年轻男子坐在办公桌后,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数据映照在他镜片后的眼眸中。
“安先生,这是这个月的财务报表和关西地区的运营情况汇总。”
井守裕双手恭敬地将一份厚厚的文件放在办公桌边缘。
安卿鱼的目光没有离开平板,只是微微点头,声音平静。
“放桌上吧,一个小时后过来拿。”
“是。”井守裕恭敬地应下,将文件在桌角仔细摆正,然后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安卿鱼的目光从平板上移开,落在了那叠厚厚的文件上,又扫过窗外繁华却陌生的都市景象,叹了口气。
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半了。
一年半前,他在一片陌生的海岸上醒来,意识恢复的第一时间,他便惊惶地寻找,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看到了蜷缩在冰冷岸边的苏挽颜。
她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那一刻,安卿鱼的心脏几乎停跳,他强压下翻涌的恐慌,立刻将她带入了空间内,跟白焰说明了情况,让白焰照看着她,虽然被骂了一顿,但是还好,白焰说有它在,颜颜的伤就交给它了。
而他自己独自出了空间,踏上了陌生的海岸,走了很久,才看到人烟和道路,他观察着街道上的文字、人们的穿着、语言、建筑风格……
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之前在集训营了解的知识,发现这里竟然是日本!
他用了一周时间,学会了日语,然后花了点钱,去了赌场。
在他绝对冷静的头脑和超强的分析能力面前,那些荷官的技巧和赌场的规则漏洞无所遁形。
几天后,他带着一笔足够普通人在生活好几年的资金,悄然离开了赌场。
他在城市相对安静但交通便利的区域租下了一套高级公寓,作为暂时的落脚点,这里安保严密,邻居间少有往来,符合他隐藏身份和偶尔消失的需求。
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进入空间,查看苏挽颜的状况。
在有一次回空间看挽颜的时候,他在空间竟然看到了雪球,后面从白焰口中得知,自从上一次他把雪球给了挽颜之后,挽颜就一直把它放在空间里。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在眼下这个陌生环境里,雪球简直是天赐的侦查利器。
于是安卿鱼把雪球带了出来,通过雪球建立起的关系网,他也差不多了解了日本的情况,净土,神谕使,祸津刀……
半年前的某一天,安卿鱼外出采购一些特殊的电子元件时,路过一片废弃的工业区附近。
看到一堆人在打架,为首的那个人有点熟悉,他让雪球靠近点,通过视野共享,他看到了那个人的面容,竟然是——拽哥!
他竟然也在这里!
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安卿鱼和沈青竹两个夜幕的队友终于相认了,在通过拽哥描述中,他是一年前来到日本的,因为一些原因,他加入了黑杀组。
通过沈青竹的关系,安卿鱼也加入了黑杀组,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把黑杀组的产业扩大了几倍。
黑杀组的所有人对这位突然出现、沉默寡言却能力惊人的“安先生”又惊又喜,将他视为沈青竹带来的“财神爷”和“智囊”。
后来在两个月前,黑杀组大组长去世,沈青竹就被指定为下一任黑杀组大组长,而安卿鱼,则被明确任命为副手,协助沈青竹管理整个黑杀组的庞大产业和日常运作……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间办公室,和井守裕恭敬递上的财务报表。
安卿鱼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他拿起桌上那份文件,快速而精准地翻阅着。
他的阅读速度极快,目光扫过之处,复杂的数字和条款便已印入脑海,并瞬间进行分析比对。
几分钟后,他拿起笔,在几处需要签字或批示的地方落下清晰有力的字迹。
做完这些,他将文件放回桌角,目光重新投向平板。
“扣扣!”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安卿鱼头也不抬。
门被推开,沈青竹走了进来。
他在安卿鱼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条长腿随意交叠,自己动手倒了杯桌上备好的清茶,喝了一口问道。
“小鱼,怎么样了?”
安卿鱼这才放下平板,推了推眼镜,看向沈青竹。
“那些神谕使,最近在关西地区的活动频率明显增加,似乎在搜寻什么……”
沈青竹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神色严肃起来,“你怀疑……是七夜他们?”
“可能性很大。”安卿鱼点头。
“除了我们,还有谁会从外面来,并且能引起神谕使这么大动静?”
沈青竹沉吟片刻,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击,“那我们要不要……”
“扣扣扣!”
沈青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进!”沈青竹皱了皱眉,提高声音。
井守裕和浅仓健,一起走了进来。
井守裕依旧是那副恭敬的样子,站到了沈青竹沙发旁的侧后方。
浅仓健大步走到办公室中央,对着沈青竹和安卿鱼的方向,单膝跪地。
“大组长,安先生,我是来汇报一件事的,几天前,关东的寒川家派人……”
“他们把手伸到关西,实在没有把我们黑杀组放在眼里,我们一定要给他个教训!让他们滚出关西……”
“对了,大组长,寒川家少主也来了大阪,他手里有一把祸津刀,我们不是对手,您能不能带些人,亲自出山,来坐镇大阪?”
沈青竹和安卿鱼对视一眼。
这个节骨眼上,神谕使活动频繁,任何大规模的冲突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关注,甚至可能暴露他们自己。
但另一方面,黑杀组是他们目前重要的掩护和情报来源,大阪更是关西的重要核心。
沈青竹沉吟了片刻,看向浅仓健,沉声道,“情况我知道了,寒川家越界,确实不能不管。”
浅仓健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我们明天出发。”沈青竹做出了决定。
“大组长英明!”浅仓健激动地抱拳。
“我这就去通知大阪的兄弟们,让他们做好准备!有大组长和安先生坐镇,定叫那寒川司有来无回!”
安卿鱼没有说话,只是拿起桌上已经批阅好的文件,递给了旁边的井守裕,井守裕恭敬接过。
浅仓健和井守裕再次行礼,然后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
室内恢复了安静。
沈青竹放松身体靠回沙发,伸手扯了扯西装领口,那里别着一个不起眼的、米粒大小的银色装置。
他笑了笑,“小鱼,还好有你做的这个同声翻译器,不然跟这群家伙开会,光听他们叽里呱啦说鸟语,我都得疯。”
安卿鱼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你学日语,你总找借口推脱。”
“这不是有你嘛。”沈青竹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看你连这种翻译器都搞出来了,实时翻译还挺准,再说了,日语那调调,学着别扭,哪有咱们大夏话听着顺耳。”
他话题一转,神色认真起来,“对了,挽颜怎么样了?”
提到苏挽颜,安卿鱼的眼神明显柔和了许多。
“小白说,她大概这几天就醒过来了。”
沈青竹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等她醒了,跟我说一声。”
“嗯。”安卿鱼点头。
“行,那你先忙,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去大阪的事。”沈青竹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后,安卿鱼没有立刻继续工作。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心念一动。
下一刻,他的身影从办公室的椅子上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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