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台打印机……
它像一具刚死透的尸体，还在抽搐着吐出最后一张废纸。
墨盒已经干涸！
可边缘渗出的暗红液体还在往下滴，像是某种活物的唾液。
整个茶水间弥漫着一股打印机碳粉混着铁锈的味道，和半小时前那股血诗笺的腥气如出一辙。
我缓缓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虚点。
【检测到高危机械生命体】
【建议加载“绝世霉运·因果律级”技能】
【观众认可值-50，是否确认？】
“确认！”
我在心里咬牙：“老子今天不搞崩你，我名字倒过来念。”
话音未落……
周围空气中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被扯断。
“砰！”
一声闷响，打印机墨盒炸了。
不是冒烟！
不是漏墨！
是真·爆炸。
就见黑色墨汁像炮弹碎片一样四散喷射，正中行政部三位大姐的白衬衫。
张姐刚泡好的枸杞茶被溅了一圈墨点。
她低头一看，尖叫着把杯子砸向墙角：
“这破机器成精了？！”
李狗剩从隔间探出头，嘴都咧到耳根：
“渊哥，你这哪是霉运，这是群攻AoE啊！”
我没理他！
而目光死死盯着打印机残骸。
刚才那一瞬……
我分明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反震力——
就像它不是普通设备！
而是被什么东西寄生着。
趁着行政部鸡飞狗跳，我闪身溜到王铁柱工位前。
这孙子最近总在会上念错我的名字，把“陆九渊”叫成“陆九冤”，还配上一脸“我可不是故意的”假笑。
现在他正抱着保温杯在会议室门口晃悠，估计又在等领导来好抢着开门。
我迅速接入内网，调出他今天要用的ppt模板。
【建议使用“幻灯片劫持·社死流派”】
【观众认可值+40，是否加载？】
“加载！”
我冷笑：“让他在董事长面前表演个大的。”
三秒后，模板替换完成。
我把“年度战略复盘”改成了“人类情感与生理需求的交叉研究”。
封面图换成某知名网站的推荐页截图。
主角穿着皮衣骑摩托，背景是沙漠公路。
搞定！
刚退出系统，王铁柱端着杯子回来了，一边喝枸杞水一边哼《青藏高原》。
我默默退到角落，看着他悠哉悠哉打开电脑，连上投影仪。
五分钟后，会议室灯光调暗。
周振南推门进来，西装笔挺，脸上挂着标准cEo式微笑。
王铁柱立刻站起来，恭敬地递上文件夹，然后点开ppt。
第一页，标题正常。
第二页，一张高清动图跳出来——男人在雨中狂奔，镜头拉近，皮衣湿透贴在身上，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全场寂静！
周振南的笑容僵在脸上。
王铁柱手抖得像帕金森，疯狂按ESc，结果越点越乱。
第三页直接弹出一段1080p高清视频，背景音乐还是《野狼disco》。
“我……我这文件昨天还好好的！”
他声音有点发颤。
“王主管！”
周振南冷冷开口：“你对‘战略复盘’的理解，就是让我们集体观摩成人电影选段？”
“不是！绝对不是我传的！”
他急得快跪了：“可能是谁黑了我电脑！”
我躲在门外，差点笑出声。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扫到档案室方向——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
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转向我这边。
得手了！
趁着全场混乱，我溜向档案室。
门禁刷脸……
但我记得老宋说过，食堂送餐车每周二会撞坏一次感应器，维修工图省事，一直用胶带粘着线路板凑合。
果然，摄像头红灯闪了两下。
没反应！
我闪身进去。
档案室冷得像冰窖，一排排铁柜沉默矗立，标签按年份分类。
我直奔“1999-2001”区域，手指快速划过卷宗编号。
找到了——《07·15化工厂爆炸案·内部卷宗》。
抽出文件夹，里面有文字记录、现场照片，还有个U盘标注“原始监控影像”。
我插进随身带的读卡器，连上手机。
视频加载出来。
画面一开始是黑的，然后亮起——
一只粉红小猪蹦蹦跳跳出现在屏幕中央，背景音乐欢快响起：
“小猪佩奇，小猪佩奇，我们去泥坑里跳！”
我：“？？？”
重播一次！
还是佩奇。
再试三次！
每次都是佩奇。
只不过第二次她换了条裙子，第三次还带了弟弟乔治。
我把U盘拔下来对着光看，金属接口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物理损坏。
这说明不是设备问题，而是内容被替换了。
谁干的？
而且为什么是佩奇？
就不能换个《熊出没》或者《喜羊羊》吗？
非得是这只英国猪？
我正琢磨着，忽然注意到动画片右下角有个细节——
每集开始前，片头有三秒黑屏，上面闪过一串扭曲的符号。
就像是某种编码！
我截了图，放大。
那符号……有点眼熟！
像极了我祖传痒痒挠底部刻的上古咒文。
只不过顺序被打乱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节奏稳定，像是皮鞋踩在防静电地板上的那种“嗒、嗒”声。
我迅速把卷宗塞回原位，关掉手机，退到档案柜阴影处。
门开了！
玄霄子站在门口，一身白色西装裙，左眼的机械义眼泛着淡蓝光晕。
她没开灯，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仿佛在等什么人。
我屏住呼吸！
她缓步走进来，径直走向我刚才翻过的那排柜子。
停顿片刻，伸手取出另一份文件——
《2003年员工心理评估报告》。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袖口微微上滑。
我瞳孔一缩！
她左手手腕处，不是皮肤。
是金属！
一截银灰色的机械臂从袖中露出，表面刻着细密纹路——
和我后颈血玉共鸣时浮现的青铜镜图腾。
一模一样！
她合上文件，转身往外走，经过我藏身的柜子时，脚步顿了一下。
我没有动！
她也没回头。
但就在她抬手关门的刹那，机械手指轻轻敲了三下门框。
哒、哒、哒。
像某种摩斯密码。
又像……在打暗号。
门关上了！
我靠在柜子上，心跳还没平复。
刚才那一瞬……
我差点以为她会说点什么？！
比如“我知道你在这儿”或者“别查了，会死的”。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那只机械手，敲了三下。
我掏出手机，翻出刚才截的动画片符号图，和痒痒挠上的咒文对比。
不完全一样！
但核心结构一致——都是“逆命锁魂阵”的变体。
这种阵法……
据说是上古时期用来封印“非自然重生体”的。
一旦激活……
能切断灵魂与肉身的连接。
而我，恰好是重生的。
也就是说……
有人早在二十年前，就预判了我会回来？
我正出神，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新消息：
【匿名联系人】：你看过第37号备份的觉醒记录吗？
我手指一僵。
没回！
下一秒，又一条：
【匿名联系人】：佩奇不是乱放的。她每集都在找东西。你呢？
我猛地抬头看向档案柜。
那份《07·15爆炸案》卷宗，刚才我明明放回了原位。
但现在，它歪了。
不是被风吹的，是有人动过。
我冲过去抽出文件夹，快速翻查。
文字记录还在，照片也在。
但那个标着“原始监控影像”的U盘——
不见了！
我盯着空荡荡的插槽，耳边忽然响起玄霄子关门前三声轻敲。
哒、哒、哒。
像倒计时。
我摸向后颈的血玉，它正微微发烫，像是在预警。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王铁柱杀猪般的嚎叫：
“谁把我的ppt改了？！”
“It部说后台日志显示……改文件的人Ip地址……在我自己电脑上？！”
“这不科学啊！”
我冷笑一声，把文件夹塞回去。
科学？
在这栋楼里……
连打印机都能吐血诗！
佩奇都能当监控录像！
还谈什么科学？！
我拉开档案室后窗，翻了出去。
外面是消防梯，锈迹斑斑，踩上去吱呀作响。
我往下爬了两层，忽然听见头顶有动静。
抬头……
玄霄子站在窗口，机械义眼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她没说话，只是举起左手，袖口再次滑落。
那截机械臂缓缓转动，指尖在空中划出三个字：
“别相信！”
然后她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我站在梯子上，风从楼缝里灌进来，吹得我领口猎猎作响。
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那个匿名号码：
【匿名联系人】：她救过你三次。但下次，她可能就是来杀你的。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回复键上。
楼下传来保安的喊声！
我收起手机，继续往下爬。
铁梯最后一级，锈蚀严重，踩上去时发出一声脆响。
我跳下地，回头看了一眼。
整栋大楼漆黑一片……
只有档案室窗口，残留着一道微弱的蓝光。
就像一只眼睛……
刚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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