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家的路上,王建国故意放慢了脚步。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边的槐树叶沙沙作响,混着远处工厂下班的汽笛声,勾勒出这个年代独有的喧嚣。
他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四合院,而是绕到了附近的一片荒草地。这里少有人来,杂草长得比他还高,正好能避开旁人的视线。
“系统。”王建国在心里默念。
【宿主您好,文明升级系统为您服务。】冰冷的机械音准时响起。
王建国集中意念,眼前立刻浮现出半透明的系统界面。左侧的火种源碎片依旧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像一块凝固的星空,右侧的10立方米储物空间灰蒙蒙的,中间的终结者技术手册则安静地躺在那里,封面上的金属纹路仿佛活物般微微流动。
“解析火种源。”他下令。
【火种源碎片(初级)解析中……解析成功。当前可提取技术:高效能量转换公式、金属分子活性激发原理。是否加载?】
“加载。”
一股信息流瞬间涌入脑海,像是被强行塞进了无数公式和图纸。王建国闷哼一声,蹲在地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些超越时代的物理模型和能量方程式在他脑中盘旋,从基础的热力学定律延伸到未知的量子能级,复杂得让他这个前世的物理学博士都感到一阵眩晕。
“这……”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额头已经布满冷汗,但眼底却燃烧着兴奋的火焰。
高效能量转换公式,足以让现有的发电机效率提升至少三成;而金属分子活性激发原理,更是打开了材料科学的新世界——用这个原理处理过的钢铁,强度能翻倍,韧性却丝毫不减,这对轧钢厂的锻压设备来说,简直是革命性的突破!
“解析终结者技术手册。”王建国趁热打铁。
【终结者技术手册(基础版)解析中……解析成功。当前可提取技术:初级机械自动化控制程序、精密齿轮传动设计方案。是否加载?】
“加载!”
又是一阵信息流冲击,但这次王建国已经有了准备,强忍着不适接收。自动化控制程序虽然初级,却包含了最核心的逻辑算法,足以让简单的机械实现半自动化运转;而精密齿轮设计方案,则完美解决了他早上琢磨的冲床卡壳问题——斜齿传动配合特定的润滑参数,能将机械磨损降低到极致。
“发达了……”王建国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这哪里是金手指,简直是开了座未来技术宝库!有了这些,别说在四合院里立足,就算是推动整个夏国的工业升级,都不是空想。
他试着集中意念,看向身边的一块废铁——那是半块生锈的铁板,不知道是谁丢弃在这里的。按照金属分子活性激发原理的步骤,他在心里模拟能量注入的过程。
【检测到可改造金属,是否消耗精神力进行初步激发?】
“是。”
王建国只觉得脑中微微一沉,像是被抽走了点什么。再看那块铁板,原本锈迹斑斑的表面竟然泛起一层淡淡的银光,用手摸上去,原本粗糙的边缘变得异常光滑,甚至能隐约看到金属内部流动的光泽。
他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在铁板上。
“铛!”
石头被弹飞,铁板上却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连点变形都没有。
“真的可以!”王建国心脏狂跳。这还只是初级激发,要是能得到完整的火种源,后果不堪设想。
他又试着将那块铁板收进储物空间。意念一动,铁板就凭空消失了,系统界面右侧的空间里,清晰地显示着那块铁板的三维模型。
“太好了!”王建国咧开嘴笑了。有了这个空间,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储存物资和设备,再也不用担心被院里的人发现异常。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色暗了下来。王建国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脑中的技术资料在心里过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才起身往四合院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我不管!今天这工分你必须给我补上!不然我就去厂里找杨厂长评理!”是刘海中的声音,透着一股蛮横。
“二大爷,不是我不给你补,是厂里有规定,迟到早退就得扣工分……”一个年轻的声音辩解道,带着点委屈。
“规定?我就是规定!”刘海中吼道,“我大小也是个领导,迟到几分钟怎么了?你个新来的毛头小子,敢跟我叫板?”
王建国走进院子,只见后院门口,刘海中正指着一个穿工装的年轻人骂骂咧咧,二大妈站在旁边帮腔,刘光天和刘光福则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那年轻人是轧钢厂新来的考勤员,今天第一次来四合院登记工分,没想到就被刘海中缠上了。
“二大爷,您消消气,”易中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打着圆场,“小同志也是按规矩办事,您就别为难他了。不就是几分工分吗?回头我跟厂里说说,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还是一大爷懂道理!”刘海中立刻顺坡下驴,瞥了那年轻人一眼,“今天看在一大爷的面子上,饶了你!下次给我机灵点!”
年轻人敢怒不敢言,捏着考勤本匆匆走了。
王建国冷眼看着这一幕。刘海中这种官迷,前世他在资料里见多了,靠着一点小聪明混了个小领导当当,就把尾巴翘到了天上,实则没什么真本事,只会欺负新人。
更可笑的是易中海,看似调解,实则是在巩固自己“德高望重”的形象。他心里清楚,刘海中这种人,根本不可能真的去厂里闹,他不过是借着易中海的台阶下罢了。
“建国回来了?”易中海看到他,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今天上学学了啥?”
“学了算术。”王建国淡淡回应,没打算跟他多聊。
“算术好啊,”易中海点点头,“学好了算术,将来才能为国家做贡献。不像有些人,就知道争工分,鼠目寸光。”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刘海中一眼。
刘海中脸色一僵,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王建国没理会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径直往家走。路过中院时,看见傻柱正从贾家出来,手里的饭盒空了,脸上却带着点满足的笑容。秦淮茹站在门口送他,手里还拿着块没吃完的窝头,低声说着什么。
又是这样。王建国皱了皱眉。傻柱辛辛苦苦在厂里食堂打回来的饭菜,大半都进了贾家的肚子,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而秦淮茹,只用几句软话和几滴眼泪,就把傻柱拿捏得死死的。
“柱叔。”王建国喊了一声。
傻柱回头看见他,笑了笑:“建国啊,放学了?”
“嗯,”王建国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柱叔,你饭盒里的肉,是给你妈留的吧?”
傻柱一愣,随即挠了挠头:“嗨,我妈她不饿,让给秦淮茹家孩子吃了。”
“我刚才看见三大爷在算,”王建国语气平淡,“说一块肉能换两个工分,够买半斤棒子面了。柱叔,你妈身体不好,总吃棒子面粥,也该补补。”
傻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每次秦淮茹一开口,他就拉不下脸拒绝。王建国的话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他心里那层模糊的窗户纸。
“我……”傻柱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站在门口,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又换上委屈的表情:“建国,是不是婶子哪里做得不对,惹你不高兴了?”
王建国没看她,只是对傻柱说:“柱叔,我先回家了。”说完,转身就走。
他知道,想一下子改变傻柱很难,但至少要在他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总有一天,这颗种子会发芽,让他看清秦淮茹的真面目。
回到家,父亲王铁柱还没回来,母亲正在厨房做饭。王建国把书包放下,走到灶台边,帮着烧火。
“今天咋这么乖?”李秀莲笑着问。
“妈,”王建国看着跳动的火苗,突然说,“爸厂里的冲床,是不是总卡壳?”
李秀莲愣了一下:“是啊,你爸昨天回来还说呢,修了好几次都没修好,耽误了不少活。咋了?”
“我今天在学校画图,”王建国找了个借口,“突然想到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
“你个小孩子能有啥办法?”李秀莲不以为意,“别瞎琢磨了,好好学习就行。”
王建国没再多说。他知道,空口说白话没用,他需要做出点实际东西来。
晚饭后,王建国借口写作业,把自己关在屋里。他找出弟弟用剩下的作业本和一截铅笔头,凭着脑海里的记忆,开始绘制冲床齿轮的改进图纸。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一个个精密的齿轮结构渐渐成型。斜齿设计,特定的齿宽和压力角,配合终结者技术手册里的润滑参数……王建国越画越投入,完全沉浸在技术的世界里。
窗外,月光透过树枝洒进来,照在他专注的脸上。十岁的孩童,却有着超越时代的灵魂和智慧。
他知道,这张图纸,将是他敲开夏国工业升级大门的第一块砖。而红星四合院这场浑水,他也终将亲手搅个天翻地覆。
夜渐渐深了,王建国放下铅笔,看着纸上的图纸,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明天,该去轧钢厂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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