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财看呆了,这还是小时候看见过的赵欣欣吗?
“张大哥,看什么看?你不认识我了吗?”
“果然是欣欣妹啊,你妈妈呢?我有要事找她。”
“里面的。”
张大财把刚才照的丁玲玲的照片和视频交给赵易生的老婆谢朝花。说这就是赵易生的老相好,那天赵易生就是在这附近下的车,他下车后多半就是去找这个狐狸精了,但是,这个狐狸精她现在在派出所,拒不承认她看见赵易生的事实。
看着照片和视频中丁玲玲搔首弄姿的淫荡模样,谢朝花两眼喷火。她恶狠狠的说:“姓丁的,老子找了你七八年,现在才找到你,不从你嘴里敲出老赵的去处,老子谢字倒起写。”她嗖的一声站起来:“欣欣,通知你哥马上回来,裹你爸爸的狐狸精你们张哥给找着了。”
“好!”赵欣欣冲过来,拿起张大财的手机看一眼后,马上出去给她哥哥打电话。
仅仅十几分钟,一阵摩托的声音传来,停在门口。一个20岁上下的青年大步走进来,声音洪亮,气势逼人。他说:“欣欣,你说是哪一个狐狸精害死咱老爸的啊。”
“一军,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是那个人害死你爸爸的,但是,她是你老爸的老相好这是事实。”说罢,张大财把照片和视频给他看。
“骚!骚!骚骚!吗,她就是咱老爸的老相好吗?”
谢朝花点头说:“就是她!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勾引你爸。”
“妈,你跟我们说一下,你怎么发现他们偷情的呢?”赵一军好奇的问道。
赵一军毕竟年龄小,才20岁,他以为他妈妈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所以,这个问题他问了以后,觉得怪不好意思的,马上又跟了一句:“妈,你如果觉得不好回答我这个问题,你也可以不回答。”
谢朝花跟儿子和女儿们招了一下手,说:“孩子们。你们都不小了,欣欣也高中毕业,18岁了,告诉你们也无妨。”赵欣欣表情很悲戚,她乖巧地走到妈妈跟前坐下。她说:“妈,你说吧。”
张大财说:“我出去抽一支烟。你们摆谈,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朝花跟张大财说无妨,现在易生多半遇害了,你留下听听吧,现在易生多半遇害了,你以后也好帮助我们解决一些问题。
谢朝花两只手,一只扶住一个孩子的肩膀,缓缓地说:“捉奸捉双,拿贼拿赃。其实这个事情,我一直没有抓住他们在一起的现场,所以说我以前也不敢完全确定,不过,你爸爸最近失踪这件事情来看。他和丁玲玲之间就是板上钉钉了,没有悬念了。那还是2005年的时候,他常去二麻街购买东西,经常会路过春菇发廊。”她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里有一丝极轻微的颤动,像琴弦即将断裂前的震颤。他补充说道:“他当然不是去理发。”
赵欣欣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赵一军则皱起眉头:“妈,如果是那些风言风语......”
“不是风言风语。”谢朝花打断他,目光依然投向窗外,“那是时间,我是能够感受得到的,只是我没有时间去捉双。”
她开始叙述那年夏天午后的事情。她本是去二麻街的银行取钱,却在路过“春菇发廊”时,透过旋转的蓝红白三色灯柱,看见了那个坐在店内的熟悉背影——赵易生。他不在理发椅上,而是坐在一个角落的沙发上,一个年轻女孩正弯腰为他倒水。女孩约莫二十出头,扎着马尾,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赵易生说了什么,女孩便笑了起来,那笑容明亮得刺眼。
“我站在对面书店的橱窗前,足足看了十分钟。”谢朝花说,声音平静得有点可怕,“你父亲笑了三次,那种放松的笑,在家里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谢朝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她开始留意赵易生的行踪,检查他的衣服口袋,甚至在他手机里安装了定位软件——那个从来只会用老人机的丈夫,居然在那段时间换上了智能手机。
“我找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谢朝花深吸一口气,“他叫她,她叫他赵老师。”
丁玲玲,二十一岁,四川宜宾人,高中辍学后来到春菇发廊。聊天记录里,赵易生帮她修改简历,教她如何使用电脑,甚至为她联系了一份商场化妆品柜台的工作。
“他们每周三下午见面,那时发廊客人最少。”谢朝花说出了一个细节,让儿女同时屏住了呼吸——“你父亲总是提前十分钟到,就站在马路对面,等那个女孩朝他招手才过去。”
赵一军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为什么要这样?”
“我也这样问过自己无数遍。”谢朝花终于转过头,看着儿女,“直到有一天,我跟踪他到了那个出租屋楼下。”
那是个老式居民楼,丁玲玲住在顶层的阁楼间。赵易生站在楼下,没有上去。谢朝花躲在街角的梧桐树后,看着丈夫仰头望着那扇小窗,足足站了二十分钟。然后他转身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谢朝花的眼里有泪光闪烁,“他看的不是那扇窗,而是自己再也回不去的青春。”
她后来查过赵易生的转账记录,没有大额支出,只有几次三五百的转账,备注都写着“资料费”。她也查过通话记录,最多的时候一周通两次话,每次不超过十分钟。
“最亲密的一次,是我看见他们在新华书店一起选书。”谢朝花说,“你父亲拿着那本《电脑入门》,一页页指给那女孩看。他们的手臂偶尔相碰,很快又分开。”
她没有冲进去,而是默默回家了。那天晚上,她做了赵易生最爱吃的红烧鱼。他吃得心不在焉,筷子好几次悬在半空,像是还在想着什么。
“后来你们父亲,删除了所有聊天记录。”谢朝花说,“但他不知道,电信局还能查到通话记录。我去查了的,他失踪的那天,最后打出的电话,是给丁玲玲的。”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雨滴敲打屋檐的声音。
赵一军咬牙切齿的说:“妈,你别说,我知道了,这个就是奸情,我要让丁玲玲不死也脱层皮!”
张大财按住赵一军的肩说:“兄弟,不要乱来,不要乱来,要找证据。从法律上治理她,不要弄她倒把自己贴进去了。”
“老子不管法律不法律,先弄死她再说。”赵一军说完就往外冲,谢朝花喊一声:“一军,你站到!”
“妈,什么事?”
“一军,你这么冲动,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吗?你怎么能够找到她呢?”
“妈,那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怎么能够去找到她呢?”
“学学你大财哥,凡事要动脑筋。你要知进退。”张大财和赵欣欣挨得比较近,赵欣欣身上传来的清香不断吸引着张大财。他转过脸来对赵欣欣说:“欣欣,我们两个加个微信,我把你爸的狐狸精的照片和视频发给你,你发给你妈。”
他又对赵一军说:“这个狐狸精叫丁玲玲,这是她的电话号码,你千万不要冲动。最好是你妈妈去找她。”
张大财看着谢朝花说:“这种事,一军兄弟去不恰当,还是你去恰当一下。”
谢朝花点点头:“对的,我去,我和她争吵起来,殴打起来都是正常的,因为她勾引了我老公。”
“大财,我下午就去找那个狐狸精,你摩托车可以借给我不?我叫我儿子骑着送我去。”
张大财说:“刚才一军回来的时候,不是有一个摩托车回来的吗?”
赵一军说:“张哥,那不是我的摩托车,我坐的摩的回来。我们没有摩托车。”
张大财看了看赵欣欣,心里实在是很喜欢她,总得为她做点事情,获得她的好感才行。
于是他大方的说:“一军兄弟,你都20岁了,马上要谈女朋友了,怎么连一个最基本的交通工具都没有呢?你爸以前对我非常好,给我做了很多好事,现在哥要回报。我送你一个摩托车,你要么就把我这个摩托车骑去,从此它就是你的,要么就是哥送给你1万块钱,你去买一个新的摩托车。”
谢朝花说:“这怎么行呢?一万,这个礼物太贵重了,他爸爸都不在了,以后还不起这个礼的。”
“婶子,大财既然在送,就是不要你们还这个礼。就算我给一军耍女朋友助力吧。”
“妈,收下吧,我听说过的,现在大财哥有钱,镇上的卤菜店生意好得很。每天都收入好几千甚至上万。”
谢朝花吃惊的说道:“几千上万?这么好的生意啊?一天的收入就相当于我们在农村劳动一年啊。”
“今晚我给你们送几斤尝尝。”
赵欣欣满面笑容的说:“好,我最喜欢吃你们卤猪蹄。”
“喜欢就来拿,管够!”
春菇发廊的卷闸门被谢朝花一脚踹得哐当响,铁锈屑簌簌落在她沾着泥点的布鞋上。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来,把发廊里飘着的廉价香粉味劈成两半,一半在发廊里面,一半在发廊外。
“丁玲玲!你给我滚出来!”谢朝花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她攥着赵一军的胳膊,指节插在儿子新换的夹克衫里。赵一军站在那里,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膝盖上的破洞——那是上周跟人打架蹭的。
发廊最里间的门帘“哗啦”掀开,丁玲玲趿着双粉色拖鞋出来了。她的吊带裙领口歪在一边,露出肩膀上青紫的印子,看见谢朝花,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间瞪得溜圆,手里的劣质口红“啪嗒”掉在地上,在瓷砖上滚出个红印子。
“谢朝花?你疯了吗?”丁玲玲往后缩了半步,后腰撞到烫染机的铁架,疼得龇牙咧嘴,“你男人失踪关我屁事,你来这里撒什么野?”
“关你屁事?”谢朝花突然笑起来,笑声像是破风箱在响,“他失踪前最后见的就是你!春菇发廊!丁玲玲!那天他就是在你们这里下的车,你敢说你没见着他?”她突然提高声音,唾沫星子溅在丁玲玲刚画好的眼线上面,“说,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赵一军猛地抬头,看见丁玲玲的脸白了一瞬。发廊里另外两个小姐扒着门框偷看,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想往门外溜,被谢朝花一眼钉在原地:“谁也不准走!今天不把赵易生找出来,我就要你们的好看!”
丁玲玲突然抓起桌上的喷水壶,朝着谢朝花脸上泼过去:“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每次来最多就坐十分钟,说家里婆娘管得紧,连瓶啤酒都不敢喝!烧腊不敢吃一块。一个窝囊废你以为我稀奇?”水顺着谢朝花的皱纹往下淌,把她鬓角的白发泡得更显眼,“他说要去找街上李老四要账,说要回钱来就买瓶好香水,谁知道他现在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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