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夕阳把沙枣林染成了暖金色,被制服的“偷砂人”坐在树下,头埋在膝盖里,一言不发。老张让人把他捆在摩托车后座,准备带回牧区派出所,临走前特意叮嘱陈溯:“这人嘴里硬得很,问了半天只说叫‘老砂’,你们多留点心,他背后说不定还有同伙。”
陈溯点点头,目光落在第七棵沙枣树下——“初始盒”已经被林深收进背包,可树下的泥土还留着刚才挖“永冻砂”的痕迹,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银线砂的余温。他蹲下来,用手指捻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有股沙枣根特有的清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这泥土里的银线砂,比咱们之前见过的更细。”老周凑过来,从修表盒里拿出放大镜,“你看,这些砂粒里还裹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是……树的汁液。”
林深也蹲下来,看着泥土里的银光,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一句话:“银线砂非天然生成,是沙枣根吸收‘守林人血’后,凝结而成的‘誓砂’。”他猛地抬头看向陈溯:“我爷爷说过,每一代‘守林人’都要在沙枣树下滴血为誓,用‘誓砂’守护草原,不让‘重启’失控——难道这泥土里的银线砂,就是‘誓砂’?”
陈玥抱着《沙漏与沙枣》走过来,翻到书里夹着的一张老照片——是沈时从出版社带回来的,照片里老鬼站在第七棵沙枣树下,手里拿着个银线砂做的小盒子,盒子上刻着“守林人·老鬼”。“你们看,老鬼爷爷手里的盒子,和‘初始盒’的材质不一样,像是纯银线砂做的。”
沈时也凑过来,指着照片背景里的一棵沙枣树:“这棵树的树干上,好像刻着‘1’到‘10’的数字,难道是‘守林人’的传承标记?”
陈溯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咱们分头找找,看看沙枣林里还有没有其他刻着标记的树,说不定能找到更多‘守林人’的线索。”
四人分成两组,陈溯和林深一组,负责查看沙枣林东侧的树;沈时和陈玥一组,查看西侧。夕阳渐渐下沉,草原上的风开始变凉,沙枣树叶在风里“沙沙”响,像是在指引方向。
“溯哥,你看这棵树!”林深突然停在一棵粗壮的沙枣树下,树干上刻着一个“2”,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守林人·阿木,第50次重启,银线砂补充完毕。”字迹比老鬼的日记更潦草,像是在紧急情况下刻的。
陈溯掏出老鬼的笔记本,翻到中间一页,果然有关于“阿木”的记录:“阿木是上一代守林人,十年前在‘第101次重启’时失踪,只留下半袋银线砂,和一句‘偷砂人在找“誓砂核心”’。”
“‘誓砂核心’是什么?”林深皱紧眉头,“我爷爷的日记里从来没提过这个。”
陈溯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突然传来陈玥的喊声:“哥!你们快过来!这棵树里有东西!”
两人立刻跑过去,只见沈时和陈玥站在一棵刻着“3”的沙枣树下,树干上有个拳头大的洞,洞里透出微弱的银光。陈玥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正小心翼翼地往洞里探:“我刚才用树枝碰了碰,里面好像有个盒子,还能摸到银线砂的纹路。”
阿强骑着摩托车赶过来,手里还拿着工具箱:“我刚才去帮老张送‘老砂’,路上听见你们喊,就赶紧回来了。要不要我把树干凿开?”
林深拦住他:“不行!万一里面是‘誓砂核心’,凿开会破坏它。我爷爷的日记里写过,‘守林人的藏物洞,需用双怀表的光链开启’。”他从背包里掏出双怀表,递给陈溯:“你拿着6号怀表,我拿着反向怀表,咱们一起对准洞口。”
两人同时举起怀表,双怀表的光链瞬间缠在一起,朝着树洞飞去。光链一碰到树洞,洞里的银光立刻变得刺眼,树干上的“3”字开始发光,洞门“咔嗒”一声弹开,里面果然放着个银线砂盒子,盒子上刻着“誓砂核心·半块”。
沈时把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半块暗红色的晶体,泛着银光,摸起来像冰一样凉,却又带着沙枣根的清香。“这就是‘誓砂核心’?”他小声说,“看起来像块石头,却又不像。”
老周凑过来,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这晶体里裹着很多细砂,像是无数粒银线砂凝结在一起的。你们看,晶体表面还有纹路,和老鬼笔记本里画的‘∞’符号一模一样。”
陈溯突然想起“老砂”说的话:“他说找了十年的‘永冻砂’,难道‘永冻砂’就是‘誓砂核心’?只是他不知道核心被分成了两半?”
林深点点头:“很有可能!我爷爷的日记里写过,‘誓砂核心’是守林人的命根,分成两半后,一半由上一代守林人保管,一半由下一代守林人继承。阿木失踪后,他保管的那半核心就不见了,我爷爷一直在找,却始终没找到——说不定就是被‘老砂’偷走了,还把它当成了‘永冻砂’。”
就在这时,陈溯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老张打来的:“陈溯,不好了!‘老砂’在路上说了胡话,说‘誓砂核心’还有另一半在‘沙枣林的最深处’,还说‘偷砂人不止他一个,还有个叫“老环”的,已经去拿另一半核心了’!”
“什么?”陈溯心里一沉,“沙枣林的最深处在哪?”
“我也不知道!老鬼当年说过,沙枣林最深处有个‘守林人墓’,只有守林人才能找到,外人进去就会迷路!”老张的声音带着焦急,“我已经让牧民们分头去找了,你们也小心点!”
挂了电话,陈溯立刻把情况告诉众人:“‘老砂’还有个同伙叫‘老环’,已经去沙枣林最深处找另一半‘誓砂核心’了。咱们必须赶紧找到‘守林人墓’,不然核心被他们凑齐,后果不堪设想。”
林深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一张地图,画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标着“守林人墓”的位置,旁边写着“跟着‘结果树’走,就能找到”。“‘结果树’!”他喊道,“就是第七棵树!只有它结着青绿色的果子,其他树都没结果——地图上说,跟着第七棵树的影子走,就能找到墓的入口。”
众人立刻回到第七棵沙枣树下,此时夕阳已经快落山,第七棵树的影子拉得很长,指向沙枣林的最深处。阿强发动摩托车,载着陈溯和林深,沿着影子的方向走;沈时和陈玥跟着老周,步行在后面,手里拿着怀表,随时注意周围的动静。
沙枣林的最深处越来越暗,树枝交错在一起,像个天然的迷宫。摩托车的灯光照亮前方的路,突然,林深喊道:“停!你们看前面!”
众人抬头一看,前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着“守林人墓”四个大字,旁边还有一棵枯死的沙枣树,树干上刻着“1”——正是第一代守林人的标记。石头后面有个洞口,洞口前散落着几个脚印,还有一根沾着银线砂的绳子,显然是“老环”刚进去没多久。
“他进去了!”陈溯掏出怀表,双怀表的光链开始发光,“林深,你跟我进去,阿强和老周守在洞口,防止他逃跑,玥玥和沈时准备好,一旦有情况,就用怀表的光链支援我们。”
林深点点头,和陈溯一起走进洞口。洞里很暗,只有怀表的光链照亮前方的路,墙壁上刻着历代守林人的名字和“重启”记录,最里面放着一个石棺,石棺上刻着“守林人·初代”,旁边放着个银线砂盒子——正是另一半“誓砂核心”。
而“老环”正蹲在石棺旁,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袋子,刚要把核心放进袋子里。“放下核心!”陈溯大喝一声,双怀表的光链朝着“老环”飞去。
“老环”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林深立刻拦住他:“你跑不掉的!外面都是我们的人!”
“老环”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刀上缠着银线砂:“别过来!不然我就把核心摔碎!到时候整个草原都会被‘誓砂’的力量摧毁,你们也别想活!”
陈溯慢慢靠近,手里的怀表光链越来越亮:“你想要核心,无非是想利用‘誓砂’的力量控制‘重启’,可你知道吗?‘誓砂’是守林人的血凝结的,是用来守护草原的,不是用来破坏的!”
“老环”的手开始发抖,刀上的银线砂慢慢变暗。突然,洞口传来阿强的声音:“‘老砂’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你别再抵抗了!”
“老环”听到“老砂”被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刀“哐当”掉在地上。林深趁机冲上去,夺下他手里的核心,放进银线砂盒子里。
陈溯捡起地上的刀,看着“老环”:“你们为什么要找‘誓砂核心’?是谁派你们来的?”
“老环”瘫坐在地上,叹了口气:“是‘环主’……他说只要拿到核心,就能控制‘重启’,让时间永远停在他想要的时刻。我们只是他的手下,他答应我们,事成之后给我们无尽的财富……”
“‘环主’是谁?”陈溯追问。
“我不知道……”“老环”摇摇头,“他从来没露过面,只通过电话联系我们,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来是谁……”
陈溯和林深把“老环”押出洞口,阿强立刻上前把他捆住。老周看着两个被这个‘环主’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还在暗处盯着‘誓砂核心’,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林深把两半“誓砂核心”放在一起,核心瞬间合二为一,变成一块完整的暗红色晶体,泛着柔和的银光。“我爷爷的心愿终于完成了,”他轻声说,“现在,‘誓砂核心’回到了守林人的手里,再也不会被坏人利用了。”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落在“守林人墓”的石头上,众人站在洞口,看着完整的“誓砂核心”,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可陈溯知道,事情还没结束——“环主”还在暗处,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还会用什么手段来争夺核心?这些,都需要他们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慢慢去揭开。
阿强发动摩托车,载着众人往牧区走。沙枣林的风里又传来了沙枣花的甜香,第七棵树的影子还留在原地,像是在守护着“守林人墓”的秘密。陈溯看着手里的双怀表,光链慢慢变暗,心里坚定了一个想法——他们要留在草原,守护“誓砂核心”,守护沙枣林,也要找到“环主”,彻底结束这场关于“重启”的危机,让草原永远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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