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初现万载茫,
祖像疑云绕心房。
真仙曾见丹青影,
谁料今朝现此郎。
玄元宗禁地深处,云雾缭绕的殿宇内,紫袍老祖凌虚而立,周身萦绕的真仙威压虽已收敛大半,却仍让殿内空气都似凝固般沉重。他目光落在下方躬身行礼的屈君身上时,指尖不自觉地微微颤动,那并非因修为波动,而是源自心底骤然翻涌的记忆浪潮——方才屈君引动鸿蒙气化解宗门危机时,他只觉此子根骨卓绝、气运惊人,可此刻近距离凝视,那眉眼间的神韵、周身若有若无的鸿蒙清气,竟与万年前他在上三天玄元宗总坛见到的祖师画像,有着近乎重合的相似。
彼时他刚突破真仙境,意气风发地踏破空间壁垒前往上三天,本以为自己已是修仙界金字塔尖的存在,却在藏经阁顶层见到那幅画像时,被瞬间击溃心神。画中男子身着素白长衫,立于云海之巅,面容俊朗无俦,眉宇间似有星辰流转,明明只是笔墨勾勒,却透着一股“囊括天地、执掌乾坤”的无上威压,仿佛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让日月沉浮、法则崩碎。当时总坛的太上长老特意将他唤至画像前,语气凝重地告知:“此乃我玄元宗万年前的传说级祖师,相传身具鸿蒙体,曾凭一己之力荡平域外邪魔,护佑上三天安危,可最终却神秘失踪,只留下这幅画像与‘鸿蒙体’的传说。”
万年来,上三天无数修士都将这传说当作缥缈的神话。毕竟鸿蒙体亿万载难现,就连真仙境修士也只敢在典籍中窥探一二,更无人知晓那位祖师的最终去向。可此刻,屈君抬首间,那眼底深藏的锐气、周身流转的鸿蒙气息,竟与画像中的祖师如出一辙,甚至连抬手行礼时指节的弧度、气息起伏的频率,都有着惊人的相似。老祖凝视着屈君的脸庞,心中疑云如潮水般汹涌:此子与祖师这般相似,莫非真有血脉关联?若真是如此,他的身世又藏着怎样的秘密?能孕育出鸿蒙体的存在,绝非寻常修士,为何这孩子却似无依无靠?
“屈君,你且起身。”老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却比先前多了几分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方才你引动的鸿蒙气,可否再施展出一二,让老夫仔细观瞧?”他必须确认,这股气息是否与画像中残存的鸿蒙气完全一致——那是万年来玄元宗的禁忌,也是他心中从未消散的执念。
屈君虽不知老祖为何突然有此要求,却也恭敬应道:“遵命,老祖。”话音落,他凝神聚气,摒弃杂念,将体内鸿蒙气小心翼翼地引至掌心。一缕淡金色的气流缓缓升起,看似微弱,却似有生命般流转,所过之处,殿宇内的天地灵气竟自发朝其汇聚,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就连殿柱上雕刻的上古符文,都似被激活般泛起微光。那气流中蕴含的力量,绝非寻常仙力可比——既有吞噬万物的霸道,又有重塑乾坤的温润,正是鸿蒙气的本源之态,也是万载难遇的绝世力量。
老祖双目骤然一缩,身形不受控制地微晃,几乎要失态地上前一步。他清晰地记得,当年在总坛画像前,曾有一缕极淡的鸿蒙气依附在画轴边缘,虽已微弱到近乎消散,可那气息的波动频率、蕴含的法则韵味,竟与屈君掌心的气流完全一致!“果然……果然如此……”老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甚至生出一丝敬畏——万年前的传说,难道真要在今日重现?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心神,话锋一转,目光紧紧锁住屈君,沉声道:“屈君,老夫观你周身气运远超常人,又身具鸿蒙体这等绝世体质,想来你的身世定不简单。不知你自小便在何处修行?父母是否还在世间?家中可有什么特殊传承?”
这些问题如连珠炮般抛出,每一个都直击要害。老祖深知,鸿蒙体绝非凭空出现,若能查清屈君的身世,或许不仅能解开祖师的谜团,更能为玄元宗找到一条通往巅峰的道路——可他话音刚落,便见屈君身躯猛地一僵,脸上的恭敬之色瞬间被茫然取代,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屈君垂首看着自己的掌心,那缕鸿蒙气似感受到他的情绪,竟缓缓消散,只留下一丝淡淡的余温。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地回道:“老祖,晚辈……晚辈自记事起便是孤儿,从未见过父母的模样,更不知他们的身份,家中也无任何传承。”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老祖心头炸响。他本以为屈君既是鸿蒙体,定是某个隐世大家族的传承者,或是上古大能转世,却没想到竟是孤儿出身!这答案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让他一时语塞。不等老祖消化这信息,屈君又接着说道:“晚辈早年并非在玄元宗修行,而是在下界的青云宗入门。幼时是在一处荒山中被一位采药老人收养,老人待我极好,教我识字辨药,还传授了一套粗浅的吐纳之法。后来老人仙逝,晚辈无依无靠,只能四处漂泊,靠采药换取修炼资源。”
他顿了顿,似在回忆过往,眼底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约莫百年前,晚辈在一处上古战场的废墟中寻找灵药时,意外坠入一个隐蔽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枚巴掌大小的玄铁令牌,令牌正面刻着‘天门’二字,字体苍劲有力,似有龙蛇盘踞;背面则刻着一道复杂的云纹,摸上去能感受到微弱的空间波动。晚辈当时只觉这令牌材质特殊,便收了起来,后来才从一本残破的古籍中知晓,那竟是天门门主的信物令牌。”
“也是靠着这枚令牌,晚辈才得以在修仙界立足。”屈君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有一次晚辈遭遇仇家追杀,危急关头令牌自发护主,释放出一道空间屏障挡住致命一击,还将我传送到了百里之外。后来晚辈突破大乘巅峰,想前往上界寻求更高的修行机缘,也是靠着令牌中蕴含的空间之力,才勉强撕裂下界与上界的空间壁垒,辗转来到玄元宗,被宗门长老看中,收入内门。”
“天门……门主令牌?”老祖听到“天门”二字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震惊之色再也无法掩饰,甚至连周身的气息都出现了紊乱!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双手微微握拳,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说的……可是传说中‘执掌万界、统御诸天’的天门?”
屈君见老祖反应如此激烈,心中也生出疑惑,却还是点头道:“晚辈从古籍中看到的记载,正是如此。古籍上说,天门是横跨三界的神秘势力,门主更是实力深不可测的存在,只是天门行事极为隐秘,很少有修士能见到其踪迹。”
老祖闻言,竟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震惊与敬畏,甚至还有一丝惶恐。殿宇内只剩下灵气流转的细微声响,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屈君站在下方,心中愈发疑惑——不就是一个宗门的令牌吗?为何老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过了许久,老祖才缓缓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沙哑:“屈君,你可知晓,你口中的‘天门’,绝非寻常势力?老夫当年突破真仙境后,曾在上三天的藏书阁中,见过一本用上古文字撰写的秘典,秘典中对天门有着只言片语的记载——那根本不是什么‘横跨三界的势力’,而是‘神界至高宗门’,是凌驾于上三天、下三界所有势力之上的存在!”
他的话如同一道重锤,狠狠砸在屈君心头。屈君瞳孔一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虽知晓天门不凡,却从未想过,天门竟来自神界,还如此强大!
老祖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敬畏:“秘典中说,天门是‘万界之主’亲手创建的宗门,目的是守护诸天万界的秩序,抵御域外混沌中的邪魔。那位万界之主,实力已超越真仙、金仙,甚至连传说中的仙帝都难以企及,是真正‘执掌乾坤、定鼎万界’的无上存在!只是不知为何,万年前天门突然隐匿踪迹,万界之主也消失不见,只留下‘天门’的传说,在上三天的古老势力中流传。老夫当年只当这是夸大其词的神话,却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能从你口中,听到天门令牌的消息!”
说到这里,老祖的目光再次落在屈君身上,眼神中除了之前的审视与期许,又多了几分敬畏与郑重。他终于明白,屈君的机缘绝非偶然——能获得天门门主的令牌,又身具鸿蒙体,还与万年前的祖师画像相似,这三件事叠加在一起,背后定然藏着惊天秘密,甚至可能与那位消失的万界之主有关!
“你获得令牌时,石室中除了令牌,还有其他东西吗?比如古籍、法器,或是特殊的印记?”老祖再次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他知道,这些细节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屈君仔细回想片刻,缓缓摇头:“石室中除了令牌,只有石台上刻着一道模糊的阵法,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晚辈曾尝试研究那阵法,却发现阵法早已残破,根本无法催动。至于令牌,晚辈这些年也多次尝试炼化,却只能引动其中一丝空间之力,其他的力量根本无法触及,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我的探查。”
老祖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袖袍,心中思绪万千。一个身世成谜的鸿蒙体少年,从下界青云宗起步,持有神界至高宗门“天门”的门主令牌,还与万年前玄元宗的传说祖师惊人相似——这每一件事,都足以震动整个修仙界,如今却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他不敢想象,若这些秘密泄露出去,会引来多少势力的觊觎,又会给屈君带来多大的危险。
“屈君,你可知晓,你手中的令牌,若被外界知晓,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老祖的语气变得异常凝重,“上三天的那些古老势力,对天门的传说早有觊觎,若他们知道你持有天门令牌,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夺,甚至可能联合起来围剿你。至于那些域外邪魔,更是视天门为死敌,若知晓令牌在你手中,必然会对你展开疯狂追杀!”
屈君心中一凛,他虽知晓令牌不凡,却从未想过会引来如此大的危机。他躬身道:“晚辈明白,多谢老祖提点!晚辈定会妥善保管令牌,绝不轻易示人!”
老祖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能明白便好。从今往后,除了老夫,不可再向任何人提及天门令牌之事,包括你身边的亲友。玄元宗虽在上三天有一定实力,却也无法与那些古老势力抗衡,唯有等你实力足够强大,才能真正护住这枚令牌,也才能解开其中的秘密。”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几分:“至于你的身世,也不必急于一时。万年前的祖师、神界的天门、消失的万界之主……这些谜团或许都与你有关,而解开这些谜团的钥匙,就在你的修行之路中。你今日护宗有功,宗门自会重赏——老夫会将宗门珍藏的‘鸿蒙淬体丹’赐你三枚,助你稳固大乘巅峰修为,为冲击渡劫期打下坚实根基;另外,待你成功渡过雷劫、突破至渡劫期后,老夫便传你玄元宗的镇宗秘术‘万化归宗诀’,此术与鸿蒙体有微妙的契合之处,既能助你掌控渡劫期的狂暴灵力,更能为日后冲击真仙境铺垫,让你在突破时少受法则反噬之苦。”
屈君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躬身谢道:“多谢老祖栽培!晚辈定当刻苦修炼,早日渡过雷劫突破渡劫期,不辜负老祖的期望,也定当守护好玄元宗!”他虽未解开身世之谜,却感受到了老祖的真心关切与重视——大乘巅峰到渡劫期的雷劫素来凶险,“鸿蒙淬体丹”能强化肉身、稳固灵力,“万化归宗诀”更是渡劫期修士渴求的护身秘术,这份助力,让他在追寻真相与突破境界的路上,多了几分底气与信心。
老祖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在屈君身上时,眼神复杂而深远。他知道,屈君的存在,已在玄元宗乃至整个上界埋下了一颗惊雷——这颗惊雷,或许会让玄元宗走向前所未有的巅峰,也可能将宗门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但他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赌这个大乘巅峰的鸿蒙体少年,能成功渡过雷劫踏入渡劫期,成为那个重现万年前传说、执掌天门、护佑诸天的人。
“你先下去吧,好好炼化丹药,稳固修为,渡劫前若有任何关于雷劫的疑问,可随时来禁地找老夫。”老祖挥了挥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今日得知的秘密,以及心中的疑云,让他需要时间梳理,更要暗中为屈君的雷劫做些准备——鸿蒙体渡劫定会引动天地异象,他必须提前布下阵法,遮掩气息,避免引来不必要的觊觎。
屈君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退出殿宇。当殿门缓缓关闭的瞬间,老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禁地深处——他要立刻前往上三天的玄元宗总坛,再次查看那幅祖师画像,确认画像中是否藏有渡劫期或真仙境的修行感悟;同时还要翻阅更多关于天门与万界之主的秘典,寻找能助屈君安稳渡过雷劫的线索,为玄元宗、也为这位鸿蒙体少年,在未来的风暴中谋一条生路。
殿宇内,云雾再次缭绕,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可老祖与屈君都知道,从今日起,修仙界的格局,或许将因一个身负鸿蒙体、持有天门令牌的大乘巅峰少年,开始悄然改变。而那隐藏在万年前的秘密,也正随着屈君冲击渡劫期的脚步,一步步向世人揭开神秘的面纱。
蓝星棋语
蓝星,东方魔都,一栋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顶层,落地窗外是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霓虹灯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窗内却别有洞天——紫檀木打造的茶桌旁,铺着一张雪白的棋纸,黑白棋子错落有致,宛如一幅微型的天地棋局。两位中年男子相对而坐,指尖夹着棋子,神色悠然,却又似在暗中博弈。
左侧男子身着藏青色定制西装,面容俊朗如玉,即使已至中年,眉宇间依旧透着一股“执掌乾坤”的锐气,正是屈君的父亲,屈平原。他执黑棋落下一子,棋子与棋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目光却不经意间掠过窗外,仿佛能穿透层层云层,看到遥远修仙界的景象。
对面的男子身着银灰色西装,气质温文尔雅,眼底却藏着一丝深不可测的威严,正是屈平原的挚友,浩然。他见屈平原落子,笑着摇头,执白棋落在棋盘另一侧:“平原,你这步棋走得太急了,就像你对儿子的安排一样,连个缓冲的余地都不留。婉清都快担心坏了,你就真的不心疼?”
屈平原抬眸,目光掠过不远处的真皮沙发,落在妻子苏婉清身上。苏婉清正与浩然的妻子林若雪轻声交谈,她身着一条淡紫色长裙,容貌绝美,气质温婉,可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担忧,手中捧着的花茶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
见此情景,屈平原心中微微一软,却还是坚定地执起一枚黑棋,缓缓落下:“浩然,你我皆是跨越万界的存在,难道还不明白‘玉不琢不成器’的道理?”他指尖轻轻敲击棋盘,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屈君虽身具鸿蒙体,又得天门令牌护持,可若只在下界青云宗安稳度日,就算有天大的机缘,也难成大器。如今他已是大乘巅峰,正面临冲击渡劫期的关键期,上界的危机、域外的邪魔、还有对天门令牌虎视眈眈的势力,这些都是他必须面对的考验——只有在雷劫中淬炼肉身、在危机中磨砺心境,他才能真正掌控鸿蒙体的力量,才能配得上‘万界之主继承人’的身份,日后突破真仙境时也才能更顺理成章。”
浩然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话是这么说,可那毕竟是你的独子。他从下界青云宗带着令牌一路闯上来,短短百年便达到大乘巅峰,这份速度已是万古罕见,可你却连他喘息的时间都不愿给,就要他去闯最凶险的雷劫。当年你让他在荒山被采药老人收养,又让他在青云宗从外门弟子做起,甚至连天门令牌的秘密都不告诉他,婉清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泪。如今玄元宗的老祖虽肯传他秘术、赐他丹药,可渡劫期的雷劫哪是那么好过?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婉清能不担心吗?”
他的话刚落,沙发旁的苏婉清便轻轻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若雪,你看他爹,就知道说这些大道理。我昨夜入梦,竟梦到君儿渡雷劫时被九霄神雷劈中,肉身崩裂,鸿蒙气都快压制不住溃散的灵力了,我这颗心啊,就像被揪着一样疼。”她抬手抚摸着心口,眼中泛起泪光,“当年我与平原将君儿送往下界时,明明说好让他安稳修行,却没想到他会撞上天门令牌的机缘,如今更是在大乘巅峰便要去闯渡劫期雷劫。我真怕……真怕他扛不过雷劫,那可怎么办啊?”
林若雪握着苏婉清的手,柔声安慰:“婉清,你别太担心了。平原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忘了?君儿可是鸿蒙体,肉身本就比寻常修士强横百倍,再加上玄元宗的‘鸿蒙淬体丹’辅助,能硬生生扛住三成雷劫之力;而且天门令牌中还藏着平原注入的空间神念,若雷劫真的超出承受范围,神念能暂时撕裂空间护住他的神魂。君儿那孩子聪慧又坚韧,能在百年内达到大乘巅峰,还能引动鸿蒙气化解玄元宗危机,这份心性与天赋,哪会那么容易栽在雷劫上?”
苏婉清沉默了,她知道林若雪说得对,可作为母亲,对孩子的担忧早已刻入骨髓。她望向棋盘旁的屈平原,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既敬佩丈夫的远见,知道他是为了君儿好,又怨他对儿子这般“狠心”,让他在大乘巅峰的关键期还要去面对生死攸关的雷劫。
屈平原似乎感受到了妻子的目光,转头看向苏婉清,声音柔和了几分:“婉清,我知道你担心君儿渡雷劫的安危。可你要记住,他不是普通的修士,他是我屈平原的儿子,是未来要执掌天门、统御万界的存在。若连大乘巅峰到渡劫期的雷劫都不敢闯,连直面生死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担起‘万界之主’的重任?”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回忆:“当年我从大乘巅峰冲击渡劫期时,遭遇了九重变异雷劫,还被域外邪魔偷袭,肉身崩碎三次才勉强渡过,可也正因如此,我突破真仙境时才毫无瓶颈。君儿有鸿蒙体与天门令牌护持,起点比我当年高得多,这雷劫,不过是他成长路上的必经之坎。只有让他在雷劫中涅盘、在生死间顿悟,他才能真正明白‘守护’的意义,才能在渡劫期便掌控鸿蒙气的核心力量,为日后冲击真仙境打下无可撼动的根基。”
苏婉清听到丈夫的话,心中的担忧虽未完全消散,却也多了几分安心。她知道,屈平原从未亏待过儿子——当年君儿在青云宗突破大乘期时,是平原暗中引导他避开了宗门内部的暗算;如今君儿能获得玄元宗的“鸿蒙淬体丹”,也是平原早年与玄元宗老祖结下的善缘所致。这些事,平原从未对她说过,可她能感受到,丈夫对儿子的爱,从未少于她。
浩然看着屈平原夫妻二人的互动,无奈地笑了笑:“罢了,你这做父亲的都这么说了,我这外人倒显得多事了。不过说真的,屈君这孩子确实不简单。从下界青云宗带着天门令牌,短短百年就达到大乘巅峰,还能引动鸿蒙气化解玄元宗的危机,这份天赋与心性,就算是当年的你,也未必能及。”
屈平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骄傲,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那是自然,他是我屈平原和苏婉清的儿子。”他抬手拿起一枚黑棋,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云层,落在了遥远修仙界的玄元宗方向,“不过,劫难才刚刚开始。上三天的那些古老势力,已经察觉到了鸿蒙气与天门令牌的波动,等君儿突破渡劫期后,他们定会派人前来探查;更危险的是,域外混沌中的邪魔,也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当年被我打退,如今听闻天门令牌重现,又感知到鸿蒙体即将渡雷劫,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阻挠。到时候,君儿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考验。”
林若雪放下茶杯,轻声道:“若是真有危险,我与婉清也能出手相助。我们虽不如你们那般擅长征战,却也能在君儿渡雷劫时稳住空间屏障,隔绝域外邪魔的窥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在渡劫的关键时刻陷入险境。”
屈平原摇头拒绝:“不必。他的路,必须自己走。只有靠自己闯过渡劫期的雷劫与危机,他才能真正获得诸天万界的认可,才能在未来执掌天门时让众人心服。”他转头看向苏婉清,眼中满是温柔,“但婉清,我答应你,若君儿真的在渡雷劫时遭遇致命危险,我定会出手——我不会让我们的儿子,在离渡劫期只有一步之遥时倒下。”
苏婉清看着丈夫坚定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她握住丈夫的手,轻声道:“好,我信你。也信君儿,他一定能顺利渡过雷劫,突破渡劫期,成为你期望的样子。”
棋盘上,黑白棋子已然厮杀得难解难分,黑子如天雷降世,步步紧逼,似在模拟雷劫的狂暴;白子似鸿蒙初开,稳扎稳打,暗藏涅盘的生机。这棋局,正如屈君的修行路——从下界青云宗到上界玄元宗,从大乘巅峰到冲击渡劫期,从持有天门令牌到引动鸿蒙气,一场席卷诸天的风暴,正悄然向这位身负鸿蒙体的少年逼近。
而在蓝星的摩天大楼顶层,两对中年夫妇的目光中,既有对晚辈突破渡劫期的期许,也有藏不住的牵挂。他们知道,屈君的成长之路,才刚刚走过最关键的蓄力阶段,未来渡劫期的雷劫与挑战,才是对他真正的试炼。但他们也相信,这个大乘巅峰的鸿蒙体少年,终会如他的父亲一般,执起守护万界的责任,在雷劫中涅盘重生,踏入渡劫期,最终朝着真仙境、朝着“万界之主”的目标稳步前行。
窗外,夜色渐深,霓虹闪烁;窗内,棋局未了,目光悠远。属于屈君的传奇,正随着他冲击渡劫期的脚步,缓缓走向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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