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琛正色道:现有一事托付于你!
今夜蝗神庙将......你挑选些机灵的佃户......趁乱......
王老三仔细记下每道指令,瓮声应道:公子放心,小的明白!
去吧,行事需隐秘。”
赢琛挥袖示意。
王老三领命而去。
凝视其背影,赢琛眸中掠过深意。
这王老三......
看似木讷憨厚,实则心思缜密,胆大心细!
赢琛暗自思忖:
仅让他管束佃户未免屈才,待返咸阳时不妨将其收入麾下。
眼下可用之人,终究太少。
赢琛在脑海中反复推敲着计划,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看来是赵高在背后捣鬼。”
既然你想用我的招数对付我,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
三川郡新成县的林园里,胡亥正蹲在假山前,举着火把兴致勃勃地焚烧着成堆的蝗虫。
这些都是专程抓来供他取乐的。
一名宦官手持竹简快步走来,躬身禀报:公子,赵大人从咸阳送来密信,要求我们按竹简所写行事,务必在两日内完成。”
胡亥头也不抬地挥挥手:你去办吧。”
宦官领命退下时,竹简不经意间露出一角,隐约可见、等字样。
咸阳中车府令府的密室内,赵高放声大笑:赢琛!这次看你如何应对!在这隔音极佳的密室里,他彻底卸下伪装,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上次的账,这次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赵高胸有成竹地谋划着:首先,他秘密抄录了赢琛送来的灭蝗方案,让胡亥依计行事;其次,他控制了琅琊县的蝗神庙,暗中 赢琛的佃农破坏灭蝗措施;最后,他还准备了大量蝗虫卵,准备在适当时机埋入赢琛的庄园,引发大规模蝗灾。
如此一来,即便赢琛留有后招,面对铺天盖地的蝗群也将束手无策!
三管齐下,全面压制!
他就不信这次考验还能输!
毕竟胜负标准很明确——谁家庄子受灾最轻,谁就是赢家!
就算胡亥采用了赢琛提出的方法,
可赢琛的庄子确实损失最为惨重!
关键是,这事外人并不知晓!
到时候随便编些灭蝗对策,只要和赢琛的不一样,陛下也无话可说!
赵高胸有成竹。
这就是他的阳谋!
还有那些豪商,竟敢投靠赢琛,简直不知死活......
想到这些商人,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正是他们让自己输了首轮比试。
如今蝗灾考验中,
这些商人又给赢琛提供了大量鸡鸭。
若非如此,
赢琛哪能这般顺遂?
所以,
必须斩断赢琛所有助力!
唯有如此,对方才无力抗衡!
......
夜幕降临,时光流逝。
这晚,
琅琊县出了件大事。
郡守之子李陵竟率一众纨绔,在蝗神庙祭祀时冲进去大闹!
理由竟是未收到邀请!
这分明是瞧不起人!
感觉 的权贵子弟们顿时发狂,
摆出拼命的架势。
蝗神庙主持有苦说不出。
更糟的是,他既不敢还手也不敢阻拦,否则定会被权贵们生吞活剥!
只能任其胡作非为。
祭祀现场乱作一团。
无人察觉的是,
混乱中,一群穿着佃农服饰的人悄然混入。
替换了原本受邀的真佃农。
翌日,
李斯之孙李陵带人捣毁蝗神庙的消息,火速传遍三川郡。
自然也传到了咸阳。
朝臣们遇见李斯时,总要揶揄几句。
气得李斯胡子直抖。
左相府内。
李斯面色阴沉,盯着被五花大绑的李陵,厉声喝道:孽障!
我让你去结交公子辰,你竟敢去砸蝗神庙?给你一盏茶时间解释清楚!
昨夜事发后,李由勃然大怒,当即命人将李陵捆了连夜押往咸阳,交由父亲处置。
面对祖父的威严,李陵战战兢兢地辩解:祖父...这都是大哥指使的。
他说砸了蝗神庙不但不会受罚,还能得到陛下赏赐...
等等,你说的大哥就是公子辰?
李斯眉头一皱,眼中精光乍现。
公子辰指使的?莫非...
他瞬间领会其中深意,强压着别扭问道:公子辰...你大哥是怎么跟你说的?一字不漏地复述!
这孽障虽然净干混账事,倒是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和公子辰称兄道弟了。
见祖父态度松动,李陵连忙将赢琛的原话和盘托出。
听完孙子的讲述,李斯眼中怒意渐消,陷入沉思。
先前他让李用以一个消息为条件,将李陵安插在赢琛身边,实则是向对方传递李家愿鼎力相助的信号。
如今赢琛的回应再明白不过——追随我,保李家世代荣华!
谁能想到,这场闹剧竟是赢琛给李斯的回信!
这是智者之间的默契。
好!甚好!李斯抚须大笑。
公子辰的天资远超他的预期。
若对方未能领会他的暗示,他必定会有所保留。
但此刻,他彻底放心了。
从今往后,李家将全力扶持赢琛上位!
当然,明面上仍需保持距离,所有支持都必须在暗中进行。
至于李陵……
不过是个痴迷公子辰的九岁孩童罢了!
谁会放在心上?
走!老夫领你进宫请罪!
李斯心情愉悦,拽着李陵就往外走。
见状,李陵惊恐万分!
声嘶力竭地哭喊:
啊啊啊!!别啊!!!
祖父饶命!!!
若面见陛下,他岂不是死定了?
李斯面色一沉,不耐烦道:
照你大哥教的说辞行事,非但无罪,陛下还会赏赐你!
啊啊啊!啊?哦…哦!
李陵的哭嚎戛然而止,呆愣地应声。
看着孙儿这般愚钝模样,
李斯摇头叹息,百感交集。
若李陵能有公子辰一半的才干与手段,他又何须为李家前途忧心?
更不必如今铤而走险站队了!
陛下...岂是轻易能蒙骗的?
咸阳宫内。
陛下,老臣携孙儿李陵,特来请罪!
三川郡。
今日已是考验第四日,
郡守李由预言的蝗灾,约莫今日将至。
自昨日始,各县百姓便见蝗群再度集结,遮天蔽日,不知所踪。
昨夜已有两县遭蝗群侵袭!
无数庄稼被啃噬殆尽!
今晨又添一县沦陷。
按此趋势,蝗群距九位公子的封地已近在咫尺。
诸位公子亦开始行动。
开封县,公子扶苏驻地。
蝗神庙内。
扶苏率开封县全体官吏齐聚于此,
正虔诚祭拜殿上蝗神。
子不语怪力乱神。”
扶苏手持三炷香,低声诵念。
虽孔圣教诲当敬鬼神而远之,心存敬畏。
然...鬼神亦不可犯我大秦疆土!
始皇长子扶苏,在此昭告!
恳请蝗神怜悯苍生,平息灾祸。
人神殊途,各安其界!
语毕,扶苏插香入炉,转身离去。
他那仁厚宽和的理念虽不为嬴政所喜,但扶苏绝非后世传言那般怯懦无能!
作为嬴政的长子,扶苏自有其威严气度!
若非如此,嬴政也不会反复权衡是否立他为太子。
倘若扶苏当真怯懦无能,仅凭空洞的仁慈处世,对大秦政局毫无洞见,对天下大势懵懂无知……
嬴政早将他排除在储君人选之外!
后世将扶苏描绘成庸碌之辈,简直是对嬴政眼光的 !
不过扶苏的威严与嬴政纯粹的 霸道不同,他更偏向王道之风。
步出蝗神庙,扶苏唤来随行宦官问道:“命你们编织的网可完成了?”
宦官躬身应答:“回公子,昨夜已全部完工。”
“嗯。”
扶苏仰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心中沉郁不安。
他的计策……真能奏效吗?
“带人去庄外布置吧,范围尽量扩大。”
“诺。”
宦官领命退下。
扶苏未返府邸,径直朝一处庄子行去,禁军护卫紧随其后。
今日蝗灾恐将来袭,他必须亲临现场验证对策是否可行!
与此同时,新成县某庄园内。
“哈哈哈!”
胡亥举着火把叉腰狂笑,“听说那些虫子今日要来?”
“哼!来得正好!”
“看本公子把它们烧得灰飞烟灭!哈哈哈!”
身旁宦官看得眼角直抽搐。
“公子,赵高大人已安排妥当,我们静候即可……”
胡亥闻言顿时拉下脸。
怎么?还想约束他?
“少啰嗦!”
“待会儿带上百来号人,全都举着火把!等蝗虫一到,咱们就杀出去烧个痛快!”
说到“烧个痛快”
时,胡亥眼中迸出亢奋的光芒。
宫中憋闷已久,寻常玩乐早已腻味。
如今能名正言顺 ,岂能错过?
焚烧笼中蝗虫有何趣味?
他要亲率火把大军迎战蝗群,杀它个片甲不留!
光想想就热血沸腾!
胡亥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
一出宫门,他骨子里的顽劣本性便彻底释放,毫无顾忌。
身旁的宦官看得眼角直抽。
可他也只能暗自叹气。
既拦不住,更不敢拦。
赵高大人的吩咐我已办妥,庄上有应对之策,随公子闹去吧……
宦官转念一想——
等等?
少了这位胡亥公子,似乎……毫无影响?
也罢。
任他折腾便是。
其余六位公子亦是姿态各异:
有人勉强听了门客谏言,草草布置些防蝗手段,成效未知;
有人直接放弃挣扎,听天由命;
更有甚者闭门享乐,任它蝗虫漫天,我自纵情声色!
郡守府中。
李由听完禀报骤然起身:谷成县百姓发现蝗群正朝郡城移动?
综合各方消息后,他面色凝重——
数股蝗群将于黄昏压境!
更要紧的是……
这些飞蝗将途经九位公子的封地!
真正的考验,来了!
公子们的灭蝗方略,即将迎来验证!
沉吟片刻,李由提笔疾书。
竹简墨迹未干,已有禁军携卷策马奔向咸阳。
以这般速度……
不出半日便可面圣!
两个时辰后。
咸阳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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