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火焚粮山，潜龙离渊
黄屹（林屹）率领五百云麾卫，借着暮色掩护，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绕开宛城战场，直扑伏牛山。一路上，他们避开大道，专走山林小径，马蹄包裹厚布，人衔枚，马摘铃，将行踪隐匿到极致。
胡汉三亲自带领猎豹营的好手前出清除黄巾暗哨，确保大军行踪不被发现。
伏牛山并非险峻高山，而是一处丘陵环绕的谷地，地势相对隐蔽，且有水源，被张曼成选作囤积粮草之地。
根据之前反复侦查的情报，此地平日守军约千人，多为老弱，负责看管和搬运。如今张曼成倾力攻城，此处的守军恐怕更少，且士气必然低落。
次日凌晨，天色将明未明，正是一夜中最疲惫松懈的时刻。黄屹等人已潜至伏牛山外围山林。
“屹哥，看！”胡汉三压低声音，指向山谷入口。只见那里营寨简陋，哨塔上只有零星火把，巡逻的队伍也显得无精打采，果然守备空虚。
“按计划行事。”黄屹冷静下令，“赵队率，带你的人，多带旗帜锣鼓，到山谷东侧制造声势，佯装大军来袭，吸引守军注意力。老胡，你带两百弟兄，从西侧悄无声息摸进去，解决哨兵，打开寨门。我亲率剩余人马，一旦寨门打开，立刻突击，直扑粮囤，以火油火箭焚之！动作要快，一击即走！”
“是！”众人领命，迅速行动。
很快，山谷东侧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和呐喊声，火把晃动，仿佛有千军万马即将杀到。守营的黄巾军顿时一阵大乱，惶恐地向东面集结，军官的呵斥声与士兵的惊叫声混杂在一起。
就在东面混乱之际，胡汉三已带领精锐如同狸猫般翻过简陋的木栅，解决了西面几个昏昏欲睡的哨兵，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营寨后门。
“杀！”黄屹见信号，一马当先，率领养精蓄锐已久的狼骑兵如同利剑出鞘，瞬间冲入营寨！他们的目标明确，根本不理睬那些惊慌失措、试图抵抗的零星守军，直奔山谷中央那连绵的、覆盖着茅草的粮囤而去！
“放火！”黄屹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云麾卫战士们将浸满火油的布团绑在箭矢上，点燃，然后密集地射向粮囤！更有力士直接将火油罐砸向粮草堆，随即投下火把。
干燥的粮草遇火即燃，火借风势，顷刻间便成燎原之势！熊熊烈焰冲天而起，将半个山谷映照得如同白昼，浓烟滚滚，直上云霄！
“粮草！粮草被烧了！”留守的黄巾兵发出绝望的哭喊，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四散奔逃。
黄屹勒住战马，冷静地观察着火势。确认主要粮囤都已陷入火海，短时间内绝无扑灭可能，他毫不恋战，立刻下令：“撤！”
五百云麾卫来去如风，如同他们出现时一样，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迅速撤离了已成火海的伏牛山，只留下身后冲天的火光和彻底崩溃的黄巾后营。
几乎在伏牛山火起的同时，正在宛城下督战、做最后挣扎的张曼成，也看到了后方天际那映红的火光和滚滚浓烟。他先是愣住，随即面色剧变，一口鲜血猛地喷出！
“粮草……我的粮草！”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前方攻城受挫，士卒疲惫，后方粮草被焚，军心瞬间跌入谷底。更让他绝望的是，就在此时，南面尘头大起，一杆“秦”字将旗迎风招展——南阳太守秦颉（注：历史上接替褚贡的南阳太守）联合荆州刺史徐璆，终于率领集结的援军赶到了！
前有坚城未破，后有援军逼近，粮草尽焚，军心溃散……张曼成眼前一黑，知道大势已去。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在亲卫的拼死保护下，舍弃了大军，带着少量残兵败将，仓皇向汝南方向逃窜。
主将一逃，围城的数万黄巾军顿时土崩瓦解，或降或逃，宛城之围，顷刻而解！
城头上，血战余生的太守褚贡（注：按历史此时应已被杀，但剧情需要暂存）和刚刚赶到的秦颉、徐璆，望着城下溃散的黄巾和远方那冲天的火光，皆是感慨万千。
“伏牛山之火……是那零陵林毅的手笔？”秦颉问道。
褚贡疲惫地点点头，语气复杂：“正是此子。他坚持袭扰粮道，不愿正面来援……如今看来，其所图非小，但其才具，确实惊人。”他既感激黄屹焚粮解围，又对其不受掌控感到一丝忌惮。
徐璆沉吟道：“此战，林屹当记首功。其部如此精锐，若能为我朝廷所用，实乃社稷之福。当务之急，是肃清残敌，安抚地方。至于这林屹……需妥善安置，或可上书朝廷，为其请功，授以官职，引为臂助。”
就在南阳官军开始收拾残局，清点战果之时，黄屹已率部返回了自家营寨。他知道，自己在南阳的舞台，已经落幕。
营帐内，黄屹对荀衍、胡汉三等人道：“南阳事了，我们再留于此，已无益处，反易招祸。传令下去，收拾行装，我们即日南下，返回零陵。”
“屹哥，咱们立了这么大功，不等朝廷封赏吗？”胡汉三有些不解。
黄屹笑了笑：“封赏自然会来，但未必是我们想要的，也未必是好事。主动离开，比等着别人来安排，要从容得多。零陵才是我们的根基，甘宁、刘巴经营不易，我们需要回去整合力量，谋划下一步。”
他心中早已有了模糊的规划，北上边郡，抵御外侮，默默发展，静观天下之变，这才是他选定的道路。南阳的功劳和名声，就是他将来换取那个位置的筹码。
荀衍对黄屹的决断深表赞同：“潜龙勿用，见龙在田。东主此时急流勇退，返回根基之地，正是韬光养晦，以待天时之上策。衍愿随东主同行。”
与此同时，零陵方面也传来了新的消息。甘宁信中提到，黄忠之子黄叙在吴郎中调理下，身体状况趋于稳定，但似乎到了一个瓶颈，难有更大起色。黄忠虽依旧感激，但眉宇间那份深沉的忧虑始终未能散去。甘宁在信中委婉提及，黄忠曾酒后吐露真言，言道若有人能根治其子之疾，他愿效死力以报。
黄屹看着信，知道那最后的时机，快要成熟了。他提笔回信：“告知汉升将军，林某不日将返零陵。于医道一途，林某偶得古方，或对令郎之症有所裨益，届时可试之。然，成与不成，皆看天意，请将军勿抱过高期望，保重身体为要。”
他没有打包票，而是留下了希望和余地。他需要黄忠亲眼看到他的能力，也需要一个水到渠成的过程。
数日后，黄屹带着五百云麾卫以及愿意相随的荀衍，悄然离开了奋战数月、名声鹊起的南阳之地，如同潜龙入水，消失在南下的烟尘之中。
留给南阳的，是一个以少胜多、善用奇谋的“林屹”的传奇，以及各方势力对其下落的猜测和关注。
潜龙已离渊，下一步，他将蛰伏于零陵的山水之间，消化此行的收获，整合力量，等待着真正龙腾九天的时机到来。
下一章预告： 黄屹返回零陵，将如何整合南阳之行的收获？零陵基业在刘巴、甘宁治理下有何新变化？黄屹又将如何着手救治黄叙，彻底收服黄忠之心？朝廷对黄屹的封赏会是什么？敬请期待第四十五章《归整零陵，丹心初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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