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拨动着琴弦。
随着她的动作,整个无限城,开始以一种疯狂的,毫无逻辑的方式,运转起来!
无数的平台,开始移动,拼接,分离!
“大家!不要被分开了!”
炭治郎大喊着。
但已经,太晚了。
脚下的平台猛地一震,他和炼狱杏寿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朝着一个方向,高速甩了出去!
两人在空中翻滚了几圈,重重地,落在了一扇巨大的拉门前。
还没等他们站稳。
拉门,无声地,向两边滑开。
一个男人,赤着上身,浑身布满深蓝色刺青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
上弦之叁。
猗窝座!
“上弦!”
炼狱杏寿郎瞬间握住了刀柄,摆出了炎之呼吸的架势。
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
猗窝座缓缓地,转过了身。
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种对强者的,狂热的战意。
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的,疲惫。
他的目光,扫过战意昂然的炼狱杏寿郎,又落在了满脸戒备的炭治郎身上。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解脱。
“我没有兴趣,和你们战斗。”
“……”
炼狱杏寿郎和炭治郎,都愣住了。
“我只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猗窝座的眼神,看向了无限城深处,那个鬼王气息传来的方向。
“找到无惨。”
“然后,请你们,务必,杀死他。”
“……”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至于我……”
猗窝座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了无数鲜血的,罪恶的拳头。
“战斗,我已经受够了。”
“杀戮,我也已经厌倦了。”
“请你们,也杀死我吧。”
他抬起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祈求。
“让我,去那个地方。”
“去见,我最想见的人。”
恋雪。
我来找你了。
……
与此同时。
另一处空间。
空气,冰冷刺骨。
地面上,结着一层厚厚的,晶莹的冰霜。
富冈义勇,蝴蝶忍,悲鸣屿行冥,还有嘴平伊之助,四人被传送到了这里。
“好冷!”
伊之助光着膀子,冻得直哆嗦。
“这个气息……不会错的。”
蝴蝶忍的手,紧紧地握着刀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但那笑容之下,是足以将一切都融化的,滔天的愤怒与杀意。
一个轻佻的,令人作呕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啊呀,啊呀,这不是小忍吗?”
“我们又见面了呢。”
一个白橡色头发,眼眸中刻着“上弦·贰”字样的鬼,倒挂在天花板上,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童磨。
“还有岩柱大人,和……水柱?”
“真是不得了的阵容呢。”
“无惨大人,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他张开双臂,手中出现了一对金色的,锋利无比的铁扇。
“来吧,让我们,好好地,玩一玩吧。”
……
无限城的最高处。
一处空旷的,仿佛能看到星辰的平台上。
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了出来。
继国缘一。
与,霞柱,时透无一郎。
时透无一郎茫然地看着四周,又看了看身边这个散发着悲伤气息的,亡魂剑士。
我的祖先……
叮。
又一声琵琶。
在他们对面的黑暗中,另一座平台,缓缓地,与他们所在的平台,拼接在了一起。
一个男人,站在那座平台上。
他穿着紫黑色的和服,腰间佩戴着长刀。
留着与继国缘一同样的发型。
脸上,却长着六只,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睛。
上弦之壹。
黑死牟。
继国岩胜。
在看到继国缘一的瞬间。
黑死牟那六只眼睛,同时,剧烈地收缩!
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他握着刀柄的手,在颤抖。
震惊,恐惧,难以置信,怨恨,嫉妒,怀念……
无数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在他的脸上,交替闪现。
最后,都化作了一股,冲破了四百年时空的,巨大的愤怒与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又出现了!
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
为什么你连死了,都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看到了继国缘一,又看到了他身旁那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年少的后代。
时透无一郎。
耻辱!
这是极致的耻辱!
他穷尽四百年,舍弃了一切,才得到的地位与力量。
在这个亡魂面前,依旧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卑微!
“缘……一……”
黑死牟的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与火的重量。
他缓缓地,拔出了腰间那把由自己的血肉构成的,妖异的鬼之刃。
“你为什么……”
“要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死牟的声音,像是两块生锈的金属在摩擦,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挤压了四百年的怨毒与不甘。
“你为什么……”
“要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质问,在空旷的平台上回荡。
六只眼睛,死死地锁定着那道半透明的,却又无比真实的虚影。
继国缘一。
这个名字,是他一生的梦魇。
是他穷尽一切,舍弃为人,背弃所有,都无法超越的高山。
他以为,他早已将这座山,埋葬在了时间的尘埃里。
可现在,这座山,又一次,横亘在了他的面前。
以亡魂的姿态。
以审判者的姿态。
继国缘一没有回答这个充满了怨恨的问题。
亡魂的眼眸,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和四百年前,他跪在地上,变成鬼的那一夜,一模一样。
没有愤怒,没有鄙夷。
只有,深不见底的,悲伤。
“哥哥。”
继国缘一开口了。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座巨山,狠狠地砸在了黑死牟的灵魂之上。
黑死牟的身体,剧烈地一震。
他握刀的手,青筋暴起,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在疯狂地颤抖。
“闭嘴!”
他发出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不准你,再这样叫我!”
继国缘一的虚影,向前,踏出了一步。
无声无息。
却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哥哥。”
他又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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