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着的?”他掂量着匣子,很轻,晃了晃,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钥匙呢?”
他立刻又趴下,半个身子探进桌底,在那堆垃圾里摸索。除了碎纸片、烂布头,啥也没有。
他有点急了,抓着匣子,目光在屋里四处搜寻。记忆深处似乎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印象,他爹……好像有个习惯……藏东西……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糊墙的年画上。那几张年画早就褪了色,边角卷翘着,一张“年年有余”的胖娃娃图被雨水浸湿了大半,边缘和墙之间裂开了一道不小的缝。
刘二贵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掀起那湿漉漉的年画一角。墙砖露出来,积着厚厚的灰。
他伸出两根手指,沿着缝隙往里探。指尖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扁扁的小东西!
他心头一跳,有戏!赶紧用指甲把它抠了出来。果然,是一把小小的、同样生满铜绿的钥匙!
“天助我也!”他兴奋得手都有些抖,顾不上脏,赶紧把钥匙插进小匣子的锁孔里。
铜绿太厚,钥匙插进去有点涩,他试着拧了拧,没动。又用袖子使劲擦了擦锁孔和钥匙,再试。
咔哒。
一声轻响,那把小铜锁弹开了。
刘二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迫不及待地掀开匣盖。
里面没有金光闪闪的财宝,也没有写着“穿越大法”的秘籍。
只有一张整整齐齐、但明显泛黄发脆的旧照片,安静地躺在匣子底部。
他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拿出来,展开。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夫妇。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笑容憨厚,眉眼间依稀有原主父亲的影子。
女人穿着碎花布衫,梳着两条粗辫子,面容清秀,正温柔地笑着,眉眼弯弯,看着镜头傻乐,她手里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旁边还站着一个稍微高点的男孩,瘦瘦的,表情有点拘谨,一只手紧紧攥着女人的衣角。
那是在上小学的自己,旁边是自己的哥哥,刘大福。
刘二贵盯着照片,脑子嗡地一下。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字迹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一九七五年秋,全家福于县城照相馆”。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猛地裹住了他,混杂着原主强烈的、对母亲和哥哥的思念,和自己作为重生者对这份贫瘠亲情突如其来的冲击。
他捏着照片的手指微微发颤,照片上女人憨厚的笑容多少次出现在梦中。
“娘,哥,你们在哪……”浓烈情感,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喊了出来。
良久,才将这份思念压下,已是泪流满面。
刘二贵颓然的坐到咯吱作响的木床上,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路。
假如真的无法回去,那就要解决生存问题。
盯着墙角那堆发了芽的地瓜,还够吃个两三天。这玩意儿吃多了烧心,拉的时候更费劲。
自家倒有五亩地,但是他爹临死的时候,为了让他饿不死,让他二叔刘光明种着,作为地租,每季收了粮食,会分一点给他。
生芽的地瓜就是他二叔拿来的。
当时的场景又在脑海浮现,刘光明提着半袋地瓜,一脸惋惜:“这东西好着呢!旧社会救命的东西!我都不舍得喂猪,先紧着你吃!”
“艹,我谢谢你。”刘二贵在心里咒骂一句。
“咩。。。”几声羊叫从院子里传来。
“对呀,还有五只羊那。。。”
这都是他爹临死的时候给他置办下的,让他起码有个营生,不至于饿死。
刘二贵顿时开心起来,得好好利用这一笔不小的财富啊。
于是冒雨跑到羊圈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三大两小共五只羊,瘦的就剩一身羊排了。
瑟瑟发抖的蜷缩在泥地上,有气无力的叫着,看到他的到来,耷拉的眼皮抬了下,露出一丝乞求甚至带点怨毒的目光。
刘二贵被它瞅的打个寒颤,作孽啊!
得赶紧割点草,喂喂它们,以后的生活质量还得指望它们来提高。
扭头在院子里开始寻摸镰刀。
看着用石头垒起来的院墙,东边已经塌了,三间泥土的正房,一间西屋,还有个摇摇欲坠的大门。
“唉。这哪是人住的院子,这就是个大点的羊圈啊。。。”
“咩。。。”身后传来的哀鸣,让他没时间再去感叹,抓起挂在墙上那豁口的镰刀。冒着雨朝外走去。
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又轻轻的带上。他生怕用力大了,门倒了砸伤自己。
好在八月份的田间地头,不缺青草。
大槐树村南边西边都是大山,就村东头有条小河,北边是一些坡地。
刘二贵家住在村西头,走个一里地就是山脚。
顺着泥泞的小道,来到山脚下一块荒坡前,看着在雨中那郁郁葱葱的一片,也不及多想,拿着镰刀开始割了起来。
“咦?”刚割了没多久。一朵开着紫色花朵,叶片类似薄荷的植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野生丹参?”
前世刘二贵的爷爷以前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从小的耳濡目染自然对药材有些了解,可惜后来没继承爷爷的衣钵,成了一名县农科站的打杂人员。
“嗬,还不少啊,有十几颗,还有开白花的。。。哈哈,这不是刚要打瞌睡,天上掉枕头啊!”
这些都是药材啊,这年代,能换钱的东西可不多啊。
抱起刚割的一捆草,急匆匆的往回赶,跑的太快,鞋子都撵不上他的速度。
回到屋里,把青草铺到地上晾干,又往炉子里添上点柴火。
拿起门后的镢头,拎个破筐就冲了出去。
“咩。。。”
“别急,一会再给你们吃。”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刘二贵挎着筐,心满意足的回到屋里。
足足刨了五十多棵,专挑那种粗壮的刨,小的干脆都不要。
“啧啧,这品相,赶明去镇上的供销社问问,多少钱一斤。”
刘二贵开始畅想美好的明天。。。
“咩。。。”
“来了。。。祖宗。。。别催了。。。。”
喂完羊的刘二贵,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
都说重生穿越的人,自带系统,我有没有?
“系统系统。。。”
半天过后,没反应?称呼不对?刘二贵不死心。继续喊道
“芝麻开门?”
“小度小度?”
“小爱同学?”
“hey siri ?”
“小灵小灵?”
“小艺小艺?”
“你好小娜?”
“hey Google ?”
“hi bixby ?”
“Alexa?”
直到喊的口干舌燥。。。也没有任何反应。。。
“艹。都是骗人的。”
“哐啷!”一个声音传来。
“我靠。显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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