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福王渐显震惊的脸,继续道:“若非如此,皇上怎会让我携血龙玉离京修复天枢针?又怎会赐下‘如朕亲临’的令牌,命我父子秘密护送王爷进京?他一直在等,等一个能扳倒魏党的时机,而王爷,正是他寄予厚望的人。”
福王僵在原地,手指猛地攥紧了衣袍。原来父皇并非对朝局漠不关心,那些看似放任的背后,竟是这般步步为营的苦心,他想起自己先前的猜忌与依附,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化作一声长叹,眼中却渐渐燃起了从未有过的清明与决然。
穆霄沉默片刻,又开口道:“臣听铁艳说府上来了几位舞妓,不知这些人……是否是魏忠贤派来的?”
福王眼神闪烁了一下如实道:“确实来了几人,只是不知来历,是府里的总管寻来的,平日里只陪本王饮些酒、跳支舞,并未参与府中任何事。”
“那杨承嘉呢?”穆霄追问,“他是不是也属魏忠贤一党?”
福王闻言,头垂得更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声音带着几分艰涩:“是……府里的总管也是他安排的人,李默下狱……也是他撺掇的主意,李默跟随我多年,我并非狠心之人,只是……他们步步紧逼,我一时糊涂,便从了他们。”
穆霄听着,轻轻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臣能否见见这些舞妓,还有府里的总管?”
福王点头:“这些人都在后院,我这就让人去唤他们过来。”说罢,他扬声唤来一名侍从,低声吩咐了几句,侍从应声而去,厅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檀香在空气中缓缓流淌,衬得气氛愈发凝重。
不多时,侍从领着总管与十二名舞妓来到大厅,众人一见厅内气氛肃杀,慌忙跪下,头也不敢抬,穆霄朝门外示意,秦忠立刻会意,押着杨知府走了进来。
穆霄目光扫过跪着的众人,声音不高却带着威压:“你们都说说,为何潜入王府?是谁派你们来的?”
总管与舞妓们纷纷摇头,脸上满是茫然:“回……回大人,没人派我们来啊……”“小女只是寻常舞妓,是总管选来府里当差的……”
穆霄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杨知府:“福王府的总管是你安排的,舞妓又是总管找来的。事到如今,你不觉得该说点什么?”
杨知府梗着脖子,强自镇定:“穆霄,就算你有皇上令牌,也无权审问我!按律,只有刑部与大理寺才有权审我这朝廷命官!”
“我不是审你”穆霄缓步走到他面前,语气冰冷,“你该知道,我与魏忠贤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虽不能公然审你,但要让你在这洛阳城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易如反掌,你猜,魏忠贤会为了一个你,跟我拼个鱼死网破吗?”
他顿了顿,看着杨知府骤变的脸色,补充道:“哦,忘了告诉你,魏明也在我手上,你觉得,你的性命与他的性命,在魏忠贤眼里,谁更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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