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纪看到严书玉跟看到自己亲人似的,来得及起身便赶忙问:
“书玉,你哥呢?”
“我哥被一个叫谢殊的人带走了。”
严书玉侧过头,下巴朝东面点了点:“就那边,跳楼走的。”
“那我就放心了。”
沈中纪呼出一口气,从地面爬起来:“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不知道。”
严书玉摇头:“我们也在找。”
那么大一个潜在病原体,说跑就跑掉,严书玉都怀疑严书中已经被日本人洗脑成傀儡,现在出去危害社会了。
什么东西。
还哥呢。
就差五分钟,当初就应该自己先出生。
沈中纪道过谢,没再耽搁,转身走出医院
按照逻辑.......他们应该回学校的咖啡厅里找自己,祝青山说谢殊已经和自己约好在那边碰面。
没错。
回学校。
沈中纪坐上汽车,司机一脚油门,立刻朝沪江大学赶去。
......
沪江大学在法租界。
很多先进的医院,或者有权有势的富人家,都选在这里落址。
比如,严书中家。
飘扬的白绫正在围墙边挥舞。
谢殊咬掉一口香蕉,低头巡视着剩下的祭品:“你吃橘子吗?”
严书中点头:“拿一个。”
说着,他抛了两下手中的苹果,咔嚓一啃,摇摇头感慨道:
“我这祭品质量不错啊。”
“质量不错也不能不洗啊,吃你一嘴灰,找个带皮的吃。”
“还有。”谢殊指着最角落的几个瓷器。
“那些不是给你的祭品,是我带给新同学的礼物,本来想让你帮忙保管,谁知道你家挂白绫了。”
门口的守卫还挺严谨。
严书中想回家都不让进,硬生生将两人拦在门外。
“晚上有事吗?咱看电影去?”严书中搂住谢殊肩膀。
这么待着也没意思,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今天是新月姑娘电影首映,自己应该去捧捧场。
“有事。”
谢殊回答:“但不急,电影什么时间?”
晚上得找原田雅子要通行证,然后陪真田绪野演出苦情戏,看个电影放松一下也好。
严书中嚼着苹果,回忆片刻后迟疑道:“八点二十......三十?记不清了,但就在法租界,挺近的。”
“行,那现在去?”谢殊问。
严书中摇头:“换身衣服,做个发型,看电影穿得文雅些。”
.......
新月姑娘就喜欢那种浑身书卷气的白面小生。
奈何自己不太像,每次去找对方都得收拾好久。
“我知道有一家理发厅头发做的不错,我一直在那染发,我们去那?”
谢殊询问严书中的意见,对方欣然同意。
两人并肩走向不远处的黑色汽车。
.......
与此同时。
沈中纪侧倚住玻璃,目光无聊地看着路边环境。
然后就看见严书中和谢殊吊儿郎当地沿着路边走,一人手里握着颗水果在啃。
“.......?”
“赵叔!停车!”
......
“严书中!谢殊!”
谢殊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不等回头,沈中纪就大喊着扑上来:“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去!”
谢殊回头看他,顺手扔了个橘子过去:“我们去霞飞路,找和平美发厅给我们抓个时兴的发型,一起吗?”
“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抓头发呢!”
沈中纪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报纸展开递过去:“这怎么办?全城都知道你杀人了?汪处长还护得住吗?”
“我的车就在后面,里面有钱和通行证,现在送你出城?”
.......
报纸虽然满目疮痍,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少。
入目便是——
“严书中意外死亡,同学为友报仇终陷魔窟。”
意外死亡的严书中:“.......”
终陷魔窟的谢殊:“.......”
谢殊看得有些费力,只大致扫了一眼标题和图片,视线便移动到最下方:
主编祝青山,摄影祝青山。
“.......狗骗子!”
去他奶奶个祖宗的!
谢殊将报纸团成团:“祝青山这狗骗子还说......”
不对。
这话祝青山还没说呢。
他及时打断话头,嘴里一个转弯:“还说这种假新闻!没素质!”
沈中纪语气有些急:“先别素质不素质的了,你是走还是留?这报纸全校都知道了,传到梅机关耳朵里是早晚的事儿!”
“传就传呗。”
消息漏成这样,该急的是真田绪野。
他想让自己去当卧底,现在卧底不等到就成烈士了。
啧,一步到位。
谢殊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关系,那人不是我杀的,汪黎给梅机关办事,办事时死了两个人,托我帮忙运回去。”
“虽然姿势不太礼貌,但罪不至死。”
“那你杀的谁?”
沈中纪继续问:“昨天你不是说杀了几个宪兵吗?”
“我也记不清,但不是这两个,我杀的人比这个多。”
谢殊实话实说:“昨天死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行,都是你杀的。”
沈中纪没信,但还是附和道:“你说起大话来徒手杀死一只天皇都不在话下。”
没事就行。
自己也算没白折腾。
.......
两人说话的时候,严书中一直在旁边安静地看报纸。
看着看着,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移向沈中纪的眼睛,随后笑着揽住对方肩膀:
“我死了......你哭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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