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并没有睡得很死,富贵的砸门声打断了他的梦境,迷糊中母亲往前店去的脚步声让他以为又是哪个该死的军汉半夜偷跑来买酒。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正准备继续睡去,
“啊”
似乎是母亲的惨叫声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他侧耳听到似乎有人跌倒的声音,
“娘……”
没人回答他,郑义迅速伸手从床边摸出手弩上好弦,这才穿上衣服开门往前店走去,郑义想着如果是军士胆敢撒野,他可不会手软。
刚到前店门口就看到了烛光映照下侯管事那张惨白的脸,而母亲和富贵躺在地上,郑义呆愣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又听到侯七和黄脸汉子的对话,后世的成熟思维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郑义没有冲动,悄悄返身又回到屋里,将房门虚掩,退后靠在桌边,竭力抑制着紧张的不停颤抖的手,用双手将手弩端平,对着门口,等着。
后院有两排房子,左边是酿酒作坊,右边是两间卧房两间杂物室,郑母住第一间,郑义是第二间。
郑义先听到母亲的房门声,片刻,自己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扇,一个身影在门口闪现…
“砰砰砰砰砰”
五支弩箭倾囊而出,郑义没时间思考,大脑紧张到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一次射完了五支弩箭,然后机械地从桌上拿起剩余的五支弩箭重新装好,才看向已经扑倒在自己脚下正在抽搐的身影。
郑义开始大口地喘气,有想呕吐的感觉,他没有动,原地冷静了一下,看着脚下的人没了动静,郑义出了房门来到前店门口,静立在黑暗里,注视着前店桌旁坐着的侯七。
郑义不能保证自己冲出去能够制服此人,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在这等待机会,相信侯七等不到黄脸汉子过去,一定会到后院去看看。
果然,侯七等待了片刻不见黄脸汉子,冲后院喊了一声“黄三、黄……”
侯七止住声音,警觉地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刀,起身朝后院走来。
刚走到后门口,“砰砰砰”“砰砰”的轻响声传来,侯七本能的反应侧身挥刀,
“叮叮”“啊!”侯七向后斜倒下去。
郑义没有过去查看,而是拐进厨房拿了把菜刀走到侯七身边,看见侧倒在地的侯七胸口处有两只弩箭,肩膀上有一只,还有两只弩箭应该是被短刀挡掉了,猜测侯七应该也是练武之人,不然不会有这么快的反应。
郑义找到地上掉落的弩箭,对着还在抽搐扭动的侯七又补了两箭。
扔掉菜刀和手弩,郑义扑到母亲和富贵身旁,“母亲……富贵……”用手晃动着母亲和富贵的身子,两人都没有了反应,郑义跪倒在地,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来……
母亲的眼睛还半睁着,似乎有许多的不舍,郑义轻轻将母亲脸上的血水抹去,把母亲的头抱在胸前,
“啊……”得一声,眼泪夺眶而出……
郑义魂穿而来,孤独无助的内心在狗蛋身上得到了慰藉,他能感受到这世的母亲对自己深深的不舍和爱。
郑义庆幸自己在这一世有爱着自己的父母,有一个完整的家,他深爱着身边的每一个人,父母、富贵、李二叔、二婶……
他希望在他有能力的时候让身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他相信自己能做到,现在这一切在今夜突然截止了,郑义抱着母亲使劲地哭着,似乎要把两世的母爱和思念都哭诉出来。
他不知道,此时在母亲的眼角,正有一滴泪水滑落,透过衣衫,浸湿了郑义胸口那颗朱砂痣,而那颗痣也在此时亮起一点红光,一闪而逝……
许久,郑义站起身,擦干眼泪,眼神冷漠而坚毅。
他在后院挖了个坑将富贵埋了,用菜刀将侯七两人的头颅砍下放在富贵坟上,俯身拜了三拜,出了店门,从以前常和富贵翻过的矮墙处进了李二商行,将从侯七两人身上搜出的银两连同卖方子的一千两银票一起放在富贵房内的桌子上,出门对着二叔二婶的住处拜了拜,翻墙回到自己店里。
他来到母亲房中,将炕洞旁第三块活砖取下,(这个地方郑义很早就知道,小时候以为是母亲在里面藏了好吃的,趁母亲不在的时候,打开来看过,发现并没有吃的,便不再留意。)从里面摸出两根金条几张银票和一个布袋子,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郑义小的时候打不开,现在依然打不开。
将东西统一用布包好揣进怀里,又环视了一下母亲的房子,这里留给他太多童年记忆,郑义用力吸了吸鼻子,他想将母亲的味道记在心里。
他扭头出门将房门关好,又去到自己房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最后来到母亲身旁将母亲背在背上,用布带子绑紧,走出小店后门,甩手将一只火把扔进了酿酒作坊。
看着作坊内火势渐渐起来,郑义背着母亲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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