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青州城外,寒意已浓。西坡村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村口老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 “沙沙” 作响,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很快又归于沉寂。农户们大多早早熄了灯,只有村东头的刘老栓家,还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 他家的鸡棚里养着十二只下蛋母鸡,是全家来年的油盐钱,他总放心不下,每天都要多守一会儿。
“咕咕 ——” 鸡棚里的母鸡发出几声低低的叫唤,刘老栓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根旱烟杆,烟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他揉了揉熬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心里琢磨着:“再过半个月,就能攒够给孙子买棉袄的钱了,到时候让娃也暖暖和和的。” 想着想着,困意渐渐袭来,他靠在门框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可他刚睡熟没多久,一道黑影就像狸猫似的,悄无声息地溜到了鸡棚外。那黑影穿着件深色短打,脸上蒙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鸡棚里的母鸡。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尖刀,轻轻拨开鸡棚的木栅栏,动作轻得像片羽毛,连旁边卧着的老黄狗都没惊动 —— 这老黄狗平时警惕得很,可今晚不知怎么,蔫蔫地趴在地上,眼皮都懒得抬。
黑影钻进鸡棚,熟练地抓住一只母鸡的翅膀,母鸡刚想叫唤,就被他用布团堵住了嘴。他接连抓了五只母鸡,用绳子捆住鸡腿,塞进一个宽大的布兜里,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溜出鸡棚,转身就往村外跑。布兜里的母鸡偶尔发出几声闷响,却被风声掩盖,没惊醒任何人。
天刚蒙蒙亮时,刘老栓被冻得打了个寒颤,猛地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往鸡棚跑,可刚到鸡棚门口,就傻眼了 —— 木栅栏被人拨开,棚里只剩下七只母鸡,空荡荡的角落里,还留着几根掉落的鸡毛和一段绳子。
“我的鸡!我的鸡不见了!” 刘老栓像被雷劈了一样,瘫坐在地上,声音都变了调。他爬起来,冲进鸡棚,翻来覆去地找,可哪里还有鸡的影子?那五只母鸡,是他精心喂养了大半年的,每天都能下蛋,他还指望用鸡蛋换钱给孙子买棉袄,现在全没了!
“造孽啊!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刘老栓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号啕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邻居,村西头的王二婶、村北头的李大叔都匆匆跑了过来,看到鸡棚里的景象,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老栓叔,你别着急,说不定是被野狗叼走了?” 王二婶蹲下来,安慰道。
“不可能!” 刘老栓抹了把眼泪,指着地上的绳子,“你看,这绳子是人为捆的,还有这木栅栏,是被人拨开的,肯定是偷鸡贼干的!”
李大叔也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唉,最近村里不太平,前几天村南头的张三家也丢了三只鸡,当时还以为是偶然,现在看来,是有惯偷盯上咱们村了!”
村民们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说要去村外找,有人说要去报官,可大家都知道,偷鸡贼跑得肯定快,现在去追,早就没影了,报官也未必能抓到人 —— 官府的捕快人手少,这种偷鸡摸狗的案子,往往是不了了之。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玄色身影从村外走了进来,正是打算去山里采冬药的苏妄行。他昨天在青州城里听说西坡村风景好,便想着绕路过来看看,没成想刚进村,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刘老栓家门前,还听到了刘老栓的哭声。
“出什么事了?” 苏妄行走上前,问道。
刘老栓看到苏妄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爬起来,拉着他的胳膊,把丢鸡的事说了一遍,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小伙子,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前阵子青州城的粮荒都是你解决的,求你帮帮我,把我的鸡找回来吧!那可是我孙子的棉袄钱啊!”
村民们也都看着苏妄行,眼里满是期待。他们早就听说过苏妄行的事迹,知道他能辨假玉、驱地痞、唤雨水,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说不定他真能找到偷鸡贼。
苏妄行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您别着急,偷鸡贼跑不远,我能找到他。” 说着,他走到鸡棚前,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他看到地上的绳子是粗麻绳,绳子上还沾着几根鸡毛,鸡毛的颜色和棚里剩下的母鸡一致;木栅栏上有明显的撬动痕迹,痕迹很新,应该是昨晚留下的;棚外的泥土上,有一串浅浅的脚印,脚印朝着村外的方向,脚印的尺码不大,应该是个中等身材的人。
“偷鸡贼是昨晚半夜时分来的,中等身材,动作很灵活,应该是个惯偷。” 苏妄行站起身,指着村外的方向,“他往那边跑了,现在追还来得及。”
“可村外都是山路,怎么找啊?” 李大叔皱着眉头,“就算知道方向,也跟大海捞针一样。”
苏妄行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此时太阳刚升起没多久,阳光斜斜地照在地上,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伸出手,对着地上的影子轻轻一点,嘴里默念了几句,然后对众人说:“跟我来。”
说着,他朝着村外走去,村民们虽然疑惑,但还是跟着他一起走。刚走出村口,苏妄行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一道影子 —— 那道影子不是人的影子,而是一道模糊的、像小动物一样的影子,正朝着远处的山林方向移动。
“这是……” 刘老栓愣了一下,没明白这影子是什么意思。
“这是偷鸡贼的‘行踪影’。” 苏妄行解释道,“每个人都有影子,惯偷常年做坏事,身上的邪气会附着在影子上,就算他跑远了,影子也会留下踪迹。我用术法把他的行踪影显出来,跟着这道影子,就能找到他。”
村民们一听,都惊呆了,纷纷凑到近前,看着地上那道移动的影子,眼里满是好奇和敬佩。
“太神奇了!这都能行!” 王二婶忍不住感叹道。
苏妄行没再多说,跟着地上的行踪影,朝着山林方向走去。众人也赶紧跟上,刘老栓更是走在最前面,心里又激动又紧张 —— 他既希望能尽快找到偷鸡贼,又怕偷鸡贼手里有凶器,伤到大家。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前。地上的行踪影钻进了树林里,苏妄行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树林里传来几声母鸡的闷响,还有人走动的声音。
“偷鸡贼就在里面。” 苏妄行压低声音,对众人说,“树林里地形复杂,我们不能贸然进去,以免打草惊蛇。我有办法让他自己出来。”
说着,苏妄行走到树林边的一块大石头旁,对着石头后面的几只猎犬吹了声口哨。那几只猎犬是附近猎户养的,平时在树林里巡逻,此刻听到口哨声,都跑了过来,围着苏妄行,摇着尾巴,发出 “呜呜” 的叫声。
苏妄行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一只猎犬的头,嘴里发出一串奇怪的声音 —— 那声音既不像人说话,也不像动物叫,却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律。村民们都看傻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可没过多久,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 那几只猎犬像是听懂了苏妄行的话,纷纷竖起耳朵,朝着树林里狂吠起来,然后分成几路,钻进了树林里。树林里顿时传来偷鸡贼的惊叫声,还有母鸡的扑腾声。
“这是…… 通兽语?” 李大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苏小伙子竟然能跟狗说话!”
苏妄行站起身,解释道:“这些猎犬通人性,我只是用它们能听懂的语言,告诉它们偷鸡贼的位置,让它们把偷鸡贼围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树林里跑出一个人,正是那个偷鸡贼!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黑布已经掉了,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手里还抓着一个布兜,布兜里的母鸡正在扑腾。他身后跟着几只猎犬,猎犬们对着他狂吠,时不时扑上去,咬他的衣角,吓得他魂飞魄散,跑得跌跌撞撞。
“别追了!别追了!” 偷鸡贼一边跑,一边大喊,脸色惨白,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没想到,自己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竟然还会被发现,而且追他的还是几只凶猛的猎犬!
苏妄行朝着偷鸡贼伸出手,轻轻一扬,一道无形的力量缠住了偷鸡贼的脚踝。偷鸡贼 “扑通” 一声,摔在地上,布兜里的母鸡也掉了出来,扑腾着翅膀,想往树林里跑,却被赶来的猎犬拦住了。
村民们赶紧跑上前,把偷鸡贼围了起来。刘老栓冲到偷鸡贼面前,指着他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偷鸡贼!竟然敢偷我的鸡!你知道这鸡对我有多重要吗?”
偷鸡贼趴在地上,想爬起来逃跑,却被李大叔一脚踩住了后背,动弹不得。他看着围上来的村民,还有旁边虎视眈眈的猎犬,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能求饶:“各位大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偷鸡了!求你们放了我吧!”
“放了你?” 王二婶叉着腰,怒气冲冲地说,“前几天张三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你偷了多少家的鸡?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别想走!”
偷鸡贼见抵赖不过,只能如实交代:“是…… 是我偷的。我前前后后偷了五家的鸡,一共十七只,都卖到城里的饭馆了……”
“你这个畜生!” 刘老栓气得想打他,却被苏妄行拦住了。
“先别打他。” 苏妄行看着偷鸡贼,语气冰冷,“你偷的鸡,除了卖到饭馆的,还有没有剩下的?”
偷鸡贼赶紧说:“有!有!我今天偷的五只鸡还在这儿,还有之前偷的三只,我藏在前面的山洞里,没来得及卖!”
苏妄行对李大叔说:“李大叔,你带几个人去山洞里把鸡找回来,顺便去城里的饭馆,让老板把没卖掉的鸡还回来。”
李大叔点了点头,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跟着偷鸡贼指的方向,去山洞找鸡了。
苏妄行又对刘老栓说:“刘大爷,你先把今天偷的五只鸡带回家,好好喂养,应该没什么大碍。”
刘老栓赶紧跑过去,捡起地上的母鸡,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母鸡只是受了点惊吓,没受伤,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对着苏妄行连连道谢:“谢谢你,苏小伙子!要是没有你,我的鸡就找不回来了,我孙子的棉袄钱也没着落了!”
村民们也都围上来,对着苏妄行称赞不已:“苏小伙子真是太厉害了!不仅能追影子,还能跟狗说话,真是神仙下凡啊!”“有苏小伙子在,以后咱们村再也不怕偷鸡贼了!”“是啊!以后要是再遇到坏人,咱们就找苏小伙子帮忙!”
苏妄行笑了笑,说道:“大家不用谢我,保护村子的平安,是每个人的责任。以后大家晚上多注意点,互相照应,就算没有我,也能防住偷鸡贼。”
没过多久,李大叔就带着村民回来了,还带回了三只母鸡,后面跟着城里饭馆的老板,老板手里提着两只鸡,脸上满是歉意:“各位乡亲,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鸡是偷来的,这两只鸡是还没卖掉的,我现在就还给大家,以后我再也不买来历不明的鸡了!”
刘老栓接过母鸡,数了数,一共十二只,一只都没少,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把鸡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宝贝一样,对苏妄行说:“苏小伙子,你真是我们村的大恩人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苏妄行看着刘老栓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他对村民们说:“偷鸡贼已经抓到了,咱们把他送到官府,让官府处置他,也好给其他的小偷小摸一个教训。”
村民们纷纷点头,李大叔和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把偷鸡贼绑了起来,押着他,朝着青州城的方向走去。偷鸡贼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嘴里还不停地求饶,可谁也没理他。
回到村里,刘老栓非要留苏妄行在家里吃饭,村民们也都热情地挽留他。苏妄行推辞不过,便留了下来。刘老栓杀了一只公鸡,炖了一锅香喷喷的鸡汤,还炒了几个小菜,邀请了王二婶、李大叔等邻居,一起陪着苏妄行吃饭。
饭桌上,刘老栓给苏妄行盛了一碗鸡汤,感激地说:“苏小伙子,你尝尝这鸡汤,这鸡是我养了一年多的,味道特别鲜。要不是你,我哪还有心思喝这鸡汤啊!”
苏妄行接过鸡汤,喝了一口,鸡汤浓郁鲜美,暖得人心里都热乎起来。他看着眼前热情的村民们,笑着说:“这鸡汤确实好喝,不过最难得的是大家团结一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大家互相帮助,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王二婶也笑着说:“苏小伙子说得对!以前咱们村的人,各过各的,遇到事也不知道互相帮忙,现在有你带头,咱们村的人也越来越团结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笑声和欢呼声传遍了整个院子,气氛热闹又温馨。
第二天一早,苏妄行就要继续赶路,去山里采冬药了。刘老栓和村民们都来送他,刘老栓给了他一大包炒花生,王二婶给了他一篮子鸡蛋,李大叔则给了他一把锋利的柴刀,让他在山里用。
“苏小伙子,以后要是路过西坡村,一定要来家里坐坐啊!” 刘老栓拉着苏妄行的手,舍不得放开。
苏妄行点了点头,笑着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来的。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晚上多注意安全,别再让偷鸡贼钻了空子。”
说完,苏妄行转身,朝着山里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他的玄色短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村民们站在村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充满了感激和不舍。
从那以后,西坡村再也没有丢过鸡。村民们变得更加团结,晚上会轮流巡逻,遇到陌生人进村,也会主动询问。而苏妄行的名字,也成了西坡村百姓口中的 “守护神”,被一代又一代的人传颂着,成为了西坡村最温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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