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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沙悟净这员“悍将”(主要功能是扛行李和衬托团队其他人的“正常”),取经团队继续西行。沙悟净倒是勤恳,任劳任怨,只是饭量奇大,让原本就不富裕的“旅行团”伙食预算更加雪上加霜,惹得孙悟空时常吐槽。
这一日,行至一处山明水秀之地,但见松坡冷淡,竹径清幽,一带粉墙掩映着数间精舍,朱门半开,隐隐有笑语传来。与之前所见的穷山恶水截然不同,此地宛如世外桃源。
“咦?这地方不错啊!” 孙悟空吸了吸鼻子,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仙灵之气和……酒香?他火眼金睛一扫,已然看透了那精舍的虚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点意思,看来是有人专门在此‘迎接’咱们呢。”
杨戬天眼微开,亦是了然,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哪吒则撇撇嘴,对这种“文绉绉”的场景不太感冒。
唯有金蝉子,见此地清幽雅致,不似妖邪之所,顿时心生好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此地清静,正好借宿一宿,也可请此间主人布施些斋饭。”
沙悟净自然是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憨厚地点点头。小白龙也觉得这地方比荒山野岭舒服多了。
一行人来到庄院门前,只见门内走出一个半老不老的妇人,身后跟着三个绝色女子,个个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妇人自称姓贾,夫婿早亡,留下这偌大家业和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真真、爱爱、怜怜。她见金蝉子宝相庄严,又带着几位气度不凡的“随从”,便热情地邀请他们入内歇息,言语之间,颇有招婿入赘之意。
若是寻常取经人,见此美色富贵,或许便是一场道心的考验。然而……
厅堂之内,贾夫人(黎山老母所化)正说得天花乱坠,描绘着家有良田千顷,骡马成群,绫罗绸缎,享用不尽,若是留下,便可坐享荣华,免受那风餐露宿之苦。
金蝉子倒是谨守本心,连连摆手推辞:“女菩萨美意,贫僧心领。只是贫僧乃出家之人,志在西天,不敢贪恋红尘富贵。”
贾夫人又将目光投向其他几人。
只见孙悟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酒葫芦,里面是他从五庄观顺来的上好桃花酿,正仰头“咕咚咕咚”喝得畅快,另一只手还勾着杨戬的肩膀,醉眼惺忪地指着那三个“女儿”,对杨戬含糊道:“二郎……你……你看那三个小娘子,扭扭捏捏的,还没俺老孙变化的女相好看呢!是吧?”
杨戬被他勾着肩膀,眉头微蹙,却也没推开,只是优雅地端起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淡淡道:“皮相枯骨,何足道哉。” 语气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仿佛眼前不是绝色佳人,而是路边的石头。
贾夫人眼角微抽,又将希冀的目光投向看起来最年轻的哪吒。
哪吒正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混天绫,见那妇人看他,立刻把脸一板,义正辞严地声明:“看什么看!小爷我未成年!不娶妻!”
贾夫人:“……” 她感觉自己的剧本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旁边的“真真”(观音化身)、“爱爱”(普贤化身)、“怜怜”(文殊化身)三位菩萨,此刻也是面面相觑,维持着娇羞的笑容,内心只怕早已是波涛汹涌。这取经团队……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沙悟净更是实在,瓮声瓮气地对贾夫人道:“老夫人,可有斋饭?俺老沙肚子饿了。” 他只关心能不能吃饱。
小白龙打了个响鼻,表示赞同。
贾夫人(黎山老母)强忍着拂袖而去的冲动,干笑两声,吩咐下人准备斋饭,心中已是将这几个“孽障”骂了千百遍。
斋饭摆上,虽是素斋,却也精致。众人落座,那三位“女儿”依旧在旁边搔首弄姿,试图引动凡心。
孙悟空喝得兴起,将酒葫芦往杨戬面前一递:“二郎,来一口?这桃花酿劲儿不错!”
杨戬瞥了一眼,嫌弃地推开:“不饮。”
孙悟空也不在意,又转向哪吒:“小哪吒,尝尝?”
哪吒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喝不喝!我爹说了,小孩子不能喝酒!”
孙悟空于是自己对着葫芦嘴又灌了一大口,然后对着那三位“女儿”品头论足:“这个太瘦,风一吹就倒;那个太胖,走路费劲;中间这个……嗯,眼神不太聪明。不行不行,都比不上俺老孙在蟠桃园见过的那些仙娥……”
那三位菩萨化身的“女儿”,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恨不得现出原形,用玉净瓶、智慧剑、青狮象好好教训一下这口无遮拦的猢狲!
金蝉子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只觉得头痛欲裂,只能低头猛念经文,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最终,这场本该是考验禅心、坚定道念的“四圣试禅心”,就在孙悟空醉酒调笑、杨戬冷漠品茶、哪吒未成年警告、沙悟净埋头干饭、小白龙看热闹、金蝉子装鸵鸟的诡异氛围中,草草收场。
黎山老母见实在无法进行下去,只得现出真身,带着观音、普贤、文殊,对着(主要是)金蝉子说了几句勉励的场面话,诸如“禅心坚定,甚为难得”之类的,然后便驾起祥云,颇有些狼狈地匆匆离去。再待下去,她们怕自己会忍不住动手!
看着四圣离去,孙悟空打了个酒嗝,嘿嘿笑道:“这就走了?还没看够乐子呢!”
杨戬放下茶杯,面无表情:“无聊。”
哪吒收起混天绫:“就是,还不如去找个妖怪打一架痛快!”
沙悟净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斋饭味道还行,就是量少了点。”
金蝉子长长地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又熬过了一劫,虽然这劫难的方式,与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方寸山,菩提祖师看着水镜中四圣那憋屈又无奈的表情,以及自家徒弟们那完全跑偏的应对,不由得哈哈大笑,连拂尘都差点拿不稳:
“好好好!不愧是我菩提的弟子!任你千般幻化,万种诱惑,我自……喝酒品茶未成年!哈哈哈哈哈!这禅心,试得好!试得妙啊!”
至此,这取经路上的“四圣试禅心”,彻底沦为了一场闹剧,也再次证明了这支队伍的……坚不可摧(在歪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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