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平的反扑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隐蔽。
几天之内,三家主要的应用分发平台几乎同时以“内容资质需进一步审核”为由,将“云台心域”小程序暂时下架。线上推广渠道的合作方也纷纷以各种借口暂停合作。舆论场上,开始出现新的、更具迷惑性的声音,不再直接攻击,而是不断质疑“心域”模式的“可持续性”和“规模化瓶颈”。
“他们想把我们困死在线上,掐断新增流量的入口。”苏明看着几乎归零的新增用户数据,眉头紧锁,“这一手很毒,时间拖久了,再好的口碑也会慢慢沉寂。”
然而,这一次,“云台铁三角”没有慌乱。
“他们还是用旧世界的规则在思考。”李逸云平静地说,“以为掐断了‘主干道’,我们就无路可走。但他们忘了,我们已经点燃了无数‘毛细血管’,并且,我们正在构建新的‘枢纽’。”
他所说的“枢纽”,正是加速推进的 “云台守护者”计划 和与之配套的 “心灵驿站” 构想。
“云台守护者” 不再仅仅是线上的核心用户,而是经过初步筛选和培训后,散布在各个城市、各个社区的“火种”。他们可能是像陈璐这样的职场人,可能是像刘阿姨这样在社区有影响力的长者,也可能是像那位初中老师一样的教育工作者。他们认同“云台”理念,并愿意付出时间和精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更多人接触和体验“心域”。
而 “心灵驿站” ,则是一个更具想象力的落地尝试。它并非实体店铺,而是由“守护者”自愿申请,利用自家的客厅、社区的公共活动室、甚至是一些友好商家提供的安静角落,定期组织小规模的、免费的线下“心域”体验活动。没有商业推广,只有纯粹的分享与交流。
“我们要让‘云台’从手机屏幕里走出来,落到真实的生活场景中,落到人与人最直接的连接里。”李逸云在白板上画出一个由无数小点(驿站)和连接线(守护者)构成的网络,“当线上通路被阻塞时,这个线下网络,就是我们的生命线,也是我们最坚固的护城河。”
行动迅速展开。
陈璐在自己租住的小区里,申请成为了第一批“守护者”。她利用周末下午,在小区凉亭里组织了第一次“心灵驿站”活动。起初只有零星几个好奇的邻居参加,但随着体验过的人回去口口相传,第二次、第三次,参与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凉亭下的宁静时光,成了这个快节奏小区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那位初中老师,则将“心灵驿站”开到了学校的教师休息室,成为了同事们午间减压的秘密基地。
刘阿姨更是发挥了她的人脉优势,将社区活动中心发展成了中老年群体的“固定驿站”,甚至还带动了几个老姐妹一起成为了“银发守护者”。
这些分散在城市各个角落的“驿站”,如同星星之火,虽然每一处的光芒微弱,但彼此呼应,形成了一片无法被线上封锁抹杀的、充满生命力的光网。
更让李逸云感到惊喜的是,随着“守护者”网络的铺开和“心灵驿站”活动的持续,他感受到的众生愿力变得更加多元、更加扎根于现实。这些愿力不再仅仅源于音频引导下的内在平静,更多了一份来自人与人之间真实连接的温暖、信任与支持。这股更加厚重的愿力,反哺着他的修行,让他对《心域筑界篇》中那些关于“连接”与“共鸣”的玄奥符文,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甚至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源自“驿站”网络共鸣的“连接”意念,融入到他正在研发的“心域·深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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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科技”总部,陆永平听着助理关于“云台心域”线下网络发展的汇报,脸色越发难看。
“线下?社区?心灵驿站?”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他们在玩过家家吗?这种原始、低效的方式,能有什么作为?!”
“陆总,根据我们的监测,虽然他们的线上增长几乎停滞,但核心用户的活跃度和粘性不降反升,付费课程的复购率也维持在极高水准。”助理小心翼翼地汇报,“而且,这种线下网络……很难用传统的商业手段去精准打击。它太分散,太基于个人信任了。”
陆永平烦躁地挥手让助理出去。他走到巨大的城市地图前,上面标注着已知的“心灵驿站”位置,密密麻麻,如同蚁穴。
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力。对方的打法,完全超出了他熟悉的商业战争范畴,更像是一种……社会运动?他可以用资本碾压一个产品,却难以轻易摧毁无数个体基于共同信念建立起来的微小连接。
“李逸云……你到底想干什么?”陆永平盯着地图,喃喃自语。
他沉思良久,再次拿起内部电话,声音冰冷:
“既然线上封锁效果有限,线下又难以根除……那就换个思路。”
“通知下去,之前针对‘济世堂’和那个王秀兰的调查,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我要看看,当他的‘大后方’起火时,他还有没有心思搞这些‘心灵驿站’!”
暗处的毒蛇,再次调整了方向,瞄准了更致命的要害。
(第22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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