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重新躺了回去,转过身背对着我,闷闷地甩出一句:
“懒得跟你扯。”
我心里清楚,被关在这地方的人,哪个不盼着出去?只是谁都把这念头死死按在心底,谁也不敢碰这个禁忌。
没过多久,宿舍其他几个人回来了。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其中两个眼神涣散,脚步发飘,也不知是喝大了,还是沾了别的东西。
麻子晃到我床边,从口袋里神秘兮兮地摸出个小盒子,咧嘴一笑:
“朱,知道这是啥不?”
我摇摇头。
他顺手把东西扔到我被子上:
“别说哥不照顾你,这盒送你!这可是咱这儿的硬通货,比烟还顶用!”
我捡起来一看,是盒避孕套。随手把它放到一边,问道:
“麻子哥,这算哪门子硬通货?”
没等麻子开口,躺在床上的李欣猛地探出脑袋,抢着说:
“傻呀你!不要给我!这儿的女人,十个里头九个带病。就算你自己不用,发给你组里那些女的,她们也得‘谢’你八辈祖宗!”
李欣不屑地“嗤”了一声,斜眼瞅着我:
“你一天假清高,知不知道别的组那些女的,为了业绩啥都肯干?求着组长‘帮忙’的多了去了!”
麻子见状,冲李欣扬了扬下巴:
“哎,看把你急的,少不了你的。”
说着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甩到了李欣床上。
李欣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相,捏着嗓子怪声怪气地说:
“谢谢麻子哥~我一会儿就去洗洗屁股,等你来哈~”
麻子笑骂道:
“滚蛋,死gei!”
我把那盒避孕套随手塞进枕头底下,翻身入睡。
半夜。
一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将我惊醒。
外面人声嘈杂,还夹杂着呵斥与跑动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清脆的枪响,所有的声响在瞬间戛然而止。
没过多久,整栋楼的门被依次粗暴地踹开。安保人员全部端着枪,在楼前的空地上列队站好。
波哥拿着喇叭的吼声传来:
“所有人!立刻出来!按组站好!”
空地上趴着一个人,脸朝下栽在地上,身下淌开一大滩暗红的血,早已没了动静。
旁边还跪着几个人,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伤,只能勉强撑着不倒下。
波哥用手电光柱戳了戳地上那具躯体,朝着我们所有人吼道:
“都给我看清楚!这就是想跑的下场!供你们吃供你们住,带你们发财,还他妈想着跑?!”
他越说越怒,猛地抬枪对准那具躯体,砰砰砰又补了三枪,他一边开枪一边歇斯底里地咒骂:
“跑啊!我让你跑!让你再跑!”
整个空地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站在原地,僵直地看着波哥和他枪口下的死尸。
波哥将手电光猛地打在跪着的几人身上,冲着黑压压的人群吼道:
“这几个,跟他一个宿舍,人要跑了都不知道上报,刚才我已经‘教育’过了!”
又恶狠狠的举起手中的枪说道:
“想跑,问问它同不同意!”
转头吩咐小弟把尸体拖走,他喘着粗气,继续骂道:
“就你们这群废物,大半夜的不让老子安生!好,好啊,那今晚谁他妈都别想睡了!所有人给我原地蹲下!”
我们被一群安保围在中间,所有人都抱着头蹲在地上。
波哥叫人搬来一把躺椅,舒舒服服地躺下后,对身边的小弟吩咐道:
“让他们蹲十分钟,站十分钟,再跳十分钟。总之,别想消停,更别想合眼!”
小弟连忙点头,随即冲着我们大声重复着命令。
一小时后,我们正机械地站着,双腿早已麻木。
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一个女孩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波哥也被这动静吵醒,不耐烦地站起身,扫了一眼:
“看什么看!行了,别耽误老子挣钱,都滚回办公室去!”
众人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回了各自办公室。
蒙子正站在三楼办公室门口等着开门。我故意落在最后,等其他人都进去了,才凑近低声问道:
“蒙子哥,我那事……有消息了吗?”
蒙子抬头瞥了我一眼,语气没什么波澜:
“等着吧,急什么。”
说完,不等我再开口,他便一把将我推进门内,关上了门。
我瘫坐在工位上,揉了揉还在发颤的腿。深吸一口气,拿起我的工作机,熟练地划开屏幕,点进好友验证列表,目光在那些陌生的头像和昵称间快速扫过,耐心而麻木地筛选着下一个目标。
没过多久,列表里一个用奔驰车标做头像的账号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点了通过验证,顺手点进他的朋友圈。里面定位天南地北,内容多半是些在会议室里的照片,看起来像个经常出差、有点身份的生意人。
这种人,在我们这行里算是顶级的“色料”了。
有钱,有身份,是最好的目标。
不过这会儿时间还早,我通过了好友申请,却没有主动发消息。
谁知,这次却碰上了一根难啃的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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