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三十来岁的壮汉,脸上有道刀疤从左眉划到嘴角,
他听说要去救孩子,咧着嘴说:“浩哥,我都听说丢孩子的事啦,我闺女才五岁,我媳妇吓得都不敢让孩子出去玩了。”
龙浩拍拍他肩膀说:“今天晚上,咱们就给他们一个交代。”
夜色再次降临时,五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夜总会停车场。
一路上,大军一脸愤恨地样子说道:“大哥呀,要真是那帮杂碎干的,我他妈的必须整死他们。”
“先救人啊,”龙浩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孩子的命要紧。”
车子很快到了皮革厂附近,龙浩让司机把轿车停一排,防止里面有人开车逃跑。
“留两个人看车,其余人跟我走。”龙浩推门下车。
二十多个人散开成扇形,悄无声息地朝厂房摸去。
厂子房越来越近了,铁门还是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一点光亮没有。
龙浩打了个手势,大军带着两个人先贴到门边,侧耳听了听,回头摇头——没动静。
“咱们进去吧。”龙浩低喝一声。
大军推开铁门,锈蚀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众人一拥而入。
厂房里空旷,地上堆着些破烂机器,空气里有股浓重的霉味和皮革腐烂的酸臭。
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里扫射,灰尘在光束里飞舞。
“浩哥,没人啊。”一个兄弟说。
龙浩没有吭声,他在厂房里慢慢踱步,脚踩在碎砖烂瓦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猫脸老太太的话在耳边回响——“厂子里有个地下室”。
他蹲下身子,用手电筒照地面,水泥地面积了厚厚的灰,但有一块地方特别干净,像是经常被人踩踏。
“来,把这儿撬开。”
几个兄弟找来铁棍,插进地面缝隙,用力一撬。
一块水泥板被掀开,露出下面黑洞洞的入口。
一股阴冷的风从下面涌上来,带着难以形容的腥气——是一种混合了福尔马林和腐烂物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大军探头往下看:“下面有台阶啊,大家下的时候小心一些。”
“马勒戈壁的,整的还挺神秘呢,这要不仔细找,干脆就发现不了下面有底裤。”
“这他妈一看就没干好事,不是制作毒品的,就是屠宰场……”
龙浩第一个走下去,台阶是水泥砌的,往下延伸七八米,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
他轻轻推开门,大门居然被推开了。
而门后的景象,让龙浩这帮人瞬间僵在原地。
那是一间大约五十平米的密室,墙壁刷着惨白的漆,头顶是几盏无影灯,冷白的光线,把每个角落照得非常清楚。
房间中央摆着两张不锈钢手术台,台上沾着深褐色的污渍。
靠墙有一排玻璃柜,里面泡着大大小小的器官——心脏、肾脏、肝脏,在福尔马林液里悬浮着。
最骇人的是右边墙上,那里挂着一具……拼接的躯体,一个小女孩的头,被粗糙地缝在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上,针脚歪歪扭扭,皮肤颜色差异明显。
女孩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浑浊,嘴角却诡异地上扬,像在嘲笑众生。
玻璃柜上面,立着一块白板,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写着英文和数字,下面有中文标注。
那是手写的价格表,像菜市场里的价目牌,而那些商品,竟然是活生生的人体器官。
房间里有七个人,他们都身穿白色大褂,戴着防毒面具,正围在另一张手术台边。
台上躺着个孩子,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双细瘦的小腿,脚踝上拴着铁链。
龙浩的闯入显然惊动了他,。七个人齐刷刷转过头,防毒面具的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
“都他妈别动!”大军冲进来,抬枪对着天花板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那七个人吓得浑身一哆嗦,有两个直接瘫坐在地上。
龙浩看清了,里面有三个亚洲面孔,另外四个是外国人。
手术台边的托盘里,手术刀、镊子、骨锯摆得整整齐齐,刀刃上还沾着新鲜的血。
“我操你妈滴,你们还有人性吗?”大军看到手术台上的孩子,眼珠子瞬间红了。
他调转枪口,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外国人,照着他的胸口开了一枪。
那个人惨叫一声,向后倒去,撞翻了器械架,叮铃哐啷响成一片,白大褂胸前迅速洇开一团暗红。
龙浩没拦着大军,他走到手术台上看向那个孩子。
只见小男孩约莫也就七八岁,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还活着。
“救人!”龙浩吼道。
两个兄弟冲上来,用刀砍断孩子脚踝上的铁链,把孩子抱起来,其中一个探了探鼻息,抬头说:“浩哥,还有气!”
“送医院!快!”
孩子被抱出去了,龙浩转头看着剩下的六个人。
三个中国人已经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大哥饶命啊!我们就是打工的!都是他们逼的!”
他们指着地上死去的外国人,和另外三个站着的外国人。
那三个外国人举着手,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外语,眼神里满是恐惧。
龙浩走到玻璃柜前,看着里面那些器官。一个玻璃罐里泡着一颗小心脏,只有拳头大小,表面血管清晰可见。
罐子上的标签写着一行小字:女,6岁,o型血。
他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不是恶心,是纯粹的滔天愤怒。
“浩哥,这些杂碎怎么处理?”大军枪口抵着一个外国人的脑门,那人吓得尿了裤子,黄色液体顺着裤腿流到地上。
龙浩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便开到厂房外。
“警察来了。”一个兄弟从入口探头喊。
龙浩深吸一口气,压下杀意:“把枪都收起来吧,这些人交给法律审判吧。”
与此同时,在杨家屯。
赖四和杨林,带着一群人已经抵达郑大虎家。
老郑家住的房子,是屯子里最气派的一栋二层小楼,外面贴着白瓷砖,院里停着摩托车和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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