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纪梨被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晃醒,身旁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纪梨抬手盖住眼睛,过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猛的坐起身,酸痛感随之而来席卷全身,但此时的她已顾不得这些,透过帷帐看着窗外的天色,高声呼喊青黛和绿蘅。
两人本就守在屋外,听见纪梨的呼喊应声而入。
“小—少夫人,您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少夫人,现在约莫巳时正刻了。”
“什么?这么迟了,你们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今日还要去敬茶怎么还不叫醒我。”
纪梨忍着身上的酸痛慌忙下床穿鞋。
“回少夫人,是姑爷让我们不要叫醒您的,说是您昨夜劳累,让您多睡会儿,还有将军夫人院里也派人来说,让奴婢们不要打扰您,说敬茶不着急,只是个形式,只管等您睡醒了再叫您。”
其实原本青黛和绿蘅在卯时正刻的时候就准备叫纪梨起来的,可却被林瑾舟阻止了,两人觉得这样不合规矩,但林瑾舟一直从起床后就在外头,看着她们不让她们进去打搅纪梨,两人也没办法。
屋外院中看公文的林瑾舟听见屋内的动静,见守在门口的两个丫头进去,他起身让人准备洗漱的热水,这才进了里屋,刚好听见绿蘅的话。
“你别怪她们俩,是我让她们不要打扰你的,祖母和母亲那儿我也派人去说了,你放心,有我在。”
林瑾舟坐在床边,虚揽着纪梨,林瑾舟的突然靠近还是让纪梨有些不适,即使两人昨夜已经亲密无间。
“还要再睡会儿吗?”
纪梨摇摇头,自己都已经醒了若是真又睡过去了,那才是真的不知礼数了,况且刚才那一番折腾,自己也没什么睡意了。
“不了,虽说长辈体谅,但我也不能如此放肆不知礼数。”
林瑾舟扶着纪梨起身到铜镜前坐下,青黛和绿蘅在林瑾舟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出去给纪梨准备洗漱用具了。
等一番折腾收拾过后已经午时了,林瑾舟陪着纪梨一起去了前厅,临到了门前,纪梨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谁家新妇睡到这个时辰才去给长辈敬茶。
不过谢琼他们倒是并未在意这些,本来她和林泽长久待在北疆,民风开放,主打一个随性,这些规矩于她而言反倒成了束缚,若不是林瑾舟定下亲事,她也不会留在京城。
敬完茶也差不多到午膳的时辰了,一家人往膳厅去。
安王府书房
“父王,您派人唤女儿前来有何事?”
“婉棠啊,明日的琼林宴陛下开口让我带你和昭月一起去。”
沈启淮的语气里带着愉悦与轻松,倒是沈婉棠闻言感到诧异,这琼林宴是招待新科进士,去琼林宴的女眷的话基本都是公主嫔妃,主要也是为公主在新科进士中选婿,往年陛下都未曾这般说,今年怎么突然这样,难不成——
“陛下怎么会突然让我和昭月去。”
“婉棠啊,你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江家倒台,江盈作为靖宁侯夫人,靖宁侯府理所当然的站在晋王那边,无论是陛下和太子都绝不会让你嫁去靖宁侯府的。”
“可是,晋王他——若是皇后和晋王发现已经山穷水尽,破罐子破摔将那件事说出来,那又该怎么办?父王,女儿受些委屈没什么,只是我们安王府的名声不能因为我毁于一旦,这传出去可是乱伦啊,一旦安王府被钉在耻辱柱上,往后无论是昭月,又或是哥哥的孩子都将会受人诟病,遭人白眼。”
这也是当初皇帝开口有意让沈婉棠和靖宁侯府退亲,可是她还是拒绝的原因之一,她不能让安王府因为自己蒙羞。
但沈启淮这次并未因沈婉棠的话皱眉沉默,反而胸有成竹。
“婉棠你不必忧虑这个,明日你只管去琼林宴,明日你的亲事必然是要退掉,即使没有自己钟意的也不必在意,大不了回头让你母妃办一个春日宴,到时好好为你相看,至于皇后那儿,你放心,父王我有法子让他们不敢说出那些有损皇家颜面的话。”
沈婉棠虽心有疑虑,但最后还是点点头离开书房去找沈昭月去了。
沈启淮看着女儿纤弱端庄的背影,心中涌入无限心疼愧疚,方才婉棠的那一番话字字句句都是在为王府考虑,唯独到了自己就一句受些委屈没什么,他和若璇都愧对婉棠啊,不过好在束缚在她身上的那些枷锁最终会一件件撤去,她能轻松自在些,而不是被安王府嫡女,陛下亲封的嘉宁公主困住一生。
不过沈启淮能如此自信的说出这话还真得多亏了顾砚珩,若不是他,婉棠的事恐怕要熬到沈敬泽彻底倒台。
沈婉棠去望舒院找沈昭月才知道沈昭月根本没在王府而是去了天听阁。
“哟,安乐公主今日怎么有闲心光临小店了?这几月不见还真是越来越难以高攀了?”
祁临看着沈昭月眼含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却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沈昭月懒得和他计较,直接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你要参加明日的琼林宴?”
“当然!怎么,这么关心我的行踪?难不成公主对我芳心暗许?”
“祁临!”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去参加琼林宴的,我也没有大肆宣扬啊。”
祁临双手举起,正襟危坐,看着坐在对面的沈昭月,他确实好奇,自己的名次靠后,二甲末尾,沈渝景也不用参加科举,沈昭月也没理由去关注榜单,她是怎么知道的。
“前几日放榜的时候听夏汀说到你的名字,我原本以为是重名,可后来一想,祁姓少见,同名同姓的更是难得,想着今日无事,来天听阁看看,没想到还真是你。之前也未听你说起过要参加今年的春闱。”
“唉,那不是心里没底吗,你看我中榜都没让天听阁大摆宴席。”
“······,上次我生辰的那块玉石也是你送的?”
“对啊,那石头可是我好不容易搞来的,你让人做成两个镯子后,还能做两副耳坠。”
“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没人能想出这么随性的贺礼。”别人都是送首饰头面或者补品,他倒好,直接送了块原石。
“什么叫随性,我这可是精心为你准备的,要不是我年前回了北疆去看我义父,我一定亲自上门给你贺喜。”
“义父?你还有个义父?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对啊,我之前没和你提起过吗?自从我父母因故离世后,义父便找到我,念着与我父亲的交情,收我为义子,亲自培养我,教导我,我这一身的学识本事都是他教的,若是没有他,或许我都活不到这么大,更别说有这天听阁了。”
“那你义父应当也是位闳览博物的良善之人吧。”
祁临听见这话心里有些发笑,良善?他应该不算是良善之人吧,为了大计,设计杀害了那么多人,身上的杀孽太多了,不过如今那位,应该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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