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七捏着那颗色彩斑斓,被严重低估的“清心寡欲散”,听着对面三人撕心裂肺、语无伦次的招供,只觉得一股憋闷之气堵在胸口。
精心准备的“大餐”还没上桌,客人就被开胃菜的“味道”吓破了胆直接投降了?这简直是对她制药尤其是毒药生涯的侮辱!
她完全无视了旁边封世宴那句带着戏谑的“味道杀伤力”点评,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射向玻璃墙后跪地求饶的三人。口罩下的声音刻意放缓,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认真,试图挽回局面:
“你们刚才说的,不算。”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重新来。”
三个绑匪的哭嚎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她。
顾云七晃了晃手里那个精致的小瓶子,瓶身映着观察室的冷光,里面的彩色药丸看起来甚至有点……可爱?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真的,我这个毒药,是甜的,跟刚才他们吃的那个解药完全不一样!不信你们试试?”
“甜的?!”三人猛地抬头,脸上涕泪纵横,眼神却充满了“你骗鬼呢”的极度恐惧。他们看着封一那张还没完全恢复血色,残留着痛苦余韵的脸,再看看封世宴那张虽然恢复冰山状态,但仿佛还萦绕着苦味阴影的俊脸,头摇得如同狂风中的拨浪鼓,速度快得几乎要甩出去。
“不不不!姑奶奶饶命!”
“我们信!我们什么都信!别试!千万别试!”
“招!我们重新招!顾明珠!是她!全是她!”
看着三人那避之唯恐不及、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证明诚意的样子,顾云七彻底无语了。
顾云七口罩下的嘴唇微微瘪了一下,第一次对自己的制药方向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挫败感。
就在这时,封世宴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强行压下的笑意,至少顾云七听起来是这样:“封一”
“爷!”封一立刻挺直腰板,虽然胃里还在翻腾。
“把这三位‘诚实’的朋友带下去吧”封世宴的目光扫过那三个抖成筛糠的绑匪,语气平淡,“换三个还没交流过的上来”他顿了顿,又特别“好心”地补充了一句,“记住,分开关押,别让剩下的都……吓到了。” 最后几个字,他语速放慢,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旁边捏着小瓶子,浑身散发着“我很不爽”气息的顾云七。
“噗…”封一这次是真的没忍住,嘴角咧开一个极小的弧度,又飞快地压下去,“是,爷!”他动作麻利地开门,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那三个还在喊着“我们招了!真的招了!”的绑匪弄了出去,临走前还同情地或者说是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顾云七手里的瓶子。
顾云七:“……”
就这样?
她口罩下的嘴抿得更紧了,帽檐的阴影都遮不住她眼神里的憋屈和一点点……受伤?她精心研制的毒药,就这么不受待见?!她转头,看向稳坐钓鱼台的封世宴,试图挽回一点面子:
“封世宴!”她语气带着点控诉,“我承认我做的……嗯……其他药,味道是有点……独特。但是这个毒药,它真的味道不错!我改良过的!有甜味儿!” 她晃了晃瓶子,试图增加说服力。
封世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里写着“你看我信不信”
顾云七被他看得有点恼,声音压低,带着点赌气的味道,小声嘀咕了一句:“……要不,你试试?”
“大可不必!”封世宴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甚至身体都微不可察地向后靠了靠,仿佛那瓶子是什么洪水猛兽。
顾云七瞬间更气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封世宴,声音带着点小傲娇和不服输:“……有什么了不起,等我三哥来了,让他帮我炼药!他做的药可好吃了!甜的!香的!到时候……”她故意拉长了调子,瞟了封世宴一眼,“你想要,我还不给你呢!”
封世宴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三哥?”
很快,厚重的金属门再次打开,封一带着另外三个同样鼻青脸肿,但神色明显更加茫然和警惕的绑匪走了进来,重新铐在椅子上。
这三个显然还没经历过刚才那场“味道恐吓”的精神洗礼,只是本能地对这环境和玻璃墙后的人感到恐惧。
顾云七这次什么废话都没说,她走到单向玻璃墙前一个不起眼的,可以传递小物品的金属小窗边,拉开,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装着彩色“清心寡欲散”的小瓶子放在里面的台子上,然后干脆利落地打开了瓶盖。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花果甜香和某种奇特草药清冽的气息,瞬间透过小窗的缝隙,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这香气馥郁却不腻人,甚至带着点勾人的诱惑力,与之前那解药的恐怖味道形成了天壤之别。
封一在门口使劲嗅了嗅,忍不住惊讶地小声嘀咕:“咦?顾小姐,这毒药……闻着好香啊!好像……真有股甜味儿?”
顾云七闻言,立刻扭头,隔着口罩瞪了封世宴一眼,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看!我就说吧!是你不识货!
封世宴接收到她的控诉眼神,不动声色,只是目光更深地投向了玻璃墙对面。
对面的三个绑匪起初只是紧张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小瓶子,不明所以。
他们看看瓶子,又看看玻璃墙后那个戴着帽子口罩,看不清表情的神秘女孩,再看看旁边气场恐怖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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