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旅游景区空气质量标准》,pm2.5指数超标0.8个点,主要污染物是——油炸臭豆腐和桂花糕的混合微粒。”
颜不语举着便携式空气检测仪,一本正经地念出屏幕上的数据,顺手把仪器往秦峰面前凑。两人正站在青石古镇标志性的拱桥顶端,脚下是蜿蜒的绿水,眼前是绵延的黛瓦。
秦峰面无表情地推开仪器:“我们是来查命案的,不是来做环境评估的。”
“查命案更要注重环境证据。”颜不语收回仪器,又从双肩包里掏出一个水质检测笔,弯腰就要去够桥下的河水,“水体富营养化程度、重金属含量、微生物指标......”
“颜不语!”秦峰一把拉住她的背包带,“你再这样,当地派出所就要以‘危害公共安全’为由把我们请去喝茶了。”
颜不语遗憾地收起检测笔,扶了扶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这是她今早刚买的装饰镜,据说是为了“更符合科学工作者的人设”。
“秦探员,你这就不懂了。”她指着河岸两侧熙熙攘攘的游客,“在这种人流量密集的景区,任何微小的环境变化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比如那个卖糖画的大叔,”她指向桥头一个摊位,“他使用的食用色素明显超标,长期摄入可能导致......”
“可能导致游客变成荧光人?”秦峰忍不住接话,“然后晚上不用点灯就能找到命案现场?”
颜不语赞赏地点头:“很有想象力,可以考虑写入下一期《异常现象研究》的论文。”
两人走下拱桥,融入青石板的街道。颜不语的“职业病”越发严重:她用分贝仪测量各家商铺的叫卖声,用湿度计检测染坊悬挂的布匹,甚至试图用电磁场检测仪去扫描一个算命摊上的水晶球。
“这位姑娘,”算命先生忍无可忍,“老夫看你印堂发亮,今日必有奇遇。”
颜不语眼睛一亮,掏出笔记本:“请问这个‘发亮’是视觉暂留现象还是真正的生物发光?亮度大概多少流明?持续时间......”
算命先生默默收起摊子,走了。
秦峰揉着太阳穴:“你再这样,我们就要成为青石古镇首个因为太讲究科学而被驱逐的游客了。”
(转折:古镇的“违和感”)
就在秦峰考虑是否该给颜不语戴上口罩禁止她说话时,她的行为突然变了。
当他们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远离了主街的喧嚣后,颜不语收起了所有仪器,脚步也慢了下来。
巷子很深,两侧是高高的马头墙,墙面上爬满了青苔。几户人家的木门紧闭着,门环锈迹斑斑。阳光只能从狭窄的天空投下一线,在青石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这里的湿度比主街高了12%。”颜不语轻声说,但这次不是读数据,而是像在陈述一个发现,“而且你注意到没有,这些青苔的生长方向很不自然。”
秦峰仔细观察,确实发现墙面的青苔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螺旋状生长模式,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牵引着。
越往巷子深处走,那种异样感越强。明明是盛夏午后,这里的温度却明显偏低。偶尔有风吹过,带来的不是凉爽,而是一种粘稠的、带着陈腐气息的凉意。
“像是走进了一个开了太久空调的房间。”秦峰下意识地压低声音。
“不止。”颜不语在一扇特别破旧的木门前停下,“你听。”
秦峰凝神细听,起初只有风声和他们自己的呼吸。但渐渐地,他捕捉到一种极其微弱的、像是很多人同时在远处窃窃私语的声音,细碎而混乱,听不清具体内容,却让人莫名心烦。
“是隔壁街的游客吧?”秦峰猜测。
颜不语摇头,手指轻轻拂过木门上的铜锁:“声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从门缝里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找谁?”
秦峰正要亮出伪装的记者证,颜不语已经抢先开口:“奶奶您好,我们是‘古镇保护基金会’的,在做传统建筑声学环境调研。请问您家这扇门有多久历史了?”
老太太的眼神更加警惕:“什么声学不声学的,我们这就是个老房子。你们快走吧,这里不欢迎外人。”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悬念:井边的低语)
被赶出小巷的两人站在路口,秦峰忍不住问:“你刚才真的听到门里有声音?”
“比那更精彩。”颜不语指了指小巷深处,“那整条巷子都在‘说话’。抱怨房价的、吵架的、叹气的、唱歌的......像个免费的广播电台,就是信号不太好。”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一个音频分析软件。屏幕上显示出一片混乱的声波图。
“看这些低频部分,”她放大某个区域,“明显不是自然环境中会产生的声波模式。而且......”
她突然停下,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一个岔路口。那里有一口被石盖半掩着的古井,井边围着几个正在激烈讨论的居民。
“......就是那面镜子惹的祸!自打把它从阁楼请下来,家里就没安生过!”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那不就是面普通镜子吗?”
“普通镜子?那你说为什么每个在它面前出事的人,都笑得那么......那么开心?”
“镜灵!一定是墨工老爷的镜灵醒了!”
争论声中,颜不语悄悄靠近古井。她并没有往井里看,而是将手机的话筒对准井口。
音频软件上的声波图突然变得剧烈起来,无数杂乱的波形挤在一起,几乎要溢出屏幕。
“找到信号源了。”颜不语轻声说,将手机递给秦峰看,“这口井,是个天然的扩音器。而且它放大的不是普通的声音......”
她调出一个频谱分析界面,指着其中一段不断重复的奇特波形:
“这是情绪的频率。恐惧、悲伤、愤怒......还有极其强烈的——执念。”
就在这时,井边争吵的居民注意到了他们。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朝他们走来:“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颜不语不慌不忙地收起手机,露出一个专业的微笑:
“您好,我们是来做‘古镇声学遗产保护’课题的。请问您知道这口井的共振频率是多少吗?我们检测到它似乎在进行某种......自主广播。”
中年男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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