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都躲不过挨训上一顿反复提醒。
好在是这政平章也知道他那座大灵峰距离姜齐城有那么一点点遥远,白天被赤霄捕快带着跑没觉得,月亮升起来之后骑着借出的驿站老马由着它识途自由发挥,却是走了好半晌才赶在关门前入了城。
不过,那政承影作为姜齐的宣政司平章,比起魏彦吾那个说不出所以然只能反复提及要小心谨慎的会谈,他反倒是对炎国当今的高层有了更多值得穆莱尔记着的教诲。
“闭锁了边境往来数百年的炎国为何在今朝开了国门,你想过了吗?”
魏彦吾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他那支支吾吾的知道是知道,就是觉得不好告诉穆莱尔。政平章就没那么多顾忌,他一个被炎皇请上位的老头子巴不得早点被革了职好安安心心的培养相剑门的下一代。
“早些年的时候,那时出了点我不太清楚的事情,总之是当今的炎皇在一片混乱中坐上了那把椅子,为了平息动荡抛出去了不少东西,那得到的就是当今还留在朝廷上的太傅一系。”
“所以他们架空了皇帝?”
“哼,你倒是好胆,这样的话在我这说说就算了,到了百灶自己学着收起点别被人逮着了。”
那时的政平章给他把小小的茶盏倒满,盯着他喝下去才继续说着:“太博没这心思,他关心的是整个大炎安康与否,百姓生活如何,陛下如今励精图治怎么可能去冒犯天威。”
“只是,哎。”
呡上一口清茶,洗心池的冰水所泡出来的东西都如名字一样会让人感受到内心一明如同被拂去了尘埃,之前被压盖在下面的好的不好的都会跟着一起显现。
“开了国门就是入了这世,陛下想借着这一举动将炎国带上新的一世,可太博却觉得不该有这动荡。”
“初心都是好的,可彼此现在都是在暗地里较劲呢!”
又看了下穆莱尔,他那毫无改变的样子让政平章有些不得劲,“我也不想劝你什么,该怎么做要做什么你已经有了想法。”
有,有吗?
又被续上的茶盏里透亮的水反着光将自己的面庞都收拢在这小小的水面上,之前因为仇英而有些激荡的心境平复了些许,只是政承影提到的话他是摸不着头脑。
到了现在他还是觉得自己只是来走个流程,哪怕这流程是自己认为不得不来一趟的路,可对于结果就没有太多追求。
成也好,不成也好,穆莱尔都只是来送一封信罢了。
这政平章后来又给他提了好几个重要的人,又说起好几件得注意的事,最后又说起当今真龙,只是见着穆莱尔无动于衷的样子也没太多能说的,让他记着切勿再弄出动荡整的民不聊生就是唯一的目的。
“算了算了,你这样子我留你也没用,自个走吧,去门房那叫他牵匹马来,有空再在山门口的那湖水里洗洗你的刀剑。”
“好好的神兵尽是血气!”
现在是剑也洗了,路也过了,入了城的穆莱尔见着夜色越发深沉赶着回到了锦华居,玛嘉烈她们早那房间早就没了动静他也趁着余夜打算好好休息,明天再找找仇英看看他是什么情况。
只是当穆莱尔简单洗漱之后头刚沾上那棉枕,还没等他闭眼就忽然听着窗外一阵吵闹,灯光忽闪忽闪的从外边略过,本就念着仇英的他这下马上又起了身走到外边。
“这是怎么了?”
守夜的宋小二也是有的摸不清情况,只是从刚刚的呼喊声中听到了些内容:“说是有人截了牢房,城防军正赶着去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没听到说是去抓仇英的事情吗?”
穆莱尔松了口气,他还以为仇英在他那之后就被抓住了,可小二提起这事才想起来昨天穆莱尔才有个等的人也叫仇英。
“说是那大闹苍山商会的仇英的话,傍晚就在老街口的馄饨刘那被缚了!”
“什么?!”
“听那说书人说,是他带着自己女儿在那吃了最后一餐就束手就擒跟着城防军走了。”
外头的城防军听到两人交谈,举着探照灯进来看了两眼就没太多在意,指了指门板让小二给关上。“有匪徒劫狱了,小宋你赶紧收拾收拾今晚别等生意了,说不得这几天还要再开宵禁!”
“这样啊,那谢了姜大哥!”
宋小二做事那向来是不含糊拖拉的,刚刚那城防军也是他们这老顾客了也就是近来大家都落魄了些才少来几次,但肯定是没理由骗他的。
“少来了,你别像是那仇英白天说着好好的,晚上就整这一出就行!”
姜姓城防这会烦着呢,他瞒着妹妹给那仇英好吃好喝的帮着安排了不少,结果整上这一出肯定是逃不过那铁面无私的一顿惩罚!
“你说逃出来的是仇英!?”
“啊这,你别说出....喂!”说漏嘴被人听着的姜姓城防刚想拜托穆莱尔别乱说出去,别让他又加一错。结果话没说完就见着穆莱尔从另一边还没关上的窗户那翻了出去,行色匆匆的样子让听着他声音从房间里出来的玛嘉烈也是一愣。
“该死,仇英他到底想干什么!”
沿着街道奔跑,隔着稍远的距离顺着姜齐城防军的动向向着不知道是何处的地方前进,穆莱尔只希望能先一步在城防军找到人之前抓住仇英问个清楚。
追寻了一路,到了部队行进的尽头穆莱尔没能见到仇英的身影,只有几个好似见过的面孔被他们抓着按住审问,听他们询问的内容,该是跟着仇英一起回姜齐的那一队人手!
说来之前他们跟着尼古拉的商队行进时就十分散漫,除了仇英有些话语权会得到人们的响应以外完全就是个松散的队伍,之所以一起走完全只是因为他们的目的地相同,彼此之间连最基础的联系都十分少见。
“你还要我们说什么!房子没了,家没了,人没了!我才是姜齐人啊,为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被按在地上的那个人话里有些凌乱,可要表达的内容却是清晰,即使是被城防军抓着也在努力反抗,可又好像反抗的目标并非是眼前按着他的人。
“你还要问我仇家那小子!没他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那城防军也不忍心伤着这头上已经分了两色的老一辈,尽力安抚着:“今晚只有仇英回来就不算是事,他要是真走了那逃狱的罪可不是之前那些能清判的!”
“我呸!判什么判!”挣扎着的功夫还真拔出一只手来扣在那城防军的脸上一阵乱推搡,“那都是我们的土地,凭什么送给外来的商人还要我们去给他种地!还有那仇英只是救自己女儿,凭什么就要被你们抓起来!”
“大叔,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侠客的年代了!”
这反抗来的太过激烈,城防军的年轻人没办法了只能拿出手铐给他反手扣背上绑结实了,“现在是要讲法治的!”
“我呸,法什么治什么,也不能收了我的地!”
“那也只是暂时,等过了这一阵集体耕配的时期吞起两世就会还回去的!”
“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过去!什么时候结束那不是任由你们说!”
“你这!”
完全是不讲理的中年大叔给年轻人整不会了,跟个刺猬乌龟一样自己说什么都会是不相信的给他推回来,只愿意相信自己的情况下他也没办法只能暂时将人带走等到找到了仇英再放出来。
“你来了?”特意弄出了点动静让自己暴露在穆莱尔的源石技艺搜查里,仇英果然也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的对话。
“其实事情很简单,他只是太过失望了而已。”
“一路上大家都想着自己在姜齐留下的东西,那些过去不得不舍弃,现在又能重新拾起的可惜。
“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实在是太过期盼,这才会太过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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