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胆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像燎原的野火,再也扑不灭。
苏宁的心怦怦直跳。
她看向陆野,用眼神询问。
陆野读懂了妻子的想法,他没有半分犹豫,他的儿子,值得世界上最奇幻的经历。
他朝苏宁点点头,然后弯腰,用最温柔的力道扶住陆安小小的身体。
“安安,想不想上去玩?”
陆安的大眼睛亮得惊人,他看看面前温顺的玉鳍豚,又看看爹爹,用力地点了点头,嘴里发出兴奋的“呀呀”声。
在岸边那群富商贵胄倒吸凉气的注视下,陆野单手托着儿子,将他稳稳地放在了玉鳍豚那宽阔平滑的后背上。
小小的陆安,就这么骑在了传说中的祥瑞之兽身上。
玉鳍豚发出一声欢快的长鸣,尾巴轻轻一摆,驮着陆安,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在离岸不远的浅水区里平稳地滑行起来。
它速度不快,始终保持在陆野能随时掌控的范围内,海浪轻柔地拂过它的身体,却半点水花都溅不到陆安的身上。
陆安起初还有些紧张,两只小手紧紧抓着玉鳍豚光滑的皮肤。
但很快,新奇和兴奋就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他松开手,张开双臂,感受着海风拂过脸颊,咯咯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海滩。
“神迹,这绝对是神迹!”
“小王爷乃天命所归,镇北王府气运昌隆啊!”
“我决定了,就在这海月山庄住到过年,沾沾这祥瑞之气!”
岸上的客人们已经彻底疯狂了,他们交头接耳,看向陆安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位降世的仙童。
苏宁站在岸边,看着儿子无忧无虑的笑脸,心中的满足感和自豪感几乎要溢出来。
这就是她的儿子。
是她和陆野的宝贝。
玩闹了小半个时辰,直到陆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陆野才示意玉鳍豚回来。
玉鳍豚温顺地游回岸边,陆野将儿子抱回怀里,小家伙已经玩累了,脑袋一歪,就在爹爹宽阔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玉鳍豚绕着他们游了两圈,用头蹭了蹭陆野的腿,才一个猛子扎进深水,消失不见。
当晚,孩子们都睡下后,陆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休息。
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海面,身形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沉凝。
苏宁从身后抱住他精壮的腰,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背上。
“夫君,在想什么?”
“在想安安。”陆野转过身,将她圈入怀中,大手抚摸着她的长发,“宁宁,你不觉得,安安太不凡了吗?”
苏宁的心微微一沉。
“他能辨识天材地宝,能让祥瑞之兽主动亲近。这份天赋,是天赐的祥瑞,可对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孩子来说,也可能成为招致灾祸的根源。”陆野的话语很轻,却字字千钧。
他继续说:“今天来的那些人,他们看到了安安驾驭玉鳍豚,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天下。有的人会敬畏,但有的人,只会觊觎。”
苏宁沉默了,她知道陆野说的是对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的儿子,怀揣的何止是“璧”,简直是一座移动的宝库。
“我想教他一些东西。”陆野看着苏宁,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你也不能。他需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哪怕只是最基础的,能让他跑得更快,身体更结实,在危险来临时,能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苏宁的心被丈夫这番话深深触动,她把脸埋在陆野的胸口,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都听你的。”
苏宁以为陆野的“教一些东西”,是指等陆安再大几岁,教他些拳脚功夫。
她万万没想到,陆野的计划,从第二天就开始了。
而且,是以一种她完全无法接受的方式。
天还没亮,苏宁被一阵压抑的、委屈的哭声惊醒。
是安安!
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身边的陆野早已不见了。
哭声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苏宁连外衣都来不及披,直接穿着寝衣就冲了出去。
清晨的海边还带着凉意,院子里,她的丈夫,大业朝的战神镇北王,正板着一张脸,看着他们的儿子。
而他们才一岁多的宝贝儿子陆安,正被他爹按着,摆出一个滑稽又吃力的扎马步姿势。
小陆安两条小短腿抖得像筛糠,小脸憋得通红,金豆子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站稳,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陆野的声音冷硬,没有一丝温度。
“哇——”
陆安被他爹一吼,哭得更凶了。
苏宁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冲上了天灵盖。
“陆野,你在干什么!”
她一声怒喝,像一头被惹怒的母狮,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将哭得快要抽过去的小陆安抢到怀里。
“你疯了,他才多大,他还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奶娃娃,你让他扎马步?你怎么想的!”苏宁抱着儿子,心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陆野看着妻子盛怒的样子,难得有些理亏,但还是坚持道:“慈母多败儿,他体质不凡,现在是打基础最好的时候。”
“打你个头的基!”苏宁彻底炸了,“我儿子我自己疼,用不着你在这儿当什么魔鬼教官,你给我出去!”
苏宁抱着儿子,一脚把陆野踹出了院子,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陆野摸了摸鼻子,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妻子温柔哄着儿子的声音,还有儿子渐渐平息的抽噎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育儿之路,比指挥千军万马还难。
这一天,苏宁都没给陆野好脸色看,陆野自知理亏,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晚上还主动承包了给儿子洗澡的活儿,才勉强让苏宁消了气。
苏宁抱着香喷喷的儿子,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看好陆野,绝不能让他再这么胡来。
第二天。
苏宁一觉睡到天大亮才醒。
她睁开眼,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空的,再听听隔壁婴儿房,静悄悄的。
她心里一个咯噔,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急忙起身冲到院子里,却发现院里空无一人。
坏了,陆野肯定又把儿子拎出去“操练”了。
苏宁气冲冲地就往外走,准备去海滩上抓人。
可她刚走到主屋门口,就看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陆野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擦拭着他的佩剑。
而本该在哭鼻子的陆安,非但没哭,还主动跑到了陆野的身边。
他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了陆野的裤腿,用力地晃了晃。
在陆野看过来时,陆安仰起小脸,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没有了昨天的恐惧和委屈,反而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他指了指外面海滩的方向,奶声奶气,却无比清晰地吐出了一个字。
“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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