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芬,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河东狮吼,你和张大财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温柔似水。你们两个现在越来越大胆了,越来越不要脸了,越来越不照顾我的感受了。你脑袋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正牌儿老公?你信不信?我买张火车票回来,给你这个狗男女砍死。”
“张新民,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狗了。算了,我不想和吵架,把密码给我说一下,今天我们要去一块金砖出来,去买车。”
“取金砖啊,说好的我们和他一个一半。我都没有回来,那谁知道你们取的多少砖呢?”
“张新民,这不是我在吗?我会给你证实的。只取一块。”
“你现在天天和他出双入对,鸳鸯共飞,谁晓得你的心里还有我没有?”
“张新民,你个混蛋,快点告诉我密码。”
“密码我真的记不得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问我,你这突然问起,谁记得嘛。”
王秀芬挂断电话,着急的说:“大财,那怎么办呢?他说密码他记不得了。”
“不可能!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不可能忘记。”
“秀芬,你来想一下,看一些特殊的日子,他的生日,你的生日,你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有你们的特别的日子。等等,来想想试试,好吗?”张大财也非常着急了。财富是自己发现的,现在居然被人锁起来了,自己用不到了。张大财啊张大财。这就是你轻信他们的下场。
王秀芬来反复试验了都打不开。晚上,王秀芬肚子有点痛,张大财赶紧给她轻轻按摩,上上下下的挤压,弄得王秀芬舒舒服服的。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老公张新民真不是人,人家给他分一半财富,价值连城,他还想独占。想到这里,王秀芬就义愤填膺。她一下子撑起来,吼道:“明天去广东找他,务必要他交出密码来。”
“好的。”张大财很快就答应了。
次日,张大财安排好秋燕春燕打点卤菜馆的事情后,就和王秀芬启程去了广东。
广东的六月天,闷热得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工棚里的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扬起的灰尘在从窗缝钻进来的阳光里翻滚,却驱不散那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气。
张大财在她身后“哎哟”一声,手里拎着的蛇皮袋“咚”地砸在地上,袋口裂开道缝,露出半袋王秀芬给她老公带的玉米棒。到了张新民的工地房子,王秀芬推门进去,看见窄窄的床上惊慌失措的两个人,王秀芬瞬间愣住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张新民……这、这是咋回事啊?”
张新民手忙脚乱的把床上的女人遮挡住,回头说:“秀芬,你要过来,怎么不提前说呢?”
“提前说?”王秀芬猛地转过身,声音像淬了冰,“提前说我怎么能看见这个外国电影呢?”她的目光扫过那个缩在张新民身后的女人,对方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白净,此刻正用被子蒙着头,肩膀抖得像筛糠。王秀芬认得她,上次视频时张新民说这是工地新招的做饭的李娟。
“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新民突然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踩在水泥地上,被单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我们就是……就是天太热了,在屋里歇会儿……”
“歇会儿要脱得精光?”王秀芬抓起墙角的安全帽就砸过去,安全帽“哐当”一声撞在铁架床上,弹回来擦过张新民的胳膊。她这两年在老家种大棚,手上练出的力气比村里男人还大,此刻胸腔里的火气烧得她眼前发黑,“我在家给你伺候老的,给你办庄稼,你却在这儿搂着别的女人享福?我跟你拼了!”
她像头被激怒的母狮子扑过去,指甲直往张新民脸上挠。张新民慌忙去挡,被单被扯落在地,他光着身子在工棚里躲闪,模样狼狈不堪。李娟尖叫着从床上滚下来,抓起地上的工装裤就往腿上套,裤脚还没拉好就想往外跑,被张大财伸腿绊了个趔趄。
工棚外很快围拢了人。工地上的汉子们听见动静都跑来看热闹,有人吹着口哨,有人交头接耳,还有人试图进来拉架,却被王秀芬泼了一身唾沫星子。
“都别碰我!今天我就要让大家看看,张新民是个啥玩意儿!”王秀芬的头发散乱着,额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她指着缩在墙角的张新民,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我从蓬江县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来这里看他,他倒好,在这儿养狐狸精!敢情这今年找的钱,都花在这狐狸精身上了吧?”
张新民急得满脸通红,抓过扔在地上的t恤胡乱套上:“你胡说啥!我跟她就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王秀芬突然笑起来,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我在家守着活寡,起早贪黑伺候你爹妈,你在这儿一时糊涂?张新民,你对得起我吗?”
李娟趁着这功夫想溜,刚跑到门口就被王秀芬发现了。王秀芬几步追上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李娟疼得直叫唤,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你这个狐狸精!年纪轻轻不学好,勾引别人老公!”王秀芬的指甲掐进李娟的胳膊,“你爹妈知道你在外面干这种勾当吗?”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强迫我的……”李娟哭喊着,试图掰开王秀芬的手,“他说他跟你早就没感情了……”
“你放屁!”张新民冲过来想拉开两人,却被王秀芬反手推了个趔趄,“张新民,你听听!这就是你找的好女人,出事了就往你身上推!”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指责张新民没良心,也有人偷偷劝王秀芬别把事情闹大。张大财站在一旁,脸涨得通红,想劝又不知道该说啥,只能一个劲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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