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串上的红线还在往上爬,沈案立刻把手按进阵眼凹槽。掌心的树形印记发烫,他没说话,只是轻轻一转钥匙串,地面上的符文路线突然亮起红光。
信号反向注入开始了。
风狼群的动作一下子乱了。原本整齐的步伐变得歪斜,背上的肉瘤闪烁频率也不再统一。其中一只突然掉头就跑,撞到了旁边的同伴,另一只立刻低吼一声,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拉住,但还是踉跄着后退。
“成了。”沈案松开手,钥匙串恢复原状,红线像烟一样散开。
厉战天站在墙根,平底锅还扛在肩上。他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空地上的五只风狼。“这就跑了?”
“不是跑。”沈案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是被人叫回去了。”
苏红绫从围墙上跳下来,软剑已经收回腰间。“你动真格的了?”
“就放了个干扰信号。”他晃了晃钥匙串,“他们不是爱监听吗,我送点假消息过去,说防线崩了,让他们自己收兵。”
药尘子从地下室探出脑袋,手里抱着陶碗。“那……我的寒雾算不算功劳?能不能报销?”
“算。”沈案掏出小本子记了一笔,“这个月水电费加三百。”
林媚儿扶着栏杆走下来,脸色有点白,但眼睛是亮的。“房东,我录到了!信号突变和撤退轨迹都存下来了!”
“回头拷一份给我。”沈案点头,“记录仪要是烧了,我赔新的。”
张大牛这时拎着扫帚从东南角走过来,默默把几片带毒雾的落叶扫进簸箕。没人说话,但都知道刚才那一波攻击,真正的目标是他脚下的地方。
沈案走到院子中间,双手插在裤兜里。“这次都不错。302锅抡得准,顶楼剑收得快,地下室没炸炉,二楼没关记录仪。”
“喂!”林媚儿皱眉。
“我说表扬你。”他咧嘴一笑,“所以决定,本月房租,全免半个月。”
大家愣了一下。
药尘子第一个反应过来:“真的?那我能多领两罐啤酒吗?”
“不行。”沈案摇头,“可以记账。”
厉战天笑了声,把平底锅往地上一立:“值了。”
苏红绫抱臂站着:“下次再来更强的呢?”
“那就再免一次。”沈案耸肩,“不过别指望我动手。能靠你们解决的,一律不准喊我起床。”
几个人笑了起来。
张大牛把扫帚靠墙放好,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烟,点了一根。他没说话,只是朝沈案轻轻点了点头。
笑声慢慢停了。
沈案看着他们,声音低了些:“今天这波只是开始。它们盯的是这儿——”他指了指张大牛脚下的地面,“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狼了。”
林媚儿咬了下嘴唇:“那我们……还要守?”
“当然。”沈案看着她,“你们住这儿,就是自己家。谁敢砸我房子,就是欠我钱。欠钱就得还。”
厉战天活动了下手腕:“那我锅都准备好了。”
苏红绫轻哼一声:“我的剑也闲着。”
药尘子小声嘀咕:“只要不让我炼丹……啥都行。”
沈案点点头,最后看了眼西北方残留的霜膜。“回去该修的修,该补的补。明天开会,谈下一步改造。”
他说完转身往客厅走,脚步还是懒散的,人却没进屋,停在门口。
药尘子抱着陶碗蹲在地下室窗口,低头看碗底。里面有一丝黑气在打转,很快被腌菜汁吞没。他抬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厉战天把平底锅放在墙边,用袖子擦了擦锅面。锅沿有一点裂痕,他盯着看了两秒,没吭声。
苏红绫站在原地没动,手指无意识碰了下腰间的软剑。剑柄上有道新划痕,不知道是刚才撞到冰层还是别的什么。
林媚儿靠在二楼栏杆,手里还拿着记录仪。屏幕显示最后一帧画面:五只风狼同时转身,动作一致得不像野兽。
张大牛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踩灭。他弯腰捡起簸箕,往东南角走去。每一步都很慢,像是怕惊动地下的东西。
沈案站在客厅门前,背靠着门框。他低头看了看钥匙串,金属环安静地挂着,没有任何异样。
但他知道不对。
刚才反向注入的时候,信号源那边传来一个节奏——三短,两长,再一短。像是某种指令代码。
陆千机没发过这种信号。
也不是租客们会用的方式。
他抬起手,掌心的树形印记还有点温热。
远处街道传来扫地的声音,是张大牛还在清理边缘区域。一片焦黑的树叶被扫进簸箕,底下露出一块地砖。砖缝里有细小的红色粉末,只有指甲盖大小。
沈案眯了下眼。
那不是血。
是某种标记。
他没动,也没喊人。
只是把钥匙串往裤兜里塞了塞,换了个站姿。
药尘子忽然从地下室探出身子,压低声音:“房东。”
沈案回头。
“碗里刚冒了股黑烟,然后没了。”药尘子指着陶碗,“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沈案嗯了一声,没说话。
厉战天走过来,站在他旁边。“要查吗?”
“不用。”沈案摇头,“让他们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们已经在地上做记号了。”
“我知道。”沈案看着东南角,“所以我才让他们做。”
厉战天愣了一下。
沈案嘴角动了下。“他们想找到建木残根的位置。现在他们以为找到了。”
“其实是错的?”
“没错。”沈案低声说,“但他们会以为错了。”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药尘子抱着碗缩回地下室,门轻轻合上。
苏红绫走过来,听到了后半段。“你是故意留破绽?”
“不然呢?”沈案靠在门框上,“天天防着多累。不如让他们主动露脸。”
林媚儿从二楼下来,站到院子中间。“那……接下来怎么办?”
“等。”沈案说,“等他们派人来挖。”
“要是来的人多了呢?”
“多了更好。”沈案笑了笑,“人越多,欠的钱越多。”
厉战天忍不住笑出声。
张大牛这时走回来,把簸箕放在墙角。他看了沈案一眼,又看了看地砖上的红粉,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工具房。
沈案站在原地没动。
夜风吹过院子,带来一点焦味和泥土的气息。
他的手指在裤兜里碰了下钥匙串。
金属环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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