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渊心思电转，他依稀记得，灵路似乎并非一次性的试炼？
好像有分段？
牧尘第一次参加灵路是在更早的时候，经历了与姬玄等人的冲突，然后已经被踢出去过一次了；
在北灵境，实力突飞猛进？
而九幽雀的收服，似乎是在北灵院之后、进入北苍灵院之前的重要节点？
但眼前的牧尘，虽然依旧被灵路规则压制在特定层次，可他展现出的战斗素养、灵力底蕴；
以及对战机的把握，绝不是一个初次进入灵路、仅有灵轮境或初入神魄境的少年所能拥有的。
那股散发出的、如同经历过火焰涅盘般的炽热与一丝源自强大生灵契约的独特波动……
“九幽雀的气息……虽然很淡，且被灵路压制混淆，但确实存在。”
子渊的感知何其敏锐，尤其是《造化真功》对生命气息与能量特质格外敏感。
“还有他施展灵诀时，那灵诀的精妙与威力……大浮屠诀？”
子渊看向牧尘的目光变得玩味起来。
如此说来，眼前的牧尘，很可能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灵路了！
他或许已经经历过前段灵路的残酷厮杀，成功脱颖而出；
在外面经历了收服九幽雀、修炼大浮屠诀等重要事件，实力早已今非昔比！
现在的他，恐怕至少也是神魄境的修为！
那么，这次再次进入的灵路，又是什么性质？
子渊联想到之前零星听到其他试炼者交谈中提及的五大院、考核、最终试炼等词汇……
“有意思。” 子渊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这恐怕是五大院用来进行更深层次选拔、甚至是确定最终入院资格或排名的最终考核场吧？”
“如果真是这样……”
子渊看了看身旁气息沉凝如山、剑意引而不发的嬴政，又看了看正努力感应前方山谷能量波动的青鳞，心中只觉得更有趣了，
“按照牧尘现在的实力和潜力，在这次考核中，若无意外，拿下第一恐怕如探囊取物。
毕竟，这灵路里能对他构成威胁的同龄人，怕是不多了。”
当然，前提是没遇到他们这三个超规格的闯入者。
不过子渊三人志不在此，灵路排名对他们毫无意义。
想到这里，子渊对前方山谷传来的剧烈波动更感兴趣了。
能让此刻的牧尘都感到凝重，让洛璃出言提醒，甚至可能有融天境层次的对手或魔兽出现……
“看来，我们赶上了一场好戏。”
子渊对嬴政和青鳞传音道，随即看向牧尘和洛璃，
“前方动静不小，似乎有大家伙。牧尘兄弟，洛璃姑娘，你们怎么看？是绕过去，还是……去看看热闹？”
牧尘眼中战意升腾，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看向洛璃。
洛璃清冷的眸子凝视着山谷方向，片刻后，轻轻吐出两个字：
“机缘。”
显然，她也感应到了山谷中传来的、非同寻常的能量波动；
那不仅仅是战斗，更可能蕴含着珍贵的灵物或传承线索。
“那就去看看吧。” 牧尘握紧了拳头，对子渊道，
“三位，前方可能危险不小，若是不愿涉险……”
“无妨。” 子渊摆摆手，笑道，
“正好我们也想见识一下！”
几人悄然潜至山谷边缘，伏身于嶙峋怪石与古木之后。
只见山谷中央，一片冰晶覆盖的寒潭之上，一条通体晶莹如冰晶铸就、头生独角、身长数十丈的巨蛟正在疯狂翻腾咆哮；
冰蓝色的吐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冻结出细密的冰晶。
正是实力强悍、堪比人类融天境强者的冰玄灵蛟！
而在寒潭周围，以及山谷两侧的山壁上，影影绰绰分布着不下二三十道身影。
这些人气息驳杂，显然分属不同阵营，但最低也是神魄境修为，更有七八人达到了融天境层次！
他们彼此间相互戒备，却又默契地联手攻击着冰玄灵蛟，各色灵诀光芒纵横交错；
轰击在灵蛟坚硬的冰晶鳞片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显然，这些人都是为了这冰玄灵蛟守护的宝物而来。
“冰玄灵蛟……” 子渊目光一扫，心中了然。
这场景他有些印象，似乎是五大院后期用来磨砺顶尖新生或者作为某种高难度考核任务的关卡。
这灵蛟实力不俗，守护的寒潭之下，必有冰系至宝，且击杀或击败它，本身就能获得海量灵光和极高评价。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好好玩玩。” 子渊心中念头飞转。
这几日的适应，他们三人已经成功将体内部分斗气转化为了大千世界的灵力，并且初步适应了此界法则；
实力恢复到了融天境层次。
在这个阶段的灵路中，已经足够用了。
更重要的是，子渊在思考接下来的路。
原着中萧炎来到大千世界后，转化灵力、重登巅峰，也花费了数年光景。
他们三人虽有机缘功法，速度或许更快，但彻底转化并适应、恢复乃至超越原先实力，保守估计也需至少一年。
这一年若在外界漂泊，不仅颠沛流离，难以获得稳定的资源和修炼环境，更重要的是！
混不到主角光环辐射区，结交不到关键人脉，很多精彩的剧情和机缘可能都擦肩而过，那多没意思？
“混入北苍灵院……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子渊眼中精光一闪。
作为五大院之一，北苍灵院资源丰厚，环境相对安稳。
在那里，他们可以更系统地了解大千世界，接触到更多的信息，最重要的是！
能处在牧尘这位原生主角的光环影响范围内，参与甚至推动未来的诸多大事件！
况且，在学院里，扮猪吃虎、装逼打脸、收割同门的情绪能量，岂不是更加方便和可持续？
系统虽然因为跨位面正在升级打补丁，暂时无法使用抽奖等功能，但情绪能量收集模块似乎还在运行。
至于底牌……修罗铠甲召唤器确实需要意能充能，且中级封印版有使用次数限制（三次）。
但子渊无敌的信念，源于对系统的绝对信任和自身一路走来的经历，这份信念之强，几乎无人可比。
只要信念不垮，理论上充电效率会极高，甚至可能突破封印版的限制，达到某种意义上的无限使用？
哈哈哈！如果真有什么邪神敢来玩一手越阶压制！
子渊会让它看看什么叫黑手！
露头就秒！
开玩笑！！
不漏也秒！！！
心念既定，子渊看向山谷中那混乱的战场；
又瞥了一眼身旁目露凝重、正在评估形势的牧尘和洛璃，以及周围那些或贪婪、或紧张、或拼命攻击的试炼者们，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弧度。
既然要玩，既然想进北苍灵院且引起足够重视，那不妨……玩得大一点！
“诸位！看好了。”
子渊低声说了一句，随即一步踏出，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山谷正上方；
凌空而立，顿时吸引了下方所有人的注意！
“哪来的小子？”
“找死吗？快滚开！”
一个融天境壮汉见状，一边抵挡冰玄灵蛟的吐息，一边怒喝道。
子渊却看也不看他，目光扫过下方混乱的战场，那冰玄灵蛟；
那数十名虎视眈眈的试炼者，都是土鸡瓦狗。
微微一笑，双手缓缓抬起，体内已然转化为灵力的造化真元疯狂涌动，同时引动天地间磅礴的灵气！
“青帝大魔神通！”
“乙木帝皇法身！！”
“万古长青掌！！！”
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如同天宪，响彻山谷！
轰——！！！
子渊身后，虚空猛然扭曲，一尊高达百丈、头戴青帝冠冕、身披万木华服、周身缠绕着青色雷霆与无数生机藤蔓的巨大虚影，缓缓凝聚显现！
正是青帝魔神法象！
虽然只是虚影雏形，且受子渊当前修为所限；
威能远不及真正青帝魔神亿万分之一，但那浩瀚如海的生机与造化之意；
以及无比具有压迫力的法身，登时让融天境以下的小辈通通跪下！
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牧尘和洛璃！
这是什么灵诀！？
“开挂！还有没有人管！？”
“这他妈王者来青铜局炸鱼来了！！”
下一秒，更让他们肝胆俱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青帝魔神虚影，缓缓伸出一只遮蔽了半边天空的青色巨手，带着无尽的生机与……
一丝冰冷的裁决之意，朝着下方山谷——无论是疯狂咆哮的冰玄灵蛟，还是那数十名目瞪口呆、甚至忘记攻击的试炼者——覆盖而下！
巨手未至，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威压已然降临，将所有人死死压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
“饶命！”
“前辈！我们……”
“我爸是李刚！！”
“我乃…”
求饶声、惊骇声戛然而止。
青色巨手五指微拢，将整片山谷的核心区域连同冰玄灵蛟和那数十名试炼者，一把抓住！
顷刻炼化！！！
掌心处，青色的造化真火与乙木神雷交织闪烁，形成一个微型的炼化旋涡！
那堪比融天境的冰玄灵蛟，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在青光中化为最精纯的冰系能量与磅礴的灵光！
那数十名试炼者更是连挣扎都做不到，身上携带的所有灵光、储物装备中的部分宝物精华被强行剥离、汇聚！
（子渊并未取他们性命，只是炼化了灵光和部分能量）
青光散去，巨手虚影消散。
子渊依旧凌空而立，手中托着一团璀璨无比、几乎凝成实质的庞大灵光光团，其中还流转着冰蓝色的精纯能量以及点点各色宝光。
而下方山谷，冰玄灵蛟已然消失，寒潭依旧，只是那些试炼者们全都瘫软在地；
面色惨白，气息萎靡，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仿佛身体被掏空，呆呆地望着天空那道身影。
整个山谷，死寂无声。
子渊掂了掂手中那足以让任何五大院长老都瞠目结舌的灵光与能量团，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
最后落在同样目瞪口呆的牧尘和洛璃身上，微微一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哎呀，当天才的感觉真好。” 子渊掂量着手中那璀璨夺目的能量，仿佛是捧着什么稀松平常的玩意，还颇有些感慨地叹了一句。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轻飘飘地落下，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了下方那些本就精神崩溃边缘的天才们心头。
“噗——！”
“我、我c……”
“太、太过分了……”
“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噗通！噗通！噗通！
一连串闷响，那些本就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试炼者们；
再也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心理打击和威压余韵，纷纷两眼一翻，干脆利落地彻底晕厥了过去。
整个山谷，除了子渊三人、牧尘、洛璃以及少数几个意志格外坚韧还强撑着的，再无人保持清醒。
就连牧尘，此刻看着子渊那副欠揍……哦不，是云淡风轻模样，嘴角也是忍不住狠狠抽搐了几下，心中疯狂吐槽：
“子渊兄……你这也太……太腹黑，太能装了吧？！”
他虽然也渴望力量，行事果决甚至带着狠辣，但像子渊这样，已经碾压完了，还得再嘲讽一波，简直让他这个血祸者都自愧不如。
一旁的洛璃，清冷如仙的俏脸上，那几乎万年不变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她看向子渊的目光，除了最初的震惊与忌惮，又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无语？
这人，实力强得离谱，行事作风更是……别具一格。
子渊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刚才那话杀伤力有点大，尤其是看到牧尘和洛璃那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以及地上横七竖八躺尸的同行们，他讪讪一笑，挠了挠头；
那模样倒真像个做了恶作剧被发现的大孩子。
他托着那团庞大的灵光，轻飘飘落到牧尘和洛璃面前，笑容灿烂：
“对不住了牧兄，洛璃姑娘，既然跟你们一起来了，那这门票自然也得算我们一份。
我看，咱们就一起去北苍灵院玩玩吧？”
说着，他手掌一翻，那团璀璨的灵光自动分出一小部分，化作三道流光，分别没入他自己、嬴政以及青鳞的眉心。
三人额头顿时浮现出一个复杂玄奥、散发着尊贵紫金光芒的印记——王级灵光印记！
这印记一出，便代表着他们在灵路中获得的评价，已达最高的王级！
然后，他又看向牧尘和洛璃。
洛璃额头早已有一个类似的王级印记，显然她之前积累已然足够。
“洛璃姑娘已经是王级了，就差你了，牧兄。” 子渊很热心地说道；
目光开始扫向周围的山林，似乎真的打算再去抓几只倒霉的魔兽来给牧尘炼化补足灵光，
“我看这山里好像还有几头大家伙的气息，等我一会儿去抓来……”
“别！子渊兄！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牧尘闻言，吓得连连摆手；
头摇得像拨浪鼓，脸上那点因为子渊夸张表现而产生的吐槽心思瞬间被惊慌取代。
开玩笑！
让子渊去给自己抓魔兽炼化灵光？
先不说这行为本身有多离谱，更重要的是——这灵光是子渊凭自己本事获得的！
他牧尘虽然渴望变强，渴望机缘，但行事自有准则，
而且未来的女朋友还在这儿呢要是接受了馈赠那岂不是狂掉印象分！
不值当！！
不值当！！！
“子渊兄，这灵光既是你亲手打下，那自然归你所有！”
牧尘语气郑重，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着与骄傲，
“我牧尘虽不才，但也是堂堂大男儿，岂是那种……那种坐享其成、接受朋友如此厚重救助之人？”
他说得斩钉截铁，眼神清澈而坚定。
虽然子渊的实力让他震撼甚至有些羡慕，但他绝不会因此就丢掉自己的脊梁和原则。
他的路，要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哪怕慢一点，艰难一点。
洛璃在一旁静静看着，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这才是她认识的牧尘。
子渊看着牧尘那副视灵光如粪土的倔强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你小子以后可别求我奥！”
子渊收起玩笑之色，拍了拍牧尘的肩膀，眼中多了几分真正的欣赏，
“牧兄有此志气，未来成就必不可限量。”
青鳞眨了眨碧瞳，似懂非懂，但觉得牧尘哥哥拒绝的样子很帅。
“既然如此，” 子渊收起那团庞大的灵光，只留下属于他们三人的王级印记光华流转，
“那我们就继续同行？
看看牧兄如何凭自己的本事，拿到这王级印记？
顺便……也见识一下这灵路深处，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牧尘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
“好！那就有劳子渊兄和政兄、青鳞妹妹继续照拂了。”
他心中对子渊三人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实力强大却不盛气凌人，虽有恶趣味但懂得尊重，这样的朋友，值得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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