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等人狼狈逃窜后，小院恢复了宁静。
邻居们远远望着，眼神里交织着敬畏与疏离。那道裂开的青石，无声地划下了一道仙凡之隔。
林凡心中明了，从他显露力量的那一刻起，他与这座小镇便已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墙。
安抚好忧心忡忡的母亲后，林凡心中仍有一份牵挂。他走出小院，朝着镇子西头那座飘着药香的院落走去。
刚至门外，木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
苏沐晴端着一盆清水正要泼出，抬头看见他，动作瞬间僵住，水盆险些脱手。
“林凡哥哥？”她睁大了眼，眸子里惊喜与担忧交织，更有一丝因听闻早上之事而产生的陌生。
她穿着素雅衣裙，未施粉黛，清丽如晨间带露的百合。因惊讶而微张着嘴，脸颊泛起动人的红晕。
“沐晴。”林凡脸上露出了回到小镇后第一个真正放松的笑容。
“我……我听说了早上的事。”她放下水盆，快步走到他面前，声音急切，“你没事吧？刘三他们……”
“我没事。”看着她眼中真切的担忧，林凡心中一暖。
苏沐晴仔细打量着他，确认他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但秀眉又微微蹙起：“可是……他们说，你能隔空打碎石头……”
她不知该如何问下去。仙凡之隔，在这个小镇是根深蒂固的概念。
“我遇到了一些机缘，踏上了修仙之路。”林凡说得轻描淡写，“以后，没人能再随意欺辱我们了。”
苏沐晴怔怔地看着他，眼神复杂。有为他高兴，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他走上了那条传说中的路，而自己，依旧只是个凡人医师。
林凡看出了她的心思，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玉瓶，递到她面前。
“这是……”苏沐晴接过，拔开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让她精神一振。
“净元丹，能祛除体内杂质，强身健体。”林凡解释道，“你常年接触药材，此丹对你有益。苏伯伯也可服用。”
这丹药对他已无大用，却是他能给她的、最合适的礼物。
“太珍贵了……”她下意识想推辞。
“收下。”林凡语气温和却坚定，“我此来，是向你道别的。”
苏沐晴的手猛地一颤，抬起头，美眸中瞬间蒙上了水汽：“你要走？去哪里？”
“去青玄门。”林凡望向南方，“那里是真正的修仙之地，我必须去那里，才能走得更远。”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沐晴，等我。等我在那里安定下来，就回来接你。”
少女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但她很快用手背擦去，用力点头：“嗯！我等你！”
她没有问要等多久，也不怀疑他能否做到。那双还噙着泪光的眼睛里，只剩下毫无保留的信任。
林凡看着她，小镇的微风拂过，带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前方是杀机四伏的仙途，而身后这片土地和眼前这个女子，仿佛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温暖。他将这份沉甸甸的感触，深深埋进心底。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药草纹样的精致香囊，塞到他手里，脸颊绯红：“这里面是我配的安神药材，你带在身上……保重自己。”
香囊还带着少女的体温和淡淡的药草清香。
林凡紧紧握住香囊，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我会的。”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份约定，已在彼此心间种下。
三日后，林凡辞别父母，悄然离开了青木镇。
身后，是逝去的平凡岁月。
前方，是波澜壮阔的仙途，以及立于仙路起点的，那座名为“青玄”的龙门。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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