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的尼日利亚卡诺，热带草原的旱风裹着棉花絮掠过种植园，棉农穆萨背着满袋的生棉花，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艰难跋涉——他的膝盖还贴着破布，是昨天为了抢收棉花，被法国西非棉花公司的监工用木棍打肿的。监工站在收购点的铁皮屋前，手里的铁钩戳着棉花袋：“这袋棉杂质多，顶多算三十斤！按每斤两个铜板算，不乐意就把棉花倒去喂羊！”
穆萨的女儿阿米娜抱着一个小布包，里面裹着几把干净的棉絮——那是她趁监工不注意拣的，想回家给冻得瑟瑟发抖的弟弟做件小棉袄。可法国公司只收带籽生棉花，严禁尼日利亚人轧花纺纱，生棉花运到法国轧花纺纱后，制成布匹再以四十五倍价格卖回非洲。穆萨种了十六年棉花，连一块给弟弟做棉袄的粗布都买不起，弟弟的衣服破得露着胳膊，只能裹着破旧的麻袋片勉强过冬。
“穆萨，别送了！”邻居卡鲁扛着空棉袋走来，他的胳膊是去年偷偷轧花被监工发现，被镰刀划伤的，“西非棉花公司说，下个月要把咱们的棉田改成花生地，不种花生的就赶走——我家侄子昨天刚被押去修铁路，现在还不知道活没活着！”
这话传到尼日利亚首领阿巴查耳中时，他正对着桌上的生棉花样本和加纳恩克鲁玛寄来的橡胶鞋底发呆——尼日利亚是西非最大的棉花产区，有“卡诺棉花带”之称，可法国垄断其棉花贸易已二十九年，不仅掠夺生棉花，还砸毁当地的传统轧花机，让尼日利亚只能做“棉花原料地”，连本国军队穿的军装布料都要靠进口。他想起上个月加纳送来的棉花加工设备图纸，还有多哥埃亚德马写的信：“中华的技术能让生棉花变成‘暖金子’，尼日利亚的棉花不该只值两个铜板”，终于下定决心，派使者带着尼日利亚最好的细绒棉样本，沿几内亚湾驶向京城求助。
使者抵达京城时，溥仪正在养心殿查看“非洲实业链全景图”——图纸上，加纳的橡胶、多哥的可可已用红笔织入西非网络，唯独尼日利亚的棉花产区还标着“法国垄断”的蓝圈。侍卫递来棉花样本，纤维细长洁白，细度达5000米\/克，正是制作高端布料和军工帆布的优质原料。溥仪指尖捏着一撮棉絮，看向张謇：“法国靠尼日利亚的棉花撑起本国纺织业和军工，每年造的军用帐篷有八成用的是这里的棉，咱们帮尼日利亚破垄，不仅是补全西非轻工业链，更是断法国的‘军工后勤线’！”
“传旨，召林巧、詹天佑、张謇、姜桂题即刻议事！”溥仪将棉花样本放在地图上卡诺种植园的位置，“法国想把尼日利亚的棉田变成‘西非棉仓’，咱们就用技术、铁路、贸易联尼日利亚破局，让棉农有活路，让中非实业链在西非形成‘粮油-原料-轻工’全闭环！”
养心殿内，林巧捧着刚画好的“草原型棉花轧花纺纱一体机”图纸，语气明快：“尼日利亚属热带草原气候，旱季多风沙、雨季多潮湿，法国的设备要么卡沙要么发霉——咱们的设备是在上海纺织厂技术基础上改的，加装了草原防风沙系统和智能除杂装置，轧花效率比法国高九成，纺纱纯度还能提高20%，附加值比生棉花高四十倍！咱们还设计了‘便携式棉花脱籽机’，轻便易携带，教农人在家就能初加工，不用再被法国借口‘杂质多’压价！”
詹天佑指着地图上卡诺种植园到拉各斯港的路线：“尼日利亚多草原和稀树灌丛，法国的运输全靠牛车，一天走不了二十里——咱们得修一条‘棉花专线铁路’，从种植园直达拉各斯港，用防沙防腐蚀的钢轨，还得在沿线建棉花烘干仓，防止雨季霉变、旱季风化。下个月就能开工，来年春耕前准能通！”
姜桂题握紧佩刀，沉声道：“臣调‘中华二十三号’护卫舰进驻几内亚湾西北部，配合尼日利亚的内河护卫队巡逻！法国肯定会派军舰封锁拉各斯港，甚至雇部落武装抢棉花运输船——咱们得在港口周边部署小型巡逻艇，还得教尼日利亚人用棉花杆堆成信号堆，防法国人的偷袭！”
张謇铺开贸易地图，指着拉各斯港：“法国垄断尼日利亚棉花，主要卖给本国的里昂纺织厂和奥匈帝国的军工坊。咱们可以和尼日利亚签‘棉机互贸协议’——用轧花纺纱设备、脱籽工具换他们的成品布匹，再把‘高支棉布料’卖给俄国的军工局和美国的服装厂，让法国的生棉花没了销路；同时帮尼日利亚建‘棉花学堂’，教农人科学种棉、工人纺纱织布，让他们能自主管理种植园，断法国的‘控制抓手’！”
溥仪点点头，手指在地图上连出“设备运输线”“铁路建设线”“港口预警线”“贸易反制线”：“林巧，你带技术团队先去卡诺，勘测纺织厂选址，多带防风沙设备；詹总办，铁路施工队即刻出发，雇当地农人帮忙清理灌丛；姜将军，护卫舰明天启航，重点盯防几内亚湾的法国军舰；张謇先生，联络阿巴查首领，签订合作协议！”
“臣遵旨！”四人齐声应道，殿外的寒风仿佛都带着棉花的柔香。
三日后，林巧的团队刚抵达卡诺，就遇到了麻烦——法国西非棉花公司的士兵突然封锁了种植园入口，说“没有法国总督的许可，任何‘外来技术人员’不得进入种植园”。林巧想拿出合作协议解释，却被士兵推搡着摔在棉田里，随身携带的棉花脱籽机样本被抢走，还被警告“三日内必须离开尼日利亚，否则以‘盗窃棉花技术’论处”。
消息传到几内亚湾时，“中华二十三号”护卫舰正与法国军舰“巴黎号”对峙。姜桂题站在甲板上，看着法国军舰拦在运输设备的货船前，用望远镜喊话：“此乃中华对尼日利亚的农业援助，贵方无权干涉！”可法国舰长却冷笑：“尼日利亚是法国的保护国，你们这是在‘破坏殖民轻工秩序’！再往前，我们就开火了！”
与此同时，卡诺的种植园里，阿巴查正被法国领事威胁：“若尼日利亚敢联华，就切断种植园的棉种供应——没有棉种就种不了棉，你们的农人三个月就得饿死！”阿巴查攥紧拳头，却看到远处穆萨带着一群棉农赶来，手里举着生棉花袋：“首领，咱们就算用去年的旧棉种，也不能让法国佬毁了咱们的棉田！中华的人是来帮咱们织布的，咱们得跟他们一起干！”
农人的呼声让阿巴查瞬间坚定——他立刻派人偷偷联系林巧，说“种植园西边有一条废弃的商道，能通到纺织厂选址地，咱们可以用骆驼把设备零件藏在棉花包?运进来”。林巧立刻调整计划，让货船在远处抛锚，再用尼日利亚的骆驼将设备零件伪装成棉花包，趁着夜色沿商道运往种植园。
可就在设备组装到一半时，法国公司雇的武装突然闯进选址地，想放火烧毁纺纱机。危急关头，卡鲁带着棉农们赶来，手里拿着镰刀、锄头：“这是咱们的希望，绝不能让你们毁了！”双方僵持之际，“中华二十三号”护卫舰突然向法国军舰方向开了两发警告炮——姜桂题故意制造动静，吸引武装的注意力，选址地的武装见状，只能扛着武器仓皇逃走。
一个月后，卡诺的棉花纺织厂建成，林巧正给穆萨、卡鲁等棉农演示“草原型棉花轧花纺纱一体机”。机器“嗡嗡”启动，生棉花倒入进料口，经过除杂、轧花、纺纱、织布，一匹匹洁白的粗布从出料口送出，还能根据需求织出细棉布。穆萨接过一匹粗布，当场给弟弟裁了件小棉袄：“穿上这个，再也不用冻着了！”弟弟裹着新棉袄，笑着说：“比法国商人卖的布软多了！”
与此同时，卡诺种植园到拉各斯港的“棉花专线铁路”也顺利通车。第一列运成品布匹的火车载着满车厢的棉布驶向港口，刚靠岸就被俄国军工局的采购商抢购一空，订单量比法国的生棉花多三十五倍。法国军舰“巴黎号”看着铁路上穿梭的火车，只能在几内亚湾徘徊——他们知道，尼日利亚的棉农已经站在了中华这边，再阻挠也没用了。
次年春，溥仪抵达卡诺，参加“中尼棉花合作庆典”。纺织厂里，中尼工人正一起调试新的“全自动印染生产线”；棉花学堂里，阿米娜和同学们在做棉花纤维细度检测实验；铁路旁的集市上，尼日利亚百姓用成品布换的中华棉衣、民生消炎药、柴油抽水机摆得满满当当。阿巴查递过一份棉花报表，语气激动：“陛下，今年尼日利亚成品布匹产量翻了十五倍，棉农收入涨了十四倍，还向非洲九十国出口了第一批自主织成的高支棉布，再也不用靠法国‘代卖’了！”
林巧、詹天佑、张謇走进来，手里捧着新的规划图：
“皇上，咱们帮尼日利亚建的第二座棉花纺织厂在拉各斯开工了，用的是‘太阳能辅助纺纱系统’，靠热带草原的充足日照就能供电，更环保节能！”（林巧）
“皇上，棉花专线铁路要延伸到喀麦隆的杜阿拉港，以后喀麦隆的可可豆能通过铁路运到尼日利亚，再换咱们的棉布，形成‘西非棉花-可可产业链’！”（詹天佑）
“皇上，喀麦隆的首领也派使者来，想请咱们帮他们建可可深加工工厂，打破德国的可可垄断！”（张謇）
溥仪接过规划图，望向棉花学堂里朗朗读书的孩子，纺纱机的轰鸣、火车的汽笛声、孩子们的读书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跨越山海的合作赞歌。他想起重生时养心殿的绝望，想起张之洞“实业兴邦，睦邻固边”的遗愿——从东非的棉花、红茶，到南部非洲的铜矿，再到西非的钻石、锰矿、棕榈油、可可、橡胶、棉花，中非实业链终于在非洲大陆织成了一张“农业-矿业-轻工-军工原料”全覆盖的产业巨网。
当晚，溥仪在卡诺的棉花纺织厂控制室里，铺开最终版“西非实业链全景图”，用红笔将尼日利亚的棉花、加纳的橡胶、多哥的可可、贝宁的棕榈油一一连起，在西非形成“资源-加工-贸易”全链条循环带。他拿起笔，在图旁写下：“棉连西非破法垄，业暖山河衣万家；中非携手同织梦，铁骨铮铮守华夏。”
烛火摇曳中，这行字与之前的“胶连西非破英垄”“可可连西非破德垄”交相辉映。窗外的《强国谣》歌声传来，比任何时候都温柔——这是中华的声音，是尼日利亚的声音，是非洲各国百姓的声音，是铁骨撑山河、合作共暖衣的声音，终将在西非的棉田与草原间，永远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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