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雨,像是被谁打翻了墨缸,浓稠得化不开。
午夜十二点,铂悦酒店顶层的私人宴会正酣,水晶灯折射出奢靡的光晕,流淌在衣香鬓影之间。
苏晚卿缩在宴会厅最角落的消防通道门口,指尖攥着的信封被雨水打湿了一角,里面是她刚刚从打工的餐厅后厨偷跑出来时,领班塞给她的“救命钱”——三千块,不够给养母还高利贷的零头。
养母的电话在半小时前炸开,带着催债人的辱骂和威胁:
“苏晚卿,要么今晚凑齐五万块,要么就让你养母去坐牢!你自己选!”
她走投无路。
同村的表姐在铂悦酒店当服务员,偷偷告诉她,今晚顶层有大人物的私人宴会,来的都是非富即贵,或许能碰到心软的,借到一笔钱应急。她甚至来不及换衣服,穿着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裙摆还沾着后厨的油渍,就踩着一双不合脚的帆布鞋,冒雨跑了过来。
可真正站在这里,她才发现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男人们西装革履,袖口的钻石袖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女人们身着高定礼服,妆容精致,谈吐间都是她听不懂的奢侈品和人脉。她像一株误入温室的野草,卑微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喂,你是谁?这里是私人宴会,闲杂人等不能进!”
尖锐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苏晚卿猛地抬头,撞进一双充满鄙夷的眼睛。说话的是个穿着红色鱼尾裙的女人,妆容艳丽,胸前的钻石项链晃得人睁不开眼,正是表姐口中“不好惹”的宴会厅主管,张姐。
苏晚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声音带着雨水的湿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姐,我是……我是来找人的,我表姐是这里的服务员,她叫林梅。”
“林梅?”
张姐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廉价的衣服和沾着泥点的帆布鞋,嗤笑一声,
“林梅也敢带外人进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傅总的宴会,出了一点差错,别说你表姐,连我都得卷铺盖滚蛋!”
傅总?
苏晚卿愣了愣,她隐约听表姐提过,今晚的宴会主人是傅氏集团的掌权人,海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具体叫什么名字,她记不清了,只知道那是个连名字都能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我不是故意的,张姐,”
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抬起头,眼眶因为着急和窘迫微微泛红,
“我真的有急事,我需要钱,我妈妈……我养母欠了高利贷,他们今晚就要钱,不然就……”
“关我什么事?”
张姐不耐烦地打断她,伸手就要推她,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你以为谁会可怜你?赶紧滚,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力道袭来,苏晚卿本就站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撞在消防通道的金属门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信封从她手中滑落,三千块现金散落在湿漉漉的地板上,被路过的宾客不小心踩了几脚,变得泥泞不堪。
“我的钱!”
苏晚卿惊呼一声,不顾张姐的阻拦,蹲下身去捡。那些钱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加上餐厅领班的接济,是她目前仅有的全部。她的手指慌乱地在地板上摸索,指甲缝里沾了泥污,却毫不在意,只是一门心思地把那些皱巴巴、脏兮兮的钞票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塞进信封里。
“真是晦气!”
张姐嫌恶地看着她,掏出对讲机就要叫人,
“保安,保安!消防通道门口有个闹事的……”
“等等。”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突然响起,像是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莫名的压迫感,瞬间让喧闹的角落安静下来。
苏晚卿捡钱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抬起头。
雨还在下,透过宴会厅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窗外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开来。男人就站在不远处的吧台旁,身形挺拔如松,身着一身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肩线利落,腰窄腿长。灯光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侧脸的线条锋利如刀刻,下颌线紧抿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深邃如寒潭,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仿佛能穿透人心。
苏晚卿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人,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却像掌控着一切的帝王,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直视。
张姐看到男人,脸上的嚣张瞬间褪去,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快步走上前,恭敬地低下头:
“傅总,您怎么过来了?这是个不懂事的丫头,冲撞了您,我这就把她赶走!”
傅总?
苏晚卿的心猛地一沉,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傅氏掌权人?
傅斯年没有理会张姐,脚步沉稳地向她走来。黑色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晚卿的心跳上,让她越来越紧张。
他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很高,苏晚卿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他的五官极为英俊,却带着一种阴鸷的冷感,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深邃,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像是结了冰的湖面。
“你是谁?”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远一些,却更加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苏晚卿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信封,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细若蚊蚋:
“我……我叫苏晚卿。”
“苏晚卿。”
傅斯年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眼神里的探究更浓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借钱。”
苏晚卿的脸颊涨得通红,窘迫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养母欠了高利贷,他们今晚就要五万块,不然就会伤害她……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微微颤抖,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兽,在绝境中寻求一丝怜悯。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准确地说,是落在她的眉眼之间。那眉,那眼,那微微泛红的眼尾,像极了一张旧照片上的人——那个毁了他童年、让傅家陷入血海深仇的男人,苏振海。
恨意如同蛰伏的毒蛇,瞬间窜遍全身,傅斯年的眼神骤然变冷,周身的气压也低了下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张姐察觉到傅斯年的变化,吓得大气不敢出,偷偷用眼神示意苏晚卿赶紧走,可苏晚卿此刻已经慌了神,根本没看懂。
“借钱?”
傅斯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嘲讽和残忍,
“你凭什么觉得,有人会借钱给你?”
苏晚卿猛地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带着一丝倔强:
“我可以写借条!我会努力打工还钱,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我一定还清!”
“借条?”
傅斯年嗤笑一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苏晚卿疼得皱起了眉头。
他的指尖冰凉,像是带着雨水的寒意,烫得她皮肤发麻。
“你的命,值五万块吗?”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低沉而危险,
“苏晚卿,你知不知道,在这里,五万块不过是别人一杯酒的钱,而你,连给人倒酒的资格都没有。”
下巴传来的剧痛让苏晚卿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傅斯年的手背上,带着一丝温热。
傅斯年的指尖微微一顿,那温热的触感像是烫到了他,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又被冰冷的恨意覆盖。
这个女人,和苏振海有着如此相似的眉眼,一定不是巧合。或许,她就是苏振海的女儿?当年苏振海卷款潜逃,销声匿迹,难道是把女儿留在了海城?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傅斯年的心里升起一个阴暗的念头,他要留下这个女人,把她留在身边,像玩物一样掌控她,折磨她,以此来报复那个毁了他一切的男人。
“想要钱?”
傅斯年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可以。”
苏晚卿愣住了,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我有条件。”
傅斯年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今天起,你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人。五万块,我替你还。至于你,以后你的身体,你的时间,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苏晚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摇着头:
“不……不行!我不能……”
“不能?”
傅斯年步步紧逼,将她逼到消防通道的门上,让她退无可退。
他的高大身影笼罩着她,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那你就看着你养母被高利贷的人带走,打断手脚,或者……卖到那种地方去,一辈子不得翻身。”
他的话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子,刺穿了苏晚卿的防线。养母虽然对她不算好,甚至有些刻薄,但毕竟养育了她十几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养母出事。
“我……”
苏晚卿的嘴唇颤抖着,泪水掉得更凶了,
“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但是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可以给你做保姆,做清洁工,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需要保姆,也不需要清洁工。”
傅斯年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眼神却冰冷刺骨,
“我只需要你,待在我身边,听我的话。苏晚卿,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周围已经有不少宾客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或鄙夷的目光。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苏晚卿的身上,让她无地自容。
张姐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心里却把苏晚卿骂了千百遍,同时又有些嫉妒——能被傅总看上,哪怕是做情人,也比她们这些底层人强百倍。
苏晚卿看着傅斯年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一边是养母的安危,一边是自己的尊严,她只能选择前者。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咬了咬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艰难地点了点头,声音哽咽:
“好……我答应你。”
傅斯年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却没有任何温度,反而让人不寒而栗。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给我转五万块到这个账户……”
他报了一个账号,正是催债人给苏晚卿的那个。
挂了电话后,他看着苏晚卿,语气淡漠:
“钱已经转过去了,你养母不会有事。现在,跟我走。”
苏晚卿还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她就这样,把自己卖了?卖给了一个第一次见面、气场冰冷、眼神里满是恨意的男人?
“怎么?后悔了?”
傅斯年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警告。
苏晚卿摇了摇头,擦干脸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她抬起头,看着傅斯年,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
“我没有后悔。但是傅总,我有一个要求。”
“你没资格跟我提要求。”
傅斯年冷冷地说道。
“就一个。”
苏晚卿坚持道,
“我想确认我养母的安全,我要给她打个电话。”
傅斯年沉默了几秒,拿出手机扔给她:
“快点。”
苏晚卿接住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了养母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里面传来养母带着哭腔的声音:
“晚卿,钱……钱凑到了吗?他们说再不给钱就要把我带走了!”
“妈,钱已经转过去了,”
苏晚卿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钱转过来了?真的吗?”
养母的声音瞬间变得兴奋起来,语气也轻快了不少,
“我没事没事,他们刚收到钱就走了。晚卿,你真是我的好女儿!你在哪借到的钱?是不是跟你那个有钱的表姐借的?”
苏晚卿看了一眼傅斯年冰冷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涩,摇了摇头,声音低沉:
“不是,是……是我跟一个朋友借的。妈,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以后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不回来?”
养母的语气有些不满,但很快又说道,
“行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对了,那个朋友靠谱吗?你可别被骗了!钱慢慢还,不急。”
几句敷衍的关心,让苏晚卿的心彻底冷了下来。她以为养母会问问她钱是怎么来的,会担心她的安危,可没想到,她只关心钱有没有到账。
“我知道了,妈。”
苏晚卿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傅斯年,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我们走吧。”
傅斯年看着她的变化,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冰冷。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宴会厅外走去。
苏晚卿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铂悦酒店。外面的雨还在下,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傅斯年的黑色迈巴赫停在门口,司机看到他,立刻下车打开了车门。
傅斯年弯腰坐了进去,然后侧头看着站在雨中的苏晚卿,语气淡漠:
“上车。”
苏晚卿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坐进了车里。车内的暖气很足,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局促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绷得紧紧的。
傅斯年坐在后座,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眼神复杂。他拿出一支烟,点燃,尼古丁的味道弥漫在车厢里,带着一丝颓废和冷寂。
“你父亲是谁?”
傅斯年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
苏晚卿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
“我……我没有父亲。我是个孤儿,被养母收养的。”
孤儿?
傅斯年皱了皱眉,难道他猜错了?可她的眉眼,分明和苏振海一模一样。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苏振海,你认识吗?”
傅斯年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破绽。
苏晚卿的脸上满是疑惑:
“苏振海?不认识。怎么了,傅总?”
看着她不似作伪的表情,傅斯年心里的疑虑更深了。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睛,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苏晚卿也不敢再说话,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雨点击打车窗的声音,和傅斯年偶尔吐出烟圈的轻响。
车子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最终停在了一栋位于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前。别墅很大,灯火通明,像是一座城堡,坐落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间,透着一股疏离而奢华的气息。
“下车。”
傅斯年睁开眼睛,语气淡漠。
苏晚卿跟着他下了车,走进了别墅。客厅很大,装修得极简而奢华,黑白灰的色调,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张妈,带她去楼上的客房,给她找身干净的衣服。”
傅斯年对一个穿着佣人服装的中年女人说道。
“是,先生。”
张妈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向苏晚卿,语气温和,
“苏小姐,请跟我来。”
苏晚卿跟着张妈上了楼,心里充满了不安。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
张妈把她带到一间客房,房间很大,装修得很精致,有独立的卫生间和衣帽间。
“苏小姐,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这是先生让我给你准备的,都是全新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张妈递给她一套白色的真丝睡衣,然后又说道: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洗好澡后,下楼用餐吧。”
“谢谢张妈。”
苏晚卿接过睡衣,轻声说道。
张妈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苏晚卿看着房间里陌生的一切,心里一阵茫然。她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冲刷着她身上的泥泞和疲惫。
她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淋湿自己的头发和身体,泪水再次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洗完澡,她换上了那套真丝睡衣,衣服很合身,柔软舒适,是她从未穿过的材质。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曾经的天真烂漫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满满的疲惫和不安。
楼下传来了傅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好了没有?”
苏晚卿吓了一跳,赶紧擦干头发,快步下楼。
傅斯年坐在餐厅的餐桌旁,面前摆放着精致的晚餐,却一动未动。他看着苏晚卿走下来,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
“过来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苏晚卿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拿起餐具,却没有任何胃口。
“怎么不吃?”傅斯年挑眉问道。
“我……我不饿。”苏晚卿轻声说道。
“不饿也要吃。”
傅斯年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从明天起,你要待在我身边,要是病倒了,谁来伺候我?”
伺候?
苏晚卿的心猛地一沉,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个伺候他的佣人,一个用五万块买来的玩物。
她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着,味同嚼蜡。
傅斯年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就是要这样,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让她明白,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赐予的,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收回。
晚餐在沉默中结束。傅斯年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角,看着苏晚卿:
“今晚你就睡在刚才那个房间。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便走动,不准碰别墅里的任何东西,更不准给外人打电话。”
“我知道了。”苏晚卿低声应道。
“还有,”
傅斯年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靠近她,语气危险,
“从明天起,你要学着怎么伺候我。苏晚卿,别想着逃跑,你跑不掉的。这里是我的地方,只要我想,你插翅难飞。”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带着尼古丁的味道和一丝冷冽的古龙水味,让她感到窒息。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点了点头:
“我不会逃跑的。”
傅斯年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向楼上的主卧走去。
苏晚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知道,从今晚起,她的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她走进了一个由傅斯年打造的囚笼,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回到客房,苏晚卿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她的命运。她拿出手机,想给表姐打个电话报平安,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这里被傅斯年屏蔽了信号。
她放下手机,蜷缩在被子里,身体忍不住发抖。她不知道傅斯年明天会让她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
突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苏晚卿吓了一跳,以为是傅斯年,心里一阵紧张:
“谁……谁啊?”
“苏小姐,是我,张妈。”
门外传来张妈的声音,
“先生让我给你送杯牛奶过来,说是有助于睡眠。”
苏晚卿松了口气,起身打开了房门。张妈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笑着说道:
“苏小姐,喝了牛奶早点休息吧。先生他……其实人不坏,就是性子冷了点。”
苏晚卿接过牛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不信傅斯年是个好人,从他那双冰冷的眼睛里,她只看到了恨意和算计。
张妈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苏晚卿喝了一口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暖意。她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雨,心里充满了迷茫。
她不知道,傅斯年之所以留下她,不仅仅是因为她与苏振海相似的眉眼,更因为一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而她的存在,将会掀起一场关于家族恩怨、爱恨情仇的风暴。
这场雨夜的相遇,注定是一场劫难。她和傅斯年的命运,从此紧紧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而此刻的傅斯年,正站在主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幕,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眉眼间与苏晚卿有着惊人的相似。
“苏振海,”
傅斯年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蚀骨的恨意,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欠傅家的,我会让你的女儿,一点一点地还回来。”
他将照片攥紧,指节泛白。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像是要将这座城市的罪恶与仇恨,全部冲刷干净。
而客房里的苏晚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傅斯年复仇计划中的一枚棋子。她只是蜷缩在被子里,祈祷着明天不要太糟糕。
可她不知道,这仅仅是她蚀骨人生的开端。接下来的日子里,等待她的,将会是无尽的冷漠、羞辱和折磨。而她与傅斯年之间的爱恨纠缠,也将在这座冰冷的别墅里,缓缓拉开序幕。
雨,还在下。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将他们推向了一条充满荆棘与痛苦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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