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下班铃声刚响过,傻柱就拎着个铝制饭盒,脚步轻快地往家赶。饭盒里装着他特意多打的白面馒头,还有一小块肥猪肉——这是他今天跟食堂大师傅软磨硬泡才弄来的,心里盘算着,得赶紧给秦淮茹送去。
刚进四合院,就撞见王建国蹲在槐树下,手里拿着根铁丝,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建国,蹲这儿干啥呢?”傻柱笑着问,脸上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
王建国抬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饭盒,铁丝在指尖弯出个利落的弧度:“没事,修修我家那把断了的火钳。傻柱哥,今天厂里伙食不错?”
傻柱嘿嘿一笑,把饭盒往身后藏了藏:“还行,就多打了点,给我妈留着。”
王建国心里明镜似的,却没点破,只是指了指中院:“刚看见秦大妈在门口转悠,好像在等谁。”
傻柱眼睛一亮,说了句“我先回去了”,就急匆匆地往中院走。
王建国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嗤”了一声。手里的铁丝被弯成个小巧的钩子,又被他随手扔进了墙角的废料堆里。
这头,傻柱刚走到中院门口,就见秦淮茹抱着槐花,正站在自家门口张望。看见傻柱,她眼睛立刻红了,声音带着点哽咽:“柱子,你可回来了。”
“咋了这是?”傻柱连忙走上前,把饭盒递过去,“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秦淮茹接过饭盒,打开一看,眼泪掉得更凶了:“柱子,你对我们家太好了……东旭今天又喊腿疼,棒梗说饿得头晕,我正发愁呢……”她说着,就往傻柱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蹭着他的胳膊,“你说我这日子,可咋过啊……”
傻柱被她蹭得浑身不自在,脸也红了,连忙说:“淮茹,你别难过,有我呢。以后我天天给你带吃的,保管饿不着你们娘仨。”
“那怎么行,”秦淮茹连忙摆手,眼眶红红的,“你也不容易,还得养活你妈……我不能总占你便宜。”
“啥占便宜不占便宜的,”傻柱拍着胸脯,“咱院里住着,就是一家人!再说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少吃点咋了?你们娘们孩子,可不能受委屈。”
秦淮茹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嘴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知道,傻柱这头“驴”,又被她套牢了。
这一幕,恰好被站在自家门口的王建国看得清清楚楚。他冷眼看着秦淮茹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只觉得恶心。记忆里,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一边享受着傻柱的接济,一边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在傻柱被许大茂欺负时,都舍不得拿出点实际好处来帮他,只会用眼泪和“深情”画饼。
果然,没过一会儿,傻柱就空着饭盒出来了,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仿佛刚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王建国走上前,故意问:“傻柱哥,你给你妈带的馒头呢?”
傻柱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含糊道:“哦……我妈说不饿,让我给淮茹了。”
“是吗?”王建国挑眉,“可我刚才听三大爷说,你妈今天去医院拿药,医生说她得加强营养,不然老毛病好不了。”
傻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我明天再给她多带点。”
“傻柱哥,”王建国的语气沉了沉,“不是我说你,你对秦淮茹好,没人拦着你。但你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总不能光顾着别人,忘了自己亲妈吧?”
傻柱被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低着头往家走。
王建国看着他的背影,没再说话。有些道理,点到为止就行,听不听得进去,还得看他自己。
第二天一早,傻柱刚到食堂,就被大师傅叫住了:“柱子,昨天让你带回去的那点肉,你妈吃了没?她那胃不好,得多吃点软和的。”
傻柱心里一酸,支支吾吾地说:“吃……吃了。”
大师傅看穿了他的心思,叹了口气:“柱子,我知道你心眼好,想帮秦淮茹。可你也得分清轻重啊。你妈昨天来食堂找你,看见你给秦淮茹递饭盒,躲在墙角偷偷抹眼泪,你知道不?”
傻柱愣住了,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起小时候,自己爹走得早,是妈一个人拉着他长大,省吃俭用供他上工,自己却总吃糠咽菜。现在他能挣钱了,本该让妈享享福,可他……
“行了,别说了。”大师傅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我给你妈留了点小米粥,你赶紧趁热给她送回去。”
傻柱接过保温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攥紧了拳头,心里第一次对秦淮茹那无休止的“求助”,生出了一丝反感。
回到四合院,傻柱没像往常一样先去中院找秦淮茹,而是径直回了家。他妈正坐在炕头上纳鞋底,看见他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柱子,今天咋回来这么早?”
“妈,我给您带了小米粥。”傻柱把保温桶递过去,声音有些哽咽,“您快趁热喝。”
他妈愣了一下,接过保温桶,打开一看,眼泪就掉了下来:“傻小子,你总算知道心疼妈了……”
母子俩正说着话,院门口传来了秦淮茹的声音:“柱子在家吗?我这儿有点活,想让你帮个忙。”
傻柱皱了皱眉,没吭声。他妈推了推他:“去吧,邻里邻居的,别让人等着。”
傻柱不情不愿地走出去,看见秦淮茹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件破了洞的棉袄:“柱子,你看这棉袄,棒梗穿着嫌冷,你能不能帮我补补?我这手笨,总也缝不好。”
换在平时,傻柱肯定一口答应,可今天,他看着秦淮茹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心里却堵得慌。他想起了妈躲在墙角抹眼泪的样子,想起了自己一次次把本该给妈吃的东西,送到了贾家。
“淮茹,”傻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我今天有点事,没空。你找别人帮帮忙吧。”
秦淮茹愣住了,她没想到傻柱会拒绝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柱子,你咋了?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傻柱别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是真有事。”
“啥事啊?比帮我补棉袄还重要?”秦淮茹不依不饶,上前一步,又想像往常一样拉他的胳膊。
傻柱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我妈不舒服,我得在家照顾她。”说完,不等秦淮茹再说话,就转身回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秦淮茹站在门口,脸上的委屈和柔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错愕和恼怒。她没想到,这头一直被她拿捏得死死的“驴”,竟然敢给她甩脸子。
躲在门后的傻柱,听见秦淮茹气冲冲地走了,心里既松了口气,又有点不是滋味。他知道,自己这是第一次拒绝秦淮茹,以后,可能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这一幕,被站在自家房顶上晒白菜的王建国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着秦淮茹愤愤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傻柱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傻柱这头“驴”,总算是有了点自己的主意。虽然这只是第一步,但至少,他开始懂得分辨谁才是真正该疼爱的人了。
阳光透过槐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王建国知道,这四合院的浑水,才刚刚开始搅动。而他要做的,就是站在岸边,看着那些戴着“深情”“善良”面具的人,一点点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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